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忽的变得阴沉沉下来,看来又要下一场倾盆瀑雨!
花临凤得闲,也不管天气如何,驾着自家的俊黑马便朝着百草堂行去。
才行到半程,天便不如人意的下起雨来,将花临凤全身上下淋了个透,可是坐在骏马上的花临凤却是一脸淡然之色,深邃的眸子透着一丝坚毅,不过手中的缰绳却是适时一紧,马儿受痛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终于到了百草堂,花临凤将马匹寄在街市上的某个酒楼,便徒手走近百草堂,酒楼的小厮识得已成为落汤鸡的花临凤,欲将店内的油纸伞借给花临凤,只是被他冷言拒绝了。
行之百草堂,他沉默了半响,微微闭了下凤眸,似是定了决心,这才缓缓睁眼,抬手轻轻敲了几下百草堂的朱红大门,或是雨势大过敲门声,又或是敲门之际正得一震惊雷降临,待了许久门也没有起开的迹象。
见势,花临凤加重了手中敲门的力道,重重敲了几下,紧闭的大门这才吱呀一声打开,开门的是打着油纸伞一脸不悦的左霜莲,见到敲门的是花临凤,便更是一脸阴郁之色。
“今日,霜莲兄怎得又跑到百草堂了?”花临凤满脸疑惑的问道。
然,这左霜莲竟是一句也没回话便漠然转身欲起步离去,后又顿了片刻便不情不愿的伸手将油纸伞递给身后的花临凤,冷声道:“拿去用吧。”
“都淋成这样了,还是算了吧。”花临凤坦然拒绝,随后附上左霜莲的肩膀,轻声询问:“白先生在么?”
左霜莲不太喜欢花临凤满身潮湿的依着自己的身体,便冷冷的侧身,不着痕迹的起步离开,边走便回道:“啊离昨日得了风寒,到现在还昏睡在床呢?”
“怎会莫名得了风寒呢?”白玉离得了风寒?一个被外界传的神乎其神的医生竟也会染上风寒?
“昨日他不听我的劝,非要去三重山去寻镜弟的下落!”左霜莲简单的介绍,满脸皆是担忧之色。
三重山,在京都百里的郊外,虽说是郊外,但由于那里有一座烟火旺盛的三重山寺庙,所以也不是太过偏野,只是白玉离是如何探得白镜的消息的,再者那里也不应该是藏美男的地方。
而且自家那位母亲也是信佛之人,时时都会带着自己去三重山礼佛,他愿意跟着母亲去三重山,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想要三重山棉纺的经营权,只是那三重山的无量住持却一再拒绝,说三重山棉纺只作为给佛家之人穿的衣衫以及给虔诚礼佛之人回馈佛的礼品,不作买卖。
“他是如何得到消息说那里有镜弟的线索?”走到百草堂屋前,花临凤皱着眉头询问。
左霜莲并未答话,径直进了屋内,拐进內厢房,不多时里面竟传来左霜莲生气的质问:“你到底还要不要命了?”
“只要能寻得镜弟的消息,这点病痛又算得了什么?”白玉离虚弱的回答。
继而屋内平静下来,随后便是左霜莲冷着脸急急出了内室,正眼也不瞧花临凤一眼便夺门而出,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并无半点拖泥带水,这情势在花临凤看来怕是这白玉离做了一件伤左霜莲心的事情。
不过进了百草堂之后,他便觉得奇怪,怎么平日那个一见到他进百草堂便撒着欢儿朝他奔来的果子,今日怎得这么安静了?
“临凤兄,你怎得不进来坐坐?”里屋传来白玉离一声叹,随后便幽幽传来这声问。
花临凤听完这声问以后,便提着长衫下摆,进了内室,脸上带着凄凄的笑颜,道:“还不是怕这身湿寒的衣衫会加重白先生的病么?”
此时的白玉离已经起身,脸上有些许潮红,没了往日白玉般的面容,见到花临凤一身湿透的衣服,便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半途突降大雨,想起附近就是白先生的百草堂,便来寻件衣服穿穿。”花临凤一声惨笑,算是交代了自己为何这般模样进了百草堂。
白玉离连连唤了几声果子,而果子这才急急从屋外跑了进来,边跑便气虚喘喘的问道:“师父,你,你找果子有何事情?”
“寻件衣服,这湿气侵入体内,惹了风寒可不是小事!”白玉离嘱咐着果子,随即对着杵在原处的花临凤道:“你随果子到我的偏房寻件衣服先将就着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