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干完菜地里的活已经是晚上五点多了,他有些蹒跚的扛着锄头和菜篮子走回别墅,此时老人的身后已经多出来一条细长的影子……
晚饭,王文丽照例多盛了一碗饭,女儿张彩莲多年在国外,自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想念女儿,路远很不满的看着桌子上的多出来的碗筷说:“家里明明就是三个人,多出的碗筷,你是给鬼吃的吗?”
“爸,看您说的,我这不是想孩子了嘛。”王文丽解释道,她不太想反驳自己的公公,毕竟是长辈,丈夫也在家,自己说的太多反而是让丈夫不好做人。
“哼,想孩子?一个死丫头片子有什么好想的,没有人传宗接代,我们家就要绝户了!”
儿子路文广很不喜欢父亲重男轻女的看法,不由带了点情绪说道:“爸,你看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那么老思想,现在是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再说了,如果每个家庭都是儿子,那以后岂不是都讨不到老婆了。”
“兔崽子,你想造反了?”路远作势,刚想发作,路文广马上给自己父亲赔不是,毕竟这么大的年纪了。
“爸,我这就是说说,您老别气。哈哈.....”路文广见势赶紧打圆场。
“哼!”
晚餐期间,电视里播放着晚间七点档的新闻。
餐桌上的三个人很安静的吃着晚饭,新闻主持人自顾自的讲述最近各个地区的主要发生事件,一团黑糊糊的影子在餐桌下面来回的飘了几次,慢慢的在路文广的身后拉长……
路远无意间的一抬头,看着儿子身后的影子不觉得有些奇怪,坐着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长的影子?
路远看见那影子慢慢的有了人形,好像是个女人的影子,路远张大了嘴,喉咙中似乎想发出声音,但是大脑在那一瞬间似乎就是空白,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
王文丽觉对公公的突然禁言有些纳闷,无意间抬头,看见自己公公直愣愣的眼神,嘴巴微微张开,便轻声问:“爸,您怎么了?”
路远从惊吓中缓过神来,随即低下头,就在路远低下头时,却看见自己碗里居然有一张脸,清清楚楚的一张脸,先是婴儿,后来是少女,再后来是女人,那张脸居然在对自己笑,路远在那一瞬间心脏疯狂跳动之后,手脚开始变得冰凉,便晕过去了……
夫妇俩手忙脚乱的叫来家庭医生,但是张医生得出的结论就是:只是受到轻微惊吓,诱发了老人身体内的并发症,导致晕厥,问题不大,只开了一些舒缓神经的保健营养品和安神药便准备离开。
“张医生您认为是什么吓到我父亲?”路文广的问题让张医生停下脚步。
“这就不太好说了,恐怖电影、恐怖画面、再或者是老人最近劳累,花眼看错东西也说不定。”
路文广无奈的说:“那就辛苦你张医生照顾我父亲。”
“应该的。”
午夜时分.....
路远被恶梦惊醒,他想不起自己做梦的内容,但还是一身冷汗,月光透过窗帘照在地板上,老人从床上坐起身,在昏黄的灯光之下,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影子被拉的细长,老人听见有人在耳边轻声说:“爷爷……爷爷……”
路远回头,什么也没有看见,那声音却又传来,幽幽的,冷冷的:“爷爷,爷爷,还记得我吗?”
“你……你……你是谁?”路远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影子慢慢移动到老人面前,老人在黑暗之中根本什么开不到:“爷爷我是彩月啊,您真的不记得我了是吗?我的好爷爷。”
路远眯起双眼,他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慢慢变高,然后开始才看清楚前方‘东西’的五官———和彩莲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女人缺少了近视眼镜。
老人一手捂着心脏一手指着女人说:“你……你到底是谁?你想吓唬我?!别做梦了。”
“爷爷…咯咯…咯咯咯,您真会说笑,我是您孙女啊,死了好几年的孙女啊,您不还是常常要母亲再生一个弟弟吗?爷爷……您就......那么讨厌我吗?爷爷……你就那么想找个人来取代我吗?爷爷,我的好爷爷。”
老人双腿开始颤抖,抬起的右手无所适从的停在空中,不多时如同枯树般的手臂,被一种力量拉到身后,在身体后侧无助的摇摆……
黑影弯下身,就像是摆弄着自己心爱玩具一样,摆弄着路远的四肢和头部,路远只能听见自己骨胳发出的哀嚎,他痛苦的看着自己曾经熟悉的一切,眼中充满恐惧与哀求。
影子不慌不忙的说:“再见了,爷爷......”黑影的右手伸进路远的心脏,那一刻路远睁大眼睛和嘴巴……
另一间卧室......
王文丽推行睡在身边的爱人轻轻问:“文广,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嗯?没有啊,亲爱的。”路文广的含糊不清的说道。
“好像是从公公房间发出来的。”
“你最近太累,赶紧睡吧。”很快,打鼾声再次响起……
影子的嘴角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看着地上的尸体,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张医生接到电话赶到路家,看见路远的死当时就吐了。
因为他看见老人的身体已经扭曲了,身上的关节几乎都已经错位,整个面部的形容词就是---狰狞.惊恐。
虽然他是见惯生死的医生,而且相信科学,但那种场面实在是惨不忍睹,甚至是诡异,身上的关节都已经错位,整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