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温暖的春风拂过他圆润的脸庞,他爬上一个小山丘,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频繁的疗愈工程让他透不过气,他早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究竟何时才能结束这种痛苦的感觉啊……
微风柔和地撩起几缕发丝,他低头踢着脚旁的小石子。明明妈妈说,这里有目前最高级的医疗设备,最好的医生,我看也不过如此。他低声喃喃着,深邃的眼睛被绝望充斥。
明天是他的生日了,可对于他来说毫无意义。一个将死之人了,还需要过什么生日?垂眸沉思,使别人难以看透他此刻的心理活动。
他,名副其实的短命天才,带着死亡降世,从出生那一刻起,便决定了他的死期。驶卷使耗竭症如寄生虫般一直折磨着他。
除了他父母和姑姑的欧家人只得摇头说晦气,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出现是一个错误。父母不甘心,他还那么小……这个世界对他太不公平了!
当时正值光族盛世,有着全夸克族最好的医院,最好的设备,最好的医生,因此,他才会出现在这。
“呜呜呜——”断断续续的哭声传入他的耳中,刺着他的耳膜。
他猛地抬头四处张望“喂!”那个弱小的身影闯入他的眼帘,她乌黑的双马尾随着奔跑的幅度加大甩得越发的欢快。
但是……她却朝着那湖里跑去,是不想活了吗!他心头一紧,最终“扑通——”一声传入了他的耳中,眼前的小女孩消失在混沌的水之中,再也看不到了。
他蹙眉冲下山坡去,紧接着又传来“扑通”声,巨大的水花四溅,在湖面绽出最艳丽的姿态,同时也荡起了圈圈涟漪,光影湖上,久久无法恢复平静……他,也跳下湖去。
湖中是无尽的黑暗,他摸索了很久才抓住她纤细的手,费力地往上游着,他不知道当时为何毫不犹豫地就跳下来了。
“哈啊——”
一头挣出水面,肺中的氧气所剩无几,贪婪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那一瞬间无氧的痛苦转瞬即逝,在那一瞬间,他觉得活着也不算太糟。
他把她拖出湖中,白色的短袖被湖水浸湿,紧紧贴着她的皮肤,放置在草地上,却毫无苏醒的迹象。
该不会淹死了吧。他不禁看向他自己的手,大人都在说……医者仁心,可我……
他毅然握起女孩的手,淡绿的魔法能量萦绕在她的周围。
“咳咳——”眼前的女孩剧烈地咳嗽着,看着女孩憋得通红的脸,男孩别过脸去,抬步打算离去,却被女孩的拽着裤脚。
“谢——谢。”
他在原地愣了愣,说:“干嘛想不开……”
女孩缓了一阵子,用胳膊撑起身来,竟带着哭腔,不知是心有余悸还是别的什么:“我看到我爸爸妈妈,就在湖中间……”
“你看错了。”他知道,光影湖畔下封印着魁骨的一部分能量,而魁骨是由人们的怨念汇聚而成的。常常会利用人心底最渴望得到的加以诱惑:“你叫什么名字?”
“玛……玛雅。”女孩松开拽着他的手:“你呢?”
“欧斯麦趴。”玛雅不禁打了个寒噤,欧斯麦趴突然瞳孔猛缩,右手紧紧攥着心脏前的衣服,身体颤抖着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着实把玛雅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你还好吧!?”面对女孩急切的问候,欧斯麦趴也就是欧趴把食指立在薄唇前,示意她不要说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欧趴渐渐平静下来:“没事了。”
“可是我看你很痛苦耶,那里有所医院,要不要……”玛雅指着不远处山坡附近的一所医院,还未说完便被欧趴冷冷打断了:“不要——我的病是治不好的……”
“达诺长老说那有最好的医生……”玛雅的语气又弱了些,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会让欧趴露出这样的神情。
“反正,早点死掉倒也是一种解脱。”逆光处的男孩神情是如此的冷淡,对于生或死,是那样的不在乎。
“怎么能这样说呢!”玛雅一惊突然站起身来抓着欧趴的左肩:“虽然我不知道你得了什么病,但是有价值地活着总比就这样死掉好,你救了我,你也可以救更多的人,我相信你的病也一定能治好的!为什么要自暴自弃呢?”
有价值……地活着?
欧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阳光映得她的双眼闪闪发光。
困扰了他这么多年的麻烦,在她看来根本不算什么。
是啊,为什么要自暴自弃呢……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眼前的一切变得虚幻起来,玛雅好像化成了点点萤火,是他一直在寻找的,虽然微小,却足够光亮……
……
“欧斯麦趴!你怎么趁我们不注意跑了?快回来。”女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湖上。
“明天中午,这里等我,最好空腹。”欧趴丢下这些话,便转身跑上了小山坡。
“欧斯麦趴——我们能做朋友吗?”玛雅在坡下把两个手掌作喇叭状,大声问道。
“是——”这是他的回答。
她成为了他的第一个朋友。
——翌日
午后空气有些沉闷。
“小趴,许个愿吧。”生日蛋糕前欧莉安姑姑微笑着催促道。
“嗯……”欧趴闭上眼睛,双手合并着,十分虔诚:“好了。”
“许了什么愿望吖?”欧妈妈好奇地问着,她总感觉,欧趴今天与往常不太一样。
欧趴要了一块很大的蛋糕,用一个不自然的微笑回应欧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