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口袋,没找到吃的,到是找到五块钱。
这还是他卖肉票换来的,此时全给了云染卿。
“叔叔没有吃的,这钱你拿着。”
云染卿满头黑线,打量着这个年轻的军人,“你多大?”
男人愣了愣,“二十二。”
“你才比我大四岁,我为啥要管你叫叔?”
“我侄女和你一边大……”
“那是你侄女,我又不是你侄女。”云染卿原本想将钱还给他的,想了想又拿回来,在口袋里找出纸笔,这还是她去山上,想写些心里话烧给原主父亲时带的。
“你叫什么名字?这钱就当我管你借的,等我有钱了再还你。”
云染卿想去找原主母亲,没有钱连榆树沟都走不出去。
她还烦恼上哪弄钱去,这人拿出五块钱到是能救急。
男人笑了笑,“不用了,就当我送给你的。”
云染卿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他,“无缘无故的,你为啥要给我钱?”
男人一愣。
这要是换成别人,马上把钱收起来,哪里管他为什么要给钱。
她到好,还要一个原因。
男人觉得有意思,“你带我来地里,让我了解到村子里真实的情况,这就当作我给你的辛苦费吧。”
云染卿翻了个白眼,“带路这么赚钱啊,一天五块,做了一个月就是一百五元,比他们在钢铁厂上班都要赚钱。”
钢铁厂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三十七。
一百五足足是他们的四倍。
要是带路都这么赚钱,人人也不用上班了。
她继续在纸条上写着,“你的钱有可能是大风刮来的,我的良心却不能让我随随便便收别人的钱。这个欠条给你,等我有钱了马上还给你。现在,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纸条递到男人的面前,看着上面娟秀的字体,男人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
再看她瘦削的脸颊,大眼里透着倔强,隐隐的不服输。
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指,将纸条接了过来,一字一顿地说:“我叫熊睿,北京人。”
他将欠条叠好,放到上衣的口袋,与有人去打了个招呼便要走。
云染卿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喂,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北京哪里啊?我到时候上哪找你?”
熊睿没有回头,一手插兜,一手对着天空摇了摇,“记住,我叫熊睿,不是喂。”
他迈着大长腿,上了一旁的吉普车,扬长而去。
云染卿无语了,有人送上门给钱,还不留下具体地址,看来是不想让人还钱了。
将五块钱收起来,她回到家里,暗自等待。
这一次没有大队长的胡乱敷衍,也不知上级能不能下派救济粮来。
不可能将所有的依靠押在外人身上,云染卿必须有所行动。
大队长贪粮食的事,必须曝光给村里人知晓。
他做下的错事,也不能再遮掩了。
没过几天,村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给了云染卿机会。
黎寡妇死了。
她好几天没出门,隔壁院子没听到她家里的动静,好奇地去看,就见她赤身luǒ_tǐ的死在家里,死相凄惨,吓坏了所有村民。
/book_82258/28595070.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