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面上也浮现丝丝笑意,话语盈盈道:“行了,母亲,您就放心罢。一路同去的人也不止我一个,还有其他外人在,这事儿怎么也不会牵连到我身上的。再说那走水之事,京兆尹王大人已派人督察其背后纵火之人,女儿虽是受惊一场,却也并未置身其中,反倒是大姐姐……”
她笑了笑,撇过不提:“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大夫人闻言,有些迟疑的盯着沈壁,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壁不由无奈:“母亲,您若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便问我罢,别这个样子看着明娘,我都替您憋得慌了。”
“就你心眼子多!”大夫人‘噗’的声笑出来,戳她一下,瞪眼道:“听说,这次崆胤寺的事情,跟刘氏有极大关系?”
沈壁闻言微愣,很快反应过来,想必母亲也是听闻了外面那些传闻,说从刘氏房中搜出火油之事。
众人向来人云亦云,一件事传到最后,只怕早已变了模样。
而如今,怕也是如此,外面估摸着传的全是刘氏心思如何恶毒,想借此除掉什么人?
而自己和刘氏的关系向来是从古至今的对立者,众人思绪一发散,只怕说什么的都有。
如此一来,也就不怪大夫人有此问了。
虽然刘氏的确是想除掉自己,可毕竟,目前也没有更有力的证据,流言毕竟是流言,也不能变成证据。
既如此,何必让母亲多担心。
她眸光闪烁,笑道:“京兆尹还在查呢,您又不是没听说此人,最是实事求是了,相信到最后,不论如何,定也会查出其中的幕后真凶的。母亲,您就别操心那么多了。”
“说的容易……”大夫人还想再问其他事情,沈壁却话音一转,径直便将话题转开,小脸儿略带着严肃问起:“母亲,之前那药,您可这段时间,可还在继续服用?”
此问大夫人还未来得及回,恰好外面端着新鲜吃食的李妈妈便进了屋,立刻便笑着回道:“三小姐,您还真别说,近些日子,夫人没用那补药后,精神头反倒好了不少。老奴和夫人就估摸着,兴许还真就是三小姐您说的那个理儿呢。”
大夫人便笑着摇摇头,无奈道:“李妈妈说的不错,近来身子比起往常轻盈了许多,时不时还能出去走个几圈,也不会像往常那般气喘乏累了。”
听见这番话,沈壁心中就越发肯定,那药即便不是导致前世母亲早逝的原因,也定有其问题在内的。
如此一想,那找个靠谱的大夫进来,给大夫人诊治的事情,就越发不容刻缓了。
她心里装着这些事儿,再后续说起些什么来,也没了前番的上心。
母女俩后面又说起沈若瑛来,沈壁强打起精神与其说了阵子。
大夫人见他神色有些恍惚,还以为她是累着了,心疼的不行,赶紧说了几句话,便打发了她回去歇着了。
…………
回了静安堂,刚坐下来,老夫人便已沉了脸色:“你说说,今儿这事,可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木妈妈极懂她的心思,闻言立刻拧眉沉思道:“之前倒也没觉着什么不对,可后来听了三小姐那番话后,却是让老奴察觉出什么来。三小姐分明在我们后面,可全程发生了什么,却毫不知情。再者,老奴与主子您常年习武,即便如今年纪上来,比不得年轻时,可精神头却向来不错,今儿却怎的就……”点到为止。
想到什么,又道:“还有崆胤寺之事,月牙儿已回话,此事,二夫人约莫也脱不了……”
她话音未落,便闻‘砰’的声炸响,转头看去,竟是老夫人单手将上好的青花瓷茶杯捏成细碎瓷片掉落,茶叶汁水溅了一地,老夫人身上却奇异的丝毫未染。
其一挥手,手中便冒起白烟,些许水渍便已悄然蒸发,而观其手,竟丝毫未被茶盏碎片伤到。她呵呵冷笑起来,眸底光色暗沉氤氲,声音也带了丝讥诮与狠厉:“某些人可真是坐不住脚了!老婆子我还没怎么样呢,便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起手脚来了!”
这某些人指的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您放心,老奴已派了元歌前去打探。”微微一顿,木妈妈觑了老夫人一眼:“还是说,老奴派人,前去给二夫人一个警告?”
老夫人却是顿住了,皱眉沉思好一会儿子,才冷哼一声道:“留着她,还有用处,先派人盯着就是。”
木妈妈立刻应是,又问:“那三小姐那处?”
“那边还没有消息?”老夫人眉头越发紧皱起来。
木妈妈摇摇头:“不曾。”
老夫人闻言,神色便顿住,好一会儿,才轻叹口气:“罢了,先按兵不动吧。”话音陡转:“明娘这孩子不错,如果可以,日后好生培养,老婆子也不愁后继无人了。”
木妈妈神色顿时大变:“您是准备……?”
老夫人自是知晓她所指何为,乐呵呵的笑起来:“且先观察观察罢,够不够那个资格,也得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此言出,木妈妈神色惊疑不定好半响,才逐渐平静下来。
…………
因受伤缘故,进了府后立刻有人抬了软撵过来将刘氏抬往拂林园,到了之后下来入内,不过些许路程,其就已走得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如雪了。
刘妈妈和沈音等人担心的不得了,一进屋,立刻将其搀扶到床榻上歇着了。
“真是没想到,沈壁这个该死的小贱人,这样都还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