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激动。”不同于张惠的想法,苏正国心里是真的担心苏源。
苏源子嗣不多,就他和惠美两兄妹,对他们也是悉心教导,他不是那么不明是非的人。
医生说爸受了刺激,情绪激动才导致吐血,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总归不是好事。
他希望自己能为苏源分担,不让他搭上自己的身体。
苏源看向苏正国,眼里在面对皇甫正雄的笑一点点褪去,变的复杂,迷茫。
苏正国从没见过苏源这种神色,有些担忧,“爸……”
苏源回神,脸上突然浮起疲惫,对苏正国摆手,“我没事,你回去吧。”
苏正国哪里放心,“爸……”
苏源闭眼,不想再说。
苏正国没办法,只得离开。
在离开之前,他看向始终站在病床前连动都没动的人。
这样的安静,收敛了强大的气场,让人几乎快要忽略他。
苏正国嘴巴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说,出了病房。
苏源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走远,睁开眼睛,视线落在皇甫正雄脸上,“你也一大把年纪了,还在我这守着,这么闲呢?”
老友熟悉的嘲讽,皇甫正雄哼了声,背过手说:“你以为我稀罕啊?”
说完,转身就走,同样嘲讽的声音落进苏源耳里,“有气无力的样子,看着我都慌,还好意思和顶嘴。”
声音远了,人也远了,开开合合的病房门终于平稳下来,病房里恢复到如初的安静。
苏源脸上是无奈的笑,视线从病房门收回,落在皇甫夙寒脸上,“夙寒。”
皇甫夙寒拉过一根凳子坐下,“苏老。”
苏源看着他,对他的称呼一顿,好一会说:“按理,你该叫我外公了。”
皇甫夙寒抬眸,眼神深沉的看着他,里面波澜不惊,“确定了?”
几秒后,他这样问。
暖黄的灯光笼罩皇甫夙寒,似乎不那么生人勿进了,但那股清冷却愈明显。
苏源眼睛动了下,眼里流露出刚刚没让众人看见的神色,声音沙哑的说:“确定,只是……”
皇甫夙寒眼眸微动,眸里的墨色似乎浓了些。
苏源视线转过,看向头顶的白炽灯,声音带着云雾的沉沉叠叠,“羽儿的母亲,她的外婆,我要知道她们现在是死,是活。”
腊月的天带着霜寒逼近,越的让人畏惧。
天空下次了绵绵的细雪,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添了抹柔和。
不至于那么冰冷无情。
车子平稳驶向前方,后座的人神色有些凝沉,眸子里亦是各种犀利的光,伴随着他的思考,忽明忽暗。
“老季,你明天去查查。”突然,皇甫正雄开口,声音里带着股坚定。
季伯转过来,“您不放心?”
“嗯。”何止是不放心,他怕再生什么事,像之前一样一不可收拾。
老宅。
苏羽儿把皇甫一诺哄睡,时间已经快九点。
她站起来,去把窗帘拉上,这才现天下起了雪,一朵朵的从无银的黑暗中落下,像从野兽嘴里逃脱的猎物,肆意飞扬。
原来下雪了。
仰头,苏羽儿眯眼看着雪花,眼神变的飘忽。
距离上次看京都的雪已经过去两个年头,再次看,心境已经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两年间生的事在眼前如雪花般纷飞,缭乱了她的眼,就连身后有人走进来也没有现。
“想什么?”两只手臂抱住她,把她圈在怀里,下巴也落在她顶,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鬓间。
那是她今天带了梅花的鬓间,他吻上的时候似乎还有腊梅的清香,缭绕在他唇边。
眸光微深,皇甫夙寒的吻在一片碾转。
苏羽儿在短暂的愣神后反应过来,想要转头,奈何皇甫夙寒抱的她很紧。
他似乎喜欢这个姿势,手臂圈着她不动,压着她鬓的唇越滚烫。
苏羽儿起初没心思,被他这么一弄,身子敏感的颤抖起来,手也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
她的变化是最好的燃火气,墨眸燃起一簇黑火,皇甫夙寒抱起苏羽儿压到窗前,吻沿着她的鬓滑下。
苏羽儿手撑在冰凉的窗台上,眼睛清晰的看见雪花从眼前落下,就连形状都看的清楚。
但很快,随着鬓间燃烧的火,侵袭到四肢百骸,她的视线迷离了,雪花亦变成了一个个虚幻的世界,和她一样浮浮沉沉。
窗外雪月越下越大,很快裹了整个京都,给这个华丽的城市添上了淡雅素净的外衣。
苏羽儿被皇甫夙寒从浴室抱出来,她全身软的不成样,手指动一下都不愿意。
但她还是强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着。
皇甫夙寒眸中的火已经褪去,剩下清浅的黑,里面包裹着深深浅浅的温柔,宠溺。
“还不睡?”她的一个表情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皇甫夙寒揭开被子躺进去,关灯,把苏羽儿陇进怀中。
苏羽儿睁开眼睛,手搭在他脖子上,声音有气无力,却带着一股沙哑的柔媚,“苏老怎么样?”
他在她面前向来报喜不报忧,她如果不问,皇甫夙寒是绝对不会主动告诉她的。
皇甫夙寒听着她的声音,像一个个小火球砸在他身体里。
他紧了紧抱着苏羽儿的手,唇落在她额头上,细细密密。
触碰她,就不想停。
“没事。”
苏羽儿皱眉,不相信,“真的?”
皇甫夙寒停住动作,垂眸看她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