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看了一眼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她又道:“县令大人免了我儿子的童子试,我儿子过些ri子就要瓜州,等着考秀才了。”
轰地,街坊邻居像炸锅了似的,都惊叫起来,刚才他们还杨泽这辈子别想有功名,可转眼间,人家就要州里考秀才了,还是县令大人亲自保举的,这种直接免试的事情,在整个保安县的历史上,还是头一次发生呢!
那老街坊也震惊得五迷三道,他带着颤音问道:“杨家小子……不不,杨大侄子要考秀才了?那秀才多难考啊,他能考上吗?”
张氏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会考不上,县令大人可是亲自写了推荐信呢,让我儿子先学着当官,要是他考不上,能让他学着当官么!”
完,她高高抬起头,向城里最大的酒楼走。
门口的街坊邻居鸦雀无声,一起看向门里的杨家父子,当然主要注意力都放在了杨泽的身上。
杨泽咧了咧嘴,心想:“我的老娘呐,你这牛吹的,都快吹到天上了。我不过是要进瓜州医所罢了,那里学着当官的!”
忽然,一个街坊叫道:“杨坐堂,你家杨泽不是没订亲呢么,他也老大不小了,早该成亲了,我那闺女人贤惠,长得又漂亮,不如咱们结亲家,我不要你家的财礼,还会多陪送嫁妆!”
这嗓子一吼出来,至少有一半的街坊邻居跟着叫了起来,有要嫁女儿给杨泽的,有要嫁妹妹的,反正都想和杨泽攀上亲戚关系!
杨百秋大感得意,当真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想当初他儿子学医不成,整ri游好闲之时,想要结个亲,当真是难到极点,甚至都让他起了给儿子买个媳妇的念头。再看看现在,儿子有出息了,这帮家伙竟然腆着脸上来求亲,还不要财礼,多给嫁妆!
杨百秋心想:“你们想得美,现在才想和我杨家结亲,早干什么了,我儿子有出息了,以后要当秀才公,以后还要当举人老爷,要娶也要娶门当户对的,哪可能和你们这帮势利眼结亲,白ri做梦你们!”
杨泽见自己瞬间成了香饽饽,不但没有半点惊喜之se,却反而很是惊诧,他回过头看向杨百秋,心想:“我这老爹可别一时心血来chao,真给我上门亲事,我可记着呢,这些街坊邻居家的女儿,没一个像点儿样的,要娶其中一个……还是算了!”
杨百秋冲着外面的街坊邻居拱了拱,先是道了声同喜,接着便道:“我儿的亲事,以后再,这个不急,他得县令大人赏识,又和小侯爷亲厚,以后没准就节度使衙门里做事,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他的亲事不急,不急!”
杨泽看了眼杨百秋,心想:“赶情儿,刚才我还以为我娘喜欢吹牛显摆,弄了半天,我这个老爹比我娘还能吹牛啊!竟我要节度使衙门当差,可我连那衙门朝哪开都不知道呢,别节度使衙门在哪儿,就算是林州在哪个方向,我还不知道呢!”
街坊邻居们听杨泽以后要节度使衙门里当差,更是吃惊,想到杨泽的确是治好了小侯爷的病,以后真没准能像杨百秋的那样呢,这杨家真的要飞黄腾达,一步登天啦!
不少家里有闺女的街坊邻居已经在跺脚后悔了,恨自己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这杨泽能有这么大的出息呢,要不然早就应该趁杨家没发达之前,来攀这门亲戚了,这回可好,杨家明摆着要攀高枝,看不上他们这些穷街坊了呀!
那个老街坊目瞪口呆,忽然,他抬起噼里啪啦地打了自己好几个大耳光,他感觉自己真是瞎了眼啦,刚才怎么能杨泽坏话呢,刚完人家这辈子没有功名,没啥大出息,可人家转眼就要节度使衙门了,那可是节度使衙门啊,在他的眼里,就是天上了。
这老街坊突然抽自己的大嘴巴,别人看着都吓了一跳,就听他又喊了起来:“杨大侄子,我早就看出你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了,我早就看出来了……”
众人跟着也都喊了起来,都早就看出来杨泽有出息了,门口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喊声越来越大,不多时之后,半条街都被围满了,杨泽有出息这件事,越传越神奇,喊他是天上星宿下凡的话,也越来越响。
这情景把杨泽弄得哭笑不得,是关上店门不是,不关也不是,别人这么热情,总不能让这么多人吃闭门羹!
等张氏回来之时,有关杨泽的传言,已经转变成了,杨泽要做节度使的上门女婿了,连婚期都定下了,把张氏弄得满头雾水,儿子要成亲了,她这当娘的咋不知道呢,这话怎么的呢!
杨泽不好意思关门,可张氏却不管这些,她应付了几句,便关上了店门,对杨泽道:“等一会儿酒楼就会送酒菜来了,今天是咱们家大喜的ri子,娘订了最好的席面,足足要两贯钱呢,还要了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今天咱们奢侈一回,好好享受享受!”
杨百秋也笑道:“对,这样的大喜事一辈子能有几回,多花几个没关系!”
木根则道:“我能喝酒吗,那女儿红是啥味儿的?”
杨泽笑道:“当然是酒味儿,还能是水味么!”
门外的街坊邻居见杨家关门,他们又议论了半天,见人家再不开门,便也慢慢散了。
待到下午,酒楼把酒菜送来,杨家三口外加木根,便在家中开宴,笑笑,一顿饭,竟吃到了掌灯时分,这才酒足饭饱,各自回屋。
直到三更天时分,杨泽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