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蕖摊摊手,再耸耸肩膀,一脸无辜道:“长莺姐,我可没有胡闹,你今日很漂亮,大姐夫说得没错。”
江氏见卫长莺羞得脸都快滴血了,两三步走到卫长蕖的身边,轻轻拽住卫长蕖的胳膊,含笑道:“蕖儿,快别拿你莺儿姐开玩笑了。”
“还是四婶子心疼我。”卫长莺接过江氏的话,娇嗔道。
说完,又转言对卫长蕖,道:“蕖儿,等你哪日嫁人,我再来好好的打趣你一番。”
卫长蕖兴起,随口便回道:“长莺姐,我的脸皮可有点厚,你若是想看我害羞,这,这恐怕有些难度。”
聊着天,杨氏,江氏,卫文水便邀苏家的人去花厅喝茶,吃糕点。
花厅内,春桃,春禾两个丫鬟已经泡好了热茶,花几上摆满了糕点,花生,瓜子。
苏媒婆见着花几上一堆吃食,几大粗步就迈上了前,众人还未坐下,便见着她一屁股就落在了沙发椅上,然后伸手去就抓花几上的红枣糕。
见她大块,大块的往嘴巴里塞,完全不顾及形象,活像几十年没吃过饭一样。
杨氏,江氏,卫文水邀苏家的人入座,一边喝茶,一边商量婚礼的事情,卫长蕖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聊起儿女的事情,杨氏,卫文水,苏成爹娘都很投入,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午时。
春桃,春禾将饭菜摆上了桌,江氏,杨氏,卫文水这才邀着苏家的人前去用午膳。
按照农村的习俗,新女婿下聘是要办一个小礼宴的。
下聘时办的礼宴并不隆重,只是简单邀请几位至亲好友上家里吃顿便饭,算是帮着见证儿女间的婚事,顺便帮衬着一些。
杨氏素来受够了老卫家的窝囊气,苏家前来下聘,自然是没通知老卫家的人,只邀请了村长赵德全,王老实一家子,还有十里村的三位老族长。
用过午膳后不久,王老实,余氏,村长赵德全,以及三位族长都前前后后的上了新宅院。
祭礼的吉时是定在未时三刻。
时间一晃而至,未时三刻已到,所有人都去了正堂。
江氏,余氏赶紧撕了礼担上封着的喜纸,再七手八脚将箩筐内的聘礼都取了出来,然后整整齐齐摆在正堂前的一张四方桌上,等着待会儿祭礼。
江氏,余氏两人手脚麻利,不消片刻时间,便将箩筐内的喜礼都摆上了桌。
只见桌上摆着两只肥猪腿子,那猪蹄子上都绕了一圈红纸,看着很是喜庆,除了两只猪腿子外,一只铺了喜花纸的花瓷碗里,还盛放着一锭银子,约摸着能有五六两,另外就是还有几身新衣裳,几双绣花鞋,是苏成娘亲手给卫长莺做的。
卫长蕖不太懂农村祭礼的之事,便静静站在一旁看着。
村长赵德全从杨氏的手里接过纸钱,黄香,见他先将纸钱点燃,然后又烧了香,站在正堂前念念叨叨一阵子,声音有些小,像是在念祭辞。
一阵念叨完之后,这才让苏成,卫长莺跪在堂前的蒲苇垫子上磕头,又念叨了一阵子,这祭礼才算是做完了。
祭礼完之后,江氏,余氏,杨氏忙着将祭桌上的聘礼都收起来,卫文水,赵德全邀说苏家的人,以及三位族长去花厅。
卫长蕖见有卫文水,赵德全帮忙招待客人,便留在了正堂,帮着江氏等人收拾东西。
余氏收拾东西间,手轻轻摸了摸那大茶盘里装着的几套新衣裳,又瞧了瞧那几双绣着鸳鸯的绣花鞋,一脸乐呵呵对着杨氏道:“长莺娘,长莺可真是好福气呢,找了这么个好婆子,你瞧瞧这衣服做得多好,针脚细细密密的,摸着就这样柔软,穿上身上一准舒服,再瞧瞧这鞋面上的戏水鸳鸯,绣得可真是水灵。”
余氏这话说到杨氏心坎上去了,听完,杨氏乐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她笑容满面道:“都是苏成娘有心。”
杨氏这话说得一点没错,苏成娘的确实是个有心人,两家的婚事定得急,五月下旬商定的婚事,六月初六便上门下聘了,而她硬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亲手给卫长莺赶做了三套衣裳,绣了三双鸳鸯戏水绣花鞋。
待杨氏将话说完,江氏接着道:“春兰妹子说得没错,莺儿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不但摊上了苏成这么个好相公,还摊上了苏成娘这么个好婆婆,可真是令人羡慕呢,不知道我家蕖儿啥时候才能摊上这么个好人家。”
三个女人你一嘴,我一嘴,七嘴八舌说得没完没了。
卫长蕖望着自个的娘,面色囧了囧,分明在说苏成与卫长莺的事情,她这个娘怎么就东拉西扯到她的身上了。
卫长莺站在一旁,面色含羞,一直都没敢将头抬起来。
听了江氏的话,她娇嗔着道:“四婶,你快别说我了,蕖儿今年十五了,该找得婆家了,这丫头嘴巴厉害着呢,四婶,你应该想想,给蕖儿寻个夫婿,好好的管管她,不然她该得飞天了。”说罢,卫长莺抿嘴娇然一笑。
卫长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挑着一双皓月清明的眼眸,转目看向卫长莺,淡淡道:“长莺姐,咱们是在说你的事情,你怎么好扯到我的身上。”
“蕖儿,我这不也是为你着想吗,你就甭害羞了。”卫长莺又捂嘴笑道。
害羞——卫长蕖盯着卫长莺,哑然,话说,她脸皮子有这么薄吗?
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