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酒水酒,只是他这酒里可真没掺水。
背着一个大包裹的年轻人坐下之后,喝了口酒,既没有大骂这酒恐怕是一碗酒半碗水,也没有违心的称赞一声好酒。
只是视线一直在城楼上那柄剑上。
酒摊子生意冷清,现在也就年轻人这一个客人。
老修士见他应当是个脾气不错的后生,便笑着拣了条板凳坐在年轻人身旁,不认生的问道:“公子不是飞鱼城里的人吧?”
年轻人点点头,微笑道:“四处游历,赶巧遇上了城里的盛事,便想着留下来看看。”
老修士嘿嘿一笑,“公子可是对那柄剑有想法?”
算是开门见山,直白得不能再直白了。
年轻人一怔,随即后知后觉的问道:“怎么说?”
再问话的同时,年轻人一口喝尽碗里的酒,笑着说道:“再来一碗。”
老修士满脸皱纹都好似铺平了一般,觉得这年轻人真是极为上道。
一点也不像是才入江湖的雏儿。
这山下江湖武夫有江湖,那他们这些山上修士就没有了?
清了清嗓子,老修士笑着说道:“这往年的比武,胜者固然能够得到一件法器,只是须得知晓,人人想法不同,修行的道法不同,不一定每个修士都对那彩头有想法,因此要是得胜了最后却对那法器没有想法怎办?那自然是转手于人,这城内修士这么多,总有一两个心仪的却本事不济的。”
年轻人喝了口酒,顺便又点了样其他吃食,笑着说道:“那老前辈的意思是我要花钱把这柄剑买下来才行?”
老修士笑意不减,“像是咱们这些野修,练剑的是最不受人待见的,这些家伙的战力在同境里往往要高出其他修士一头,但比起来正统的剑士又要差十万八千里,学了个四不像,又穷,这次彩头是一柄剑,可飞鱼城里又有几个练剑的野修?当真会被那几个练剑的野修给把剑拿去?到时候剑还是城里那些出身不错的修士的,可他们拿剑有个屁用,还不是得卖出来?”
“那些穷家伙出得起钱?”
“到时候公子要是想要,一个相对公道的价钱就能拿下。”
年轻人放下酒碗,看着满是笑意的提醒道:“老前辈好像忘了一件事,要是我对那柄剑有兴趣,那不就是练剑的?既然是练剑的,又怎么买得起那柄剑?”
年轻人颇有道理的言语,让老修士一时之间尴尬不已,尤其是之前他还直白的贬低过练剑的野修。
那些家伙,虽然没有学到剑士的杀力,但脾气还真的不见得好。
不过很快那年轻人又哈哈大笑,“我恰好就是那个既不练剑,又对剑有想法的家伙。”
老修士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心有余悸的说道:“公子这大喘气可是吓死老朽了。”
年轻人微笑着问道:“若是出钱买下,大概什么价钱是公道价?”
老修士想了想,然后才说道:“依着飞鱼宗的脾性,以往那些法器至多价值一颗太清境妖丹,如今这柄剑想要的人不多,恐怕数颗青丝境妖丹就能拿下。”
妖土这边的相比较山河就要简单许多,妖丹便是最直接简单的东西。
法器交易,价值便是以妖丹体现的。
李扶摇点点头,入城之后基本上便已经探听清楚城内的事情,最大的宗门飞鱼宗也是一众野修宗门,里面修行的功法可谓是五花八门,宗主是一位太清境的野修,位于飞鱼城的十大高手第二,除去那位神出鬼没的城主之外,无人是其敌手。
既然宗主也都只是这个境界,那能拿出来的东西自然便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修士感叹道:“今年这场比武,那些个太清境修士不会出手,青丝境里的伍雾去年已经夺魁,今年应当是不会下场的。”
“那些个算是成名了的家伙,应当是没办法顶着压力下场的。”
“练剑的注定夺不了魁,公子只要准备好妖丹,那柄剑不离十能到公子手里。”
年轻人敲了敲桌面,问道:“有门路?”
老修士惊异道:“公子真有心?”
年轻人不多说,只是拿出一个小布袋,丢到桌上的时候,弄出来不少响声。
老修士颤颤巍巍把袋子打开,露出里面的妖丹。
五光十色。
整整六颗妖丹。
年轻人喝完最后一口酒,笑眯眯说道:“麻烦老前辈把剑带来。”
然后起身,自顾自离开。
老修士捧着这六颗妖丹,失神喃喃道:“看走眼了。”
飞鱼城的那桩盛会在数日之后如约举行,既然今年的彩头是一柄剑,今年参会的练剑修士便多出了不少。
许多人都眼馋那柄剑。
只是最后这柄剑花落谁家,大家都在猜测,反正认为是那些练剑夺魁的,少!
大会开了三天,夺魁的最后是一位早已经被看好的修士,正是之前夺魁的伍雾亲弟弟,伍暮云,夺魁之后,伍暮云按照往常一般,将那柄彩头出手,可谁也没有想过,这一次却是异常顺利。
那柄剑才挂出去,便马上有人开价带走,五颗青丝境妖丹,一点都不含糊。
出价的是谁没人去关心,反正钱到了,那柄剑出手便是。
于是那柄剑便轻易的被带走了。
……
……
年轻人时隔半月重新出现在城门那边的酒摊子。
这一次,他才出现,老修士便倒了一碗酒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