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蕖记得,余氏的小儿子叫王小山,如今正跟着一个木匠师傅学做木工的活计。
想着新宅院盖好之后,肯定是需要置办家具的。
此刻听余氏提到王小山过两天要回家一趟,卫长蕖心想,不正好可以请王小山与他师傅帮自家己置办家具吗,也省得她一天忙里忙外,还要到处去寻木匠师傅。
打定注意之后,卫长蕖便与余氏道:“春兰婶子,小山兄弟好像是跟着一个木匠师傅学做木工的手艺吧。”
余氏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氏便抢先一步开口。
“蕖儿啊,这事儿你可没记错,你小山兄弟跟那木匠师傅可快有一年了吧。”
“是呢,翻过今年年关,可不就有整整一年了,”余氏接过江氏的话,随即她又看向卫长蕖,问道:“长蕖,你怎么突然问起这茬事儿?”
余氏问及,卫长蕖便直接将自己心里的打算告诉她。
“春兰婶子,是这么一回事,我家不是新盖了宅院吗,等宅院盖好之后,床,衣柜,桌椅板凳这些家具都需要添置,正好,小山兄弟是学做木活的,我就打算着,想请小山兄弟与那位师傅来帮我家做家具,至于工钱嘛,我给那师傅每日开七十文,小山兄弟每日开五十文,小山兄弟回家的时候,还得麻烦春兰婶子与他说说。”
卫长蕖话落,余氏神色感激的盯着她的脸,一时之间忘了答应。
江氏心想:蕖儿请小山师徒俩上自家来做家具,这的确是件好事情啊,请用熟人总归是要放心一些。
瞧着余氏久久未答应,江氏提醒她一句道:“春兰妹子,你咋的了,蕖儿再问你话呢,还是小山他师傅最近手头上的活儿太多了,这阵子忙不过来。”
“没有,若是活儿多,小山哪里有空子回家,”余氏回道。
与江氏说完,余氏转目看向卫长蕖,感激道:“长蕖丫头,婶子真不知道咋感谢你,你是有啥好活计都惦记着婶子家里,婶子咋能不清楚,你这丫头是处处在帮助婶子的忙,你放心,等小山回来了,婶子一准给他讲清楚,让他好好的给你家置办家具,”话说到这里,余氏的语气停了一下,想想才继续道:“还真别说,小山师傅的木工活儿可是做的非常漂亮,一准能让长蕖你满意。”
余氏说完,卫长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既然小山师傅的木工手艺这么好,就劳烦婶子好好与小山兄弟说说,一定要请他师傅上我家来做家具。”
“长蕖,瞧你说得这么客气,什么劳烦不劳烦,这不是婶子应该做的事情么,”说话间,余氏挥了挥手,赶走扑脚上的吸血蚊。
“要说感谢啊,倒是婶子应该感谢你,这么好的活儿,打着灯笼都难得找,若是小山师傅知道了,一准第二天就扛着工匠赶来咱们村了。”
这话,余氏说的倒是不假,卫长蕖开的工钱高,像这样的活计的确是打着灯笼都难得找的,若是在别处,木匠师傅做一天活计,顶多也才五十文的工钱,学徒做一天,也就三十文的工钱。
卫长蕖与余氏聊完制家具的事情,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夜幕笼罩着整个山村,端着把椅子坐在这样的夜幕之下,仰望着天上的点点星辰,暂且不去管背后的破屋烂瓦,卫长蕖倒是觉得目前这样的日子倒是挺舒服的。
不知何时,怀里的那只捣腾的小萝卜头已经呼呼睡着了。
卫长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微微鼓着的小脸蛋儿,再瞧着怀里那张酣甜可爱的睡颜,她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明艳的笑容。
她道:“娘,春兰婶子,你们聊,我先抱长羽进屋去睡觉。”
入夜,山风刮来,有些凉意,卫长蕖深怕将怀里那只小萝卜头给冻着了。
门是敞开着的,江氏扭头,瞧见屋子里黑洞洞的,她准备起身,道:“蕖儿,你慢着点,等娘先去帮你将油灯点上。”
“娘,不用了,我能看得见,你在这里陪春兰婶子就好,”说着,卫长蕖已经抱着小萝卜头钻身进了屋子。
卫长蕖抱着小萝卜头进屋睡觉之后,余氏向四周瞧了一眼,她这才发觉已将快要看不见路了。
哎哟喂!这摆龙门阵都搞忘了时间。
这又没带个火把啥的,若是回家看不见路了,待会儿一准还得麻烦江氏送她回去。
知道江氏忙了一天了,挺累的,余氏不想麻烦她,趁着还能稍微看得见路,便赶紧起身,道:“嫂子,长羽那孩子睡着了,你也赶紧进屋吧,这山风大,可别吹染上了风寒,瞧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今儿就回去了,赶明儿一早再来帮忙。”
江氏瞧着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担心余氏看不见路。
余氏已经走了几步,她赶紧追上拉住余氏的胳膊道:“春兰妹子,你等嫂子一下,等嫂子去点上油灯,送你回去。”
“嫂子,不用这么麻烦,这村子里还什么地方是我没走过的,咋还能不清楚路么,再说了,现在还能隐隐看得见路呢,你就赶紧进屋去歇着吧,甭管我了,我自己能回家,”余氏说完,撒开江氏的手,便自个儿走了。
江氏深怕她看不见脚下的路,瞧着她走了好远,转个弯不见人影了,这才放心的折身回了屋。
第二天,同样是鸡叫头遍,江云贵夫妇俩便已经赶着牛车到了十里村。
江云贵夫妇俩前脚刚跨进屋,紧跟着,王老实夫妇俩也上了山神庙。
江氏心疼卫长蕖白天还要去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