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没有理睬神凰,转身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神凰看着林轩的身影逐渐隐在黑幕中,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蝎子一夜辗转反侧,失眠到天亮,见天空终于泛起了鱼肚白,索性一咕噜坐起身,脑中却依然嗡嗡作响,脑海中浮现的全部都是那些纠结在心头的疑问,随手在衣柜里摸了一件素色嵌花长裙便走出了房间。
一打开门,蝎子迎面便看见同样没有睡好,顶着大大熊猫眼的林轩,蝎子颔首,客气的打了招呼,有些疏离的感觉。
林轩微微一怔,走到蝎子跟前,闷声说道:“我想和你解释一下可可的事!”
蝎子苦涩一笑,抱歉道:“对不起,是我昨天鲁莽了,……你不需要和我解释什么……有些事情,我只是自己想不通罢了!”
蝎子的话入耳,平淡中带着一些客气,但是这种疏远的客气却如同芒刺一般戳着林轩的脊椎骨。让林轩痛不勘言。林轩蹙了蹙眉头,声音中带着些许哀伤的说道:“昨天,神凰和你说的事情我都听见了……”
蝎子一怔,瞪着眼睛,惊愕的看了林轩一眼,继而释然一笑道:“你知道就好!关于那些事,我有一些零碎的记忆,并非是道听途说,所以在你我的问题上,我也有些茫然,所以……”
“所以什么?就为了那些有的没的事要和我划清界线吗?”林轩忽然激动起来,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没等蝎子说完,便用那黯哑的嗓音低吼起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林轩狠狠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津些,双手扶上蝎子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好好看看我,你不是神凤。我也不是林宇,我们不会重复以前的悲剧,我也不允许,以前的那些悲剧发生在我们身上发生。”
蝎子定睛看着林轩半晌。接着咄咄逼人的问道:“那你告诉我,为何半夜三更,那只恐鸟会出现在这竹林之下,你又为何会在这竹林之下?”
林轩满头黑线,原来说到底还是计较这件事。不过,听蝎子计较这件事,林轩反而觉得轻松了一些,总比纠结那些有的没的,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好,刚准备开口解释,门外冲进了一个满身是血的侍卫,那人喘着气,结结巴巴的说道:“很多武者攻了进来,扬言要灭了天山派。掌门……”
“什么?”蝎子没等那侍卫说完,便急急的向那天山派的山门闪去。
林轩,以及听到动静走出来了的神凰,玖兰悠随后跟上。
山门前乱作一团,每个人都杀红了眼,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嘶吼着,砍伐着,地上到处是表情狰狞,浑身满脸是血的尸体。那些已经拼杀麻木的人,坦然的踏着层层尸体,向天山派内冲进来,那副摸样就好像脚下不是尸体。而是普通的青石地砖一般,甚至连低头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蝎子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在心中郁结了一夜的杀气,腾地一下子冲到了脑门,全身血液开始沸腾,一种急需要发泄的冲动。不做多想。蝎子利索的拔出青龙剑,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砍向所有的人。
蝎子不断变化招式,剑斩天下、电闪雷鸣、狂风乱舞等战技,轮着使出,一柄青龙剑发出如同龙吟一般的破风声,增加了场面的壮烈和欺凌。就算如此,蝎子好像还杀不够一般,最后祭出水晶宫,万丈金光笼罩住整个天山派,像是坠落凡尘的太阳一般,刺眼的让人无法看清眼前一切,只听见惨绝人寰的叫喊声和此起彼伏的呻吟声。
片刻之后,金光消失,偌大的山门前一片宁静,静得让人感到诡异,可怕,原先成千上万的武者不见了,脚下无处不是的尸体也不见了,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天山派掌门,和掌门身后的一众长老。
同是金光包裹下,幸存的几个人,自然是看清刚刚发生的一切,那些金光远看是一束光,近看则是无数个金粒子,铺天盖地的洒下,如同细雨一般,落在站着躺着,活着的死了的武者身上,那些武者面容瞬间扭做一团,痛苦得无以复加,最后在声声嘶吼,呻吟中变成泡沫消失在他们几个人的眼前,而他们几个人明显是托了蝎子的福,周身形成一个看不见的屏障,只见那些金粒子不断从他们身前的屏障滑落,却没有丝毫近得她们身。
天山派掌门抬头看着,仍站在半空中,已经将剑收回剑鞘的蝎子,如墨的长发随着风飘扬,一身素色的长裙上,沾满了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鲜血,眉心多了一朵开得极为妖治的凤翎花,面容倾城冷艳,像是一朵盛开的罂粟花一般,美丽却致命。
未等蝎子落回地面,天山派掌门便上前一步,跪地,行了大礼,以谢蝎子的大恩。蝎子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天山派掌门,道:”今日一战,应该不会有人再敢找天山派的麻烦了。你大可对外传,荒古地图在我这里,这样应该更加不会有人再没趣的找到天山派的头上了。“
终究还是谈到了荒古地图的头上,其实,一早天山派掌门就没有巴望着蝎子是因为那八竿子打不着的情分,千里迢迢的来救天山,既然蝎子此时开口了,天山派掌门自然识趣的双手奉上那荒古地图。
一帮人坐在大厅中,蝎子面前的锦盒是刚刚天山派掌门命人拿来的。蝎子并没有做多想,很随意打开镜盒,拿起那荒古地图仔细端详起来,天山派的掌门和一众长老都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的看着蝎子先是疑惑的表情,接着是更加疑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