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卑职失言了。”李吏目惶恐不已。
吏目只是从九品,是品秩中最末一等,是个官都可以欺负他,这判官是从七品,所以对他说话虽然很不客气,吏目也只能忍气吞声。
秦知府却听出来这李吏目话中有话,他心中牵挂儿子,从那劫匪所留字条能猜出来儿子恐怕凶多吉少,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是要杀孩子报仇,那可真的是多一日便多一分危险。如果有希望能侦破案件找到孩子,哪怕只有一线希望,都决不能放过,急忙问道:“李大人,你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大家参详一下也好。”
“是,是。”李吏目答应了,偷眼看了看赵判官。
赵判官眼睛一瞪:“你看我干什么?知府大人叫你说,你还不快说!”
“是,是。”李吏目有些尴尬,不过好像这种气他已经受惯了,说道:“卑职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可以破获这件案子,将小少爷救出来。”
“哦?是谁?”秦知府仿佛看见了一线希望。
“秦大人还记得前段时间王典史的案子吗?”
这案子秦知府如何记不得,就因为这件错案,他被杖八十,罚俸一年,屁股上的伤现在才刚刚好,问道:“李大人的意思是……?”突然,秦知府想起了一个人,马上反应了过来:“你是说破获上次王典史错案的宜山县知县,现在同时兼任我府同知的唐大鹏唐大人?请他来帮忙侦破这件案子?”
“正是!”李吏目说道:“这唐大人可不简单,刚到宜山县,就破获了王典史jiān_shā苗寨少寨主燕世雄娘子并杀了其妻弟,诬陷燕世雄一案,成功化解汉苗冲突,听说现在那苗寨寨主为这事把这唐大人当一尊菩萨似的供奉着,逢人就夸,遇人就讲,两人成了刀里来火里去的交情。”
“这宜山县苗民不服王道教化,京城闹事,一直是大人最头痛的事了,现在被唐大人治理的井井有条,汉苗相处融洽,看来,这唐大人能耐还真是不同凡响啊。”
赵判官又嗤的一声笑:“说什么呢?把他夸得跟一朵花似的给谁听呢?你别忘了,正是因为他,咱们知府大人才白白挨了八十大板,还罚俸一年,一年呢!省着花够你全家吃五年的!”
李吏目连连点头称是,不敢吭声。
赵判官更是得意,冷笑道:“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能有多大本事?我看这唐大鹏不过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罢了,有什么能耐。你替他吹这么些大气干什么?你想看知府大人的笑话是不是?你难道不知道知府大人正要找他晦气吗?”
赵判官还以为秦知府因为挨了处罚而记恨唐大鹏,他却不知湖广钱布政使和提刑按察使都已经给秦知府打过招呼,暗示这位唐知县大人不是一般人物,凡是他的事情要优先办理,对他的话要言听计从,不得违抗。
秦知府多年为官,怎会不知道这话的分量,早就想拍马屁结识一下唐大鹏,只是一直无缘得见。再说了,上次王典史那错案,本就是自己的错,如何能怪得到别人呢?还幸亏唐大鹏刀下留人,保住了燕世雄的命,否则一旦错杀,那自己这乌纱帽铁定是保不住了,可不是打一顿板子罚点钱就能了事的。
可赵判官却不知道唐大鹏的底细,还在那自以为是地乱拍马屁,没想到这一次拍到了马腿上。
秦知府脸一沉:“赵大人,不要乱说话!”
赵判官一愣,急忙躬身道:“是,是,卑职失言了。”
秦知府要借此点醒一下赵判官和其他下属、乡绅,免得到时候得罪了唐大鹏,把自己给连累了。当下黑着脸对赵判官说道:“唐大人是宜山县知县,正七品,现在又是本府同知,从六品,官阶已经远在你之上,他虽然现在还兼任宜山县知县,无瑕到府里上任,却也是你等的上官,怎可如此无礼!”
赵判官这下知道自己拍错了马屁了,连连鞠躬认错,口称失言,下次再也不敢。心中有些纳闷秦知府为何对这唐大鹏如此维护,再怎么说他也还是知府的佐官啊!而且还让知府挨了处罚。
秦知府接着说:“唐大人初到宜山县就立此大功,能耐怎能用什么瞎猫……之类的来形容呢?此等言语若再让本官再听到,定要重重责罚!”
“是是是,卑职知罪了!”秦知府以往一直都待人温和,关心体贴下属。赵判官还从来没有看见知府大人对下属佐官如此训斥过,顿时吓得额头冷汗直冒。
这下子不仅赵判官,所有的下属官吏们和一众乡绅都知道了这庆远府同知兼宜山县知县唐大鹏在知府大人心中的份量,都在猜测着两人的关系,琢磨着到时候如何沟通了。
秦知府接着说道:“前些日子,唐大人又侦破宜山县一指峰上的尼姑庵杀人案中案。湖广提刑按察使施大人还下令将近期发生的多起连环杀人碎.尸案交给唐大人并案侦破,可见施大人对唐大人的器重。请他前来帮助本官侦破此案,正是上上之选。”
赵判官刚才说话不当,挨了呵斥,他这人脸皮也厚。见机倒快,立即起身道:“卑职愿意替大人连夜到宜山县,躬请唐大人前来破案!”
湖广庆远府宜山县县衙,天刚朦朦亮,唐大鹏向雷芸儿提出自己要练功,唐大鹏一提出来,雷芸儿就高兴地答应了,拉着他到了后花圆,要从基本功教他,什么扎马步、压腿、辟叉、下腰等等,唐大鹏一听头都大了。
雷芸儿又教了唐大鹏一套拳法和一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