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青秋是一个极为骄傲的人,既然他用剑,自然便是这世间最为骄傲的一位剑士。
可是谁也没有想过,这位剑仙,能有这么骄傲。
他骄傲到面对持有儒教至宝的周夫子,竟然都不出剑,而是仅仅扯下一缕云对敌。
这一缕云,要面对的不是旁物,而是整个儒教境界修为最为深厚的周夫子。
这位圣人,能够坐上儒教教主的位子,不说资历,反正境界是不会太低的。
云海看似一望无际,实际上在朝青秋扯下一缕云作剑之后,整个云海都被这些举世无双的剑气所惊扰,片刻之后竟然是朝着远处散去,似乎在惧怕朝青秋的剑一般。
周夫子拿着那本儒教天书,看着朝青秋,神情凝重。
之前的短暂交手,朝青秋虽然没有出剑,腰间那柄古道却是剑气在鞘,一时胜过一时。
即便是境界到了朝青秋这般的剑士,一剑在手与不在手,都有差别。
试想一下,天地万物皆可为剑,和腰间一剑是否仍有差距?
恐怕这其中的差距,只有朝青秋一人知道而已。
这位剑仙出了一剑之后,有短暂出神,怔怔看着天幕。
叶圣托着那个镇妖碗,看向朝青秋,问道:“这一剑出了几分力?”
周夫子看着朝青秋,忽然又翻开一页。
无数浩然正气在云端游荡,就像是一张大网,要将朝青秋网住。
朝青秋深吸一口气,并未有什么动作,身后便有一道又一道青虹出现,那条剑龙才掠入云端,便分崩离析,只是分崩离析之后,并未成就颓势,而是化整为零,在朝青秋身后悬停。
无数道剑光在天际闪现,无数剑气疯狂撕扯周围的云海。
如果说之前的云海只是畏惧朝青秋的一剑,而退散开去,这一刻,天幕上,便是一副乱象。
周夫子看着这一幕,只是把身前的的儒教天书又翻开了一页。
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朝青秋的剑道修为有如此高妙,尚未出剑,便已经让他不止一次翻动那本儒教天书,要知道那可是儒教的镇教之宝,别说是这六千年前,就是六千年前,也就只有当年那场大战曾经翻动过。
可是面对着朝青秋,今日不得不翻动三次。
而且还是建立在朝青秋腰间剑还没有出鞘的前提下。
这让人不仅感叹,若是朝青秋这一剑挥出,该是何等壮阔光景?
决计是不会比前些日子一剑开天,剑游天外来的简单。
周夫子沉默站在朝青秋对面,此时此刻再不复之前心态,在他想来,若是等会朝青秋出剑之时,自己是一定拦不下的。
叶圣在不远处低声开口,”朝剑仙杀力,果然世间无双。”
作为唯一一个能够在如此近距离观看这一战的人,叶圣可谓是有切实体会,至少在他看来,朝青秋世间无敌的说法,没有半点水分。
真实的不像话。
让他不禁想着,若是此刻站在朝青秋面前的是他,又会如何?
恐怕比周夫子好不到哪里去。
如此想着,叶圣手里便灌入了一股磅礴气机在镇妖碗里,让碗里雷电交加,世人传言这个碗里镇压着一位大妖,但其实在山上修士们来看,这六千年来,人族和妖族爆发的大guicu屈指可数,更不用说一位大妖被镇压进这个镇妖碗里的事情了。
大妖和圣人,都是这个世间最为稀少的修士,就像众人都知道云端有十位圣人,就像是众人都知道,这妖土有几位大妖一样。
既然知道,那么当没有大妖凭空消失的时候,便可以说明一件事情。
那便是这个传说是假的。
不过传说这种事情,放在普通修士身上,自然是假的,可是放在圣人身上,那便说得上是传说。
周夫子可能是面临着修行以来最为危险的一场大战,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对面那人叫做朝青秋,仅此而已。
一道又一道浩然正气在天际生出,形态各异,可无一例外的都被朝青秋身后的那些青虹撕裂。
散落天际。
朝青秋负手而立,身后悬停不下千柄长剑。
寒光微现。
周夫子仰头看着天际,想了想,然后说道:“敌不过你。”
圣人自然都骄傲,尤其是周夫子身为儒教教主,骄傲更甚。
只是连他都在这个时候开口,便是十分忌惮这位剑仙了。
叶圣自然明白周夫子的意思,他一步跨出,站在了周夫子身旁。
他托着那个镇妖碗,盯着朝青秋,想了想,然后说道:“朝青秋,来战。”
朝青秋认真的看着这两位圣人,一位是道门第一,一位是儒教教主,这两位圣人,比起来之前遇到的所有人,恐怕都要强。
即便如此,朝青秋看着叶圣和周夫子,也还没有急着拔剑,只是身后悬停的千柄长剑,全部都向前掠去,带起无数剑气。
叶圣面无表情,举起手里的那个镇妖碗,碗口朝向朝青秋。
刹那之间,一股极为磅礴的气机在云海里生出。
碗口朝着朝青秋,仅仅片刻,便把至少百柄剑引入其中。
本来就是雷电交加的镇妖碗里,此刻便有无数雷电轰击在那些剑身上,片刻之后,便有不少剑变作废铁,滚落在碗底。
实际上除去叶圣之外,世间无人知晓,这镇妖碗便是一个世间。
当那些剑从镇妖碗里的天空掠过,然后被雷电击中滚落世间的时候,有无数人正站在镇妖碗的地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