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漠的一番言辞,将李太监惹得十分生气。
虽气愤不已,但因着皇上的圣旨在,他只得敛了些气焰,声音略微调高道:“南宫副将身体抱恙,皇上今儿早朝已经听德清王提了,皇上说既然南宫副将不能跪拜接旨,那就酌情免了这套规矩。”
一旁的未央算是听明白了这意思,原本想跟那李太监当面理论理论,但现在这状况突兀的出面会毁了南宫漠及自己的清誉,所以只能耐着性子听完圣旨。
这一听不要紧,听完却让未央更为恼火。这所谓的圣旨,前一段是褒奖南宫漠熊勇善战,作战策略多变使得西关能够安定下来,说南宫漠是不可多得武将,而后一段则是在委婉的告诉南宫漠,新上来的中士苍颜表现良好,为了让他有锻炼的机会,只能委屈南宫漠暂时不要参加西关的战斗,美名其曰让南宫漠休养生息几日。
“凭什么,凭什么要罢了漠哥的官!”未央性子急,竟没有听得南宫漠的劝阻,而莽撞的冲出帷幕直指李太监说道。
李太监哪知道未央会从屏风内走出来,当他看到未央愤怒的质问自己时,便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撞到身后实木软塌上去。最后他哆哆嗦嗦的起身,深深的弯下身去,颤颤道:“老奴不知公主在此,唐突了公主,罪该万死。”
“别给我扯开话题,你倒是说说漠哥那里不如那个叫苍颜的家伙了?”未央不理会李太监恭维的话语,只是直愣愣的责问道。
李太监无言以对,曲弓着身体待在原处,似在等待什么又好像只是害怕的不敢回话。这让未央更觉这其中有猫腻,于是她转身愤愤不平道:“既然李内侍不敢妄言,那我只能去找国母问个明白了。”
“未央!”
在未央即将踏出门外之时,南宫铭突然从门的拐角处突然现身,这巧合来的太准时,让未央有种父亲其实一直就站在门外的错觉。
“父亲?”未央喏喏的唤道。
啪!
还没有言语一句,未央便结结实实的受了南宫铭一记耳光。唇齿间的震颤,以及脸颊那灼热的酥麻感让早已怒火攻心的未央逐渐冷静下来。
“刚才你对李内侍说的那些话在说给我听一遍?”南宫漠威严吼道,完全与昨晚那个事事为未央着想的父亲不一样了。
只是当时的未央并未将南宫铭的话听进耳,她整个人都在被刚才那记耳光给打懵掉了。而这耳光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忽而脑中缓缓浮现出细碎的片段,片段中有微胖的女人叼着眼不屑的看着她,以及一个不愿正面看她的男人。
未央突然的沉默,南宫铭看在眼中,疼在心上,可面色却不曾有所改变,他冷冷的与未央擦肩而过,伸手扶起立在原地的李太监,与他说了几句话以后,便引着他出了胥无渡,对未央却是不管不顾,只简单的吩咐小锦照看着点自己的主子。
“妹妹!”一直没有出声的南宫漠,此时轻声唤着未央。
未央这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转头朝着屏风那边看去,回了句:“漠哥,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
“等等,妹妹!”南宫漠再次唤住未央:“能够闲修几日,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儿,今日得了这圣旨,我心中虽有点失落,但现在想来于我却是有好处的。今日妹妹处处为我着想,我甚为之高兴,但此后妹妹还是别为我出头,以免遭人话舌。”
南宫漠的几句规劝,未央听进耳却为进入心,她敷衍南宫漠几句便急急朝着自己的惠兰轩走去,随在身后的小锦寸步不离,未央不说话,小锦便也低着头小步急促的跟着。
到了惠兰轩,未央将小锦阻在了门外,将自己一人关在门内,父亲的那一耳光让她彻底了理明白了许多事情,她从脑中那一闪而过的片段理出了自己身前的事情,原来那个倒在地上的女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原来自己是被抢劫致死的,可是脑中出现的那个微胖的女人和那个不愿正面看自己的男人又是谁呢?
这一关,便是三日过去了。期间,南宫优寻到了惠兰轩,说是有事情与未央商议,被小锦婉言阻在惠兰轩外,当然南宫铭也来探望过一次,但最终也只是在惠兰轩徘徊几圈便又转身离去。
初夏的清晨,太阳火辣不荼,日上三杆的时辰,未央从软塌上昏昏沉沉的醒过来,软绵绵的起**便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东瞅瞅西瞅瞅了好一阵儿,才唤来小锦为她打理发饰。
这三日,她想了很多,虽然她还不太清楚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为何会主动附身到这个女主身上,但现在她不想去深究,既然自己以另外一种方式获得重生,那她便应该好好的活着,风风光光的活着。
如何风光活着,她现在还没想到合适的计划,但现在她首要的任务便是去见一见那个一直**惯她的国母,她要为南宫漠谋个明白,不想南宫漠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撤了职。
一切整理妥帖以后,未央便跟着小锦来到了正门,小锦丫头领了未央要用的轿子,而未央则待在门口等着轿子,就在这时南宫优竟也待在了她的旁侧,眼眸中含着邪笑,柔声问道:“三妹,这是要去哪儿呀?”
未央不理南宫优,待轿子立在了面前,便头也不转的进了轿子。南宫优吃了一次闷头羹,却未曾有生气的迹象,而是进了随后上来的轿子上,对着抬轿的壮汉道:“追上前面的那顶凤轿子!”
两顶轿子一前一后穿梭在京都官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