食盒女顺着墨儿的食指,往上一望,眯了好一会儿,近视的她,终于看见一处飞檐伸出郁郁松林,心内当即腹诽不止,嘴上也不禁嘀咕出一句:“尼玛,修庙呢,那么高?”

“爬吧,不停就不觉得这么累了!”

孙墨儿听罢,也忍不住沮丧地叹气:“书院第一任院长,也不知上辈子是不是个老尼!”认命爬吧!

食盒女叹气了一阵后,只得跟着女子身后,一面看着快成小叫花的女子,一面细心地忽然发现了孙墨儿腰上挂得木牌,惊得瞪大了眼:“你也是考生?”

孙墨儿回眸一见食盒女几乎瞪凸了的一双很是漂亮的桃花眼,不禁傻乎乎地笑笑挠挠一月未洗,现在……摸着都满是凝结成块的刺猬头:

“我姓孙,名墨,家里人都叫我墨儿!”说着,孙墨儿还是将自己腰上的腰牌递给了柳金蟾看,“是一号!”第一个到的!

“一号?”

食盒女愣愣地将墨儿的话重复了一变,好似下一刻就想明白了一切似的,突然对着孙墨儿扑哧一笑,然后也拿出自己的号牌:

“四十五号——我姓柳,名金蟾,因为家里老娘怀我时,梦见了蛤蟆声一片,就去找我们村鼎鼎大名的半仙问,那大仙忽悠我娘,说“此乃当金蟾折桂之兆’,于是我娘就管我叫金蟾了——

不过我们村的大傻子和她相公,私下里都喊我大蛤蟆!”

第一次听人介绍自己是这么风趣的孙墨儿,禁不住一扫一月来的阴郁,当即有如遇见了知己了般,笑了出来:

“你娘怀你也做胎梦了?我娘快生我时,也做梦了,说是梦见墨香扑鼻——不过我爹说,肯定是我娘当时又不小心把馒头蘸进了墨里,当酱吃了

——幸亏我生下来,白白胖胖的,我舅舅们才松了好大一口气!”

“是嘛?我就说胎梦啥的,做不得准,偏偏我娘就信!这不,一门心思,就等我考状元,你说,就我这资质——

考秀才还行,举人弄不好都得考到老去!”

柳金蟾见墨儿不似那等人家女儿般眼高于顶,素来见面熟的她,立刻就与年纪小,涉世不深的?”

“算是吧,祖上都是读书人!你呢?”

墨儿耸耸肩,一点也不想人知道他娘是个状元出身的朝廷大官。

“我?”柳金蟾将沉沉的食盒,无奈得又托了托,继续用半是自嘲半是打趣地话,笑道,“祖宗从上五代,到而今的下三代,合族就我一个秀才——

说句不怕你笑的话,我家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土地主,而我就是个宝气的地主家五小姐。”

墨儿笑,越听越觉得眼前笑起来就像三月里桃花朵朵开的漂亮姐姐,是她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好姐妹,不卑不亢,关键还格外爽朗,和打小一起长大的馨儿一点也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和你一说话,就觉得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墨儿笑得心无城府。

习惯了被人打趣的柳金蟾,突听墨儿这么一说,也不知为何,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心,“砰”得一声跳了一下,当然,这不是特殊意义的心动,而是……

怎么说呢?

传说中的蓝眼白孩子,不想,今儿倒让她遇见了一个成年版的!

“那我这只金蛤蟆还是有用处的!”许是废话已经太多,柳金蟾下一句便单刀直入,她眼下最最好奇的事了,“你怎么成这模样了?”

这话不提还把,一提吧!

墨儿才飞扬的笑容,瞬间阴云密布。

抬起黑乎乎的脸上,唯一白皙灵气的眼,孙墨儿满脸是愁:“一言难尽,所有钱全付了船资,才勉强蹲在货仓里来的!”

“哦!”柳金蟾点点头,但目光扫过女子那满是褶子的衣摆,说实话挽起的超大布衫内,露出的内衣袖子还是好缎子、那袖口的绣工细致,一看就价值不菲呢。

“逃出来的?”柳金蟾大胆猜测。

“……嘘——”孙墨儿吓得,立刻拉了柳金蟾示意低声,然后无奈道:“可不就是逃出来的。听说这里考上了,管饭,管住,我就来了!”

柳金蟾立刻亮了眼,有些同命相连地小声附耳:“相公太凶了?”难道和自己同命相连?

孙墨儿要点头,但随后摇头,撅着小嘴,万般沮丧地看着脚下的一级级台阶,垂头丧气地不甘道:“现在……也算不是我相公了……我是逃婚出来的!”我太傻,人却太好!

“不带钱,你逃什么啊?”柳金蟾觉得这墨儿果然是个蓝眼白,脑大单蠢,她逃的时候每次都记得带钱。

“可是……逃得时候是有的。”蓬头墨儿再次叹气,她那里知道会遇上宵小。

“……你未婚夫生得很难看?”柳金蟾继续艰难地爬台阶,好在边聊边走,山路似乎也没那么难爬了。

“不丑,在我们家那一片出门算是顶尖儿的好。”孙墨儿身体又开始泛虚,答得气喘吁吁。

柳金蟾抱着让她觉得山路更难爬的沉重食盒:“那你跑什么?”脑子抽筋了?

“我不好看啊!他一站我身边,人家就说‘快看啊,那肖家大公子的媳妇怎么那么寒碜呢?’”不想说太多的,墨儿避重就轻。

柳金蟾不禁扭头看向叫花状的孙墨儿,只觉她眉清目秀,一看就是灵气十足的二元次少女,不丑啊!搁在她前世,就是霓虹国万年难遇的人气美少女。

“你看我没用,你看见我未婚夫,就觉得我丑了!”孙墨儿挥开柳金蟾凑过来的八卦


状态提示:第28章一见如故--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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