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娟打听到独孤雨旋次日要再做臭豆腐,宇文府大多数人已休息,万籁俱静之时,顾碧瑶猫手猫脚借着微弱的月光,再度跑去厨房,欲往腌有臭豆腐的木盆里再度放泻药,她刚掏出药粉,便听得宁涛喝道:“厨房里进了贼人。”
厨房里骤然有人点亮了灯,灯光明明不算太亮,却刺得顾碧瑶两眼生疼,她看到门口已被人堵死,逃无可逃,把药粉放回兜里,颤声道:“贼人在哪?”
此时,通风报信的秀娟已来到厨房门口,讥笑道:“碧瑶姑娘,三更半夜的,你鬼鬼祟祟的在厨房作何?”
顾碧瑶虽外表柔弱,却有着极好的心理素质,她威怒道:“放肆,你一个奴才,竟敢如此跟我说话,我不过是临时肚子疼,想熬点药。”
“熬药,为何不点灯?”宇文清源清冷嘲讽的声音由远及近传入顾碧瑶耳膜,振得她心痛不已。
她心虚道:“清源哥哥,你不信我?那你以为我便是来厨房的贼人么?”
“为了证明碧瑶姑娘的清白,秀娟,你搜一下,看碧瑶身上可有什么可疑之物?如若没有,你自去领罚。”
“是。”秀娟回得自信满满。
顾碧瑶听闻此言,顿时脸色煞白,心咚咚直跳,背脊直冒冷汗,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宇文清源会来这一出,他原是她青梅竹马的爱人啊,先前的两个只差没有穿一条裤子,如今心分离怎么就轮落到,轮落到,他要人搜她的地步。
她还纳闷,自己被人逮到的时机怎么会如此之巧,一定是早被人盯上了,一定是独孤雨旋,只是不曾想到此人却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是她爱得不无法自拔的男人,是她可以为之赴汤蹈火的男人,为什么是他?
那一刻,顾碧瑶的心如被利剑不停刺戳着般疼痛,几近崩溃,愰神间,秀娟已一步步走近,她心想,不好,可抬眸看到宇文清源咄咄逼人的眼神,她又一时间语塞,不知所措。
“碧瑶姑娘,得罪了。”
“等一下,清源哥哥,你真的不相信我么?你难道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家被人搜身是多大的耻辱?!”
宇文清源冷笑道:“我就是相信你,才会如此,也唯有如此,方能证明你的清白,堵住悠悠众口。”
“好吧,你们搜。”顾碧瑶心想,他们搜到了泻药又如何,难道她便没有办法了吗?
如期待的一样,秀娟果真搜到了一包药粉,她两眼兴奋的直放光,粮吒哐锲穑让众人看后,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药,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肚子疼,几天不曾拉得出来,来熬药,这是配药。”
“真是这样吗?”秀娟道。
“当然是这样,清源哥哥,是不是你们都不再欢迎我了,嫌弃我在这府里白吃白喝,连一个丫鬟都敢对我如此说话,我这便去与伯父告辞,不再碍你们的眼。”顾碧瑶说话间已泪如雨下,我见犹怜,十分可人。
有几个侍卫心里拔动,但宇文清源却没有丝毫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更何况她起的是歹毒之念。
“你想多了,这事可能只是一个误会,大家如此谨慎,对事不对人,对府上所有人的安全负责。”
顾碧瑶心想,这个男人真狠心,果然是对她已没有了半分情意,事已致此,居然还抓着不放,好,行。
“清源哥哥,你现在便让所有人留在这厨房里,看着我煎药,把这药粉放入药中,当着众人的面喝下,看是不是与我说的一样。”
她说话间抓了一把干艾草当真开始熬起药来,发狠的把那些分量极大的白药粉悉数扔了进去,此时她必须对自己狠,当然她知道这最多剥去她一层皮,断然是要不了她的命的,毕竟艾草会缓和这药粉的功效。
顾碧瑶懂这些,宇文清源更是明白,任由她熬药,无论如何,他若不给她些处罚,她便会恣意妄为,这次不过是要给她一些警告,希望她能洗心革面,改过自新。
绿娟在房间里等了约莫二十几分钟,没有看到顾碧瑶回房,心里慌了,去厨房一看,见她被众人逮住,忙去告知了宇文维超。
宇文维超刚躺下,迷迷糊糊的要进入梦乡,冷不丁被人喊醒,心一阵不对劲,来到厨房,又看到一边煎药一边流泪的顾碧瑶,怒不可遏:“这么晚了,你们在厨房折腾什么?”
“父亲,您回房歇着吧!碧瑶肚子不舒服,熬药而已。”
“伯父,我想熬药,但清源哥哥与府上一干人等不相信,他们以为我在投毒,故而监督着,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喝给大伙看,只请伯父届时能为我做主。”
“荒唐!都给我散了,清源,碧瑶你二人留下。”
“是。”
待到众人散尽后,宇文维超语众心长道:“清源,我虽心粗,但却也看出,你自打平定西约国回来后变了,对于碧瑶的情谊更是在寻找雨旋再度回来后变得不着边际,但无论如何,碧瑶就如清青一样,你可以不娶她,但必须把她当成妹妹维护。”
见宇文清源恭谨应允,宇文维超转而对顾碧瑶道:“碧瑶,在宇文府上,委屈你了,但有句话,伯父还是得跟你说,强扭的瓜不甜,你找个好人家,才是正事,也莫一直呆在这府里误了终生,今天这事无论谁对谁错,结果都无意义,都是一家人,大家和睦安康,方是真正的好,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找对自己的位置,都回房休息吧!”
“父亲,您先回去,我有话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