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侧身瞧了一眼未央,随即转头对着屋外的花临凤道:“既是无缘无故迷了方向,那花公子还是寻个地儿速速离去吧,扰了我的买卖,你可担当不起啊!”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担心你会误伤了与你谈生意的伙伴。”花临凤一声说完,便两手用力一推朱红镂花门。
门应声启开,一袭绛紫衣衫的花临凤提步走了进来,一进门便直直看向处在屏风处的半脸面具男及杵在原处一动不动身形单薄的未央,随即大步走到未央面前,一把将未央扯到身后,拉开了未央与半脸面具男的距离,低沉着嗓音问道:“你还真不会做买卖!”
“哦?此话怎讲?”半脸面具男扯出牵强的笑颜,问道。
“做买卖定是要查清对方的底细,看看这人是否有做生意的财力,到最后才是自己出面真正的去接触对方!而你,还不知道人家的名讳,怎得就许人家进来做买卖了,就凭一句他是邵央公主的朋友么?”花临凤时不时看向愤恨不已的未央,幽幽解释道。
半脸面具男扑哧一声笑:“我做买卖从不问人家是否有家底儿,只要见到现银便可兑付布料,我今日只是好奇邵央公主何时有了这么个清秀的朋友,所以才随口问了一句。”
“你说与邵央公主认识,只你一句话,我们便要相信么?”花临凤一直护着未央,却没有顾及未央此时此刻的感受。
未央她并不像花临凤一口一的帮衬她,她更希望花临凤能够赶快离开这儿,因为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调查花氏布料被仿造的事儿,那未央在花临凤面前更会抬不起头来。
“若是……”半脸面具男瞧了一眼未央,随即道:“也是,若只我一句确实不能让人信服,今日这笔买卖算是做不成了,若是以后小兄弟还想替你家主人寻生意的话,再来得意楼寻我,只要跟跑堂的小伙说一声即刻…..”
此后的话语像是一阵清风徐徐飘进未央的耳内:“报上我的名号容七公子即可!”
未央见得那半脸面具男口齿并未有蠕动的迹象,可奇怪的是自己的的确确听到了他的话语,再仔细瞧向面具男时,未央只觉得那半张凄白面具后有一双洞彻人心的眼眸,感觉自己仿佛是整个人都赤果果的站在他面前,任由他摆布。
花临凤并未听到那句话,见未央整个人好像被那人震慑住一般不得动弹,便伸手拉住未央的手,直直离开那间秋菊屋,离开之前他背对着面具男道:“花氏布庄的布料虽好模仿,但其中的精奥之处却不是你们这些鼠辈可以参透的。”
“你说的是琥珀冰蚕么?哼,我只是不屑用加兰国的东西而已。”没成想面具男竟能意会到花临凤口里的意思。
“这其一是琥珀冰蚕,其二便是花式布料的精魂,哼,与你多说这些毫无意义!”说完,花临凤便冷漠转身,急急拉着未央离去。
小锦在一楼柜台处看见花临凤与未央手牵手着下楼,见未央一脸茫然之色便十分疑惑,便疾步上前拦住花临凤的去路:“公子,公子他怎么了?”
花临凤未曾说话,只是轻巧的躲开小锦的追问,随即出了得意楼的大门,小锦见自己的主子被别人拉扯着出去,心中担忧之极,便也随着走了出,却不想还没到门口,便被一个男子给拦住了,而这个男子便是一路跟这花临凤来到得意楼的杜雅之。
杜雅之之所以会出现在得意楼,无非是因为他想了解花临凤最近几日的行踪。自那次与花临凤谈及邵央公主以后,他便也好奇的紧,深入探究,竟也琢磨不透这个德清王府的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邵央公主,其生辰不明,外界流传甚广的便是候妃因她而死以及未名湖疑案,再就是坊间流传的杜撰评剧,说这公主七岁那年纵声跃下未名湖,便香消玉殒,幸而得到鬼差相助,借尸还魂,现如今的邵央公主已不是原来那个公主。
于此,杜雅之最近几日才会尾随花临凤,这一路行来,竟在今晚瞧见了花临凤鬼鬼祟祟入了得意楼,原以为他是来会商客的,却不想在这儿遇到了刚才那一场景。
另一面,未央被花临凤拉着进了京都街市上,周围算不得是人流攒动,但晚上依旧是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入了街市,未央清醒许多,她即刻驻足想要拉住花临凤,却不想自个儿小胳膊小腿儿的,力道不足以拉住花临凤这个身形伟健的男子。
“放开我,放开我!”未央使劲儿扭着自己的手,想要挣脱花临凤的钳制。
只是花临凤这方却属越用力钳制便会越紧的主儿,见未央扭动的厉害,便侧脸冷冷睨了未央一眼,随即用力一扯将未央带进了一条人影较为稀少的巷子内。
进了暗黑的巷子内,瞧着周围都是高高竖起的青砖围墙,未央心中打着鼓,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便颤声问道:“你,你到底想干嘛?”
许是听不得未央说话的声音,在完全远离京都街市之后,花临凤一个用力将未央摔向青砖墙面,沉声问道:“你是如何查到得意楼的?”
未央后背传来一阵灼热的疼,她紧紧盯着花临凤,猜不透这男人心中的想法,便反驳道:“你是谁,我去得意楼干什么关你什么事情!”
“哼,你是什么身份,难道你以为靠一件破长衫,一点胭脂粉就可以随意改变了么?”花临凤轻声嗤笑道。
难道自己易容的本事真就那么差么,怎么才见了两个人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