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良久才低声回了句:“我叫玉里。”她点点头,重复念了句:“……玉里,那你的字是什么?”
我呆了呆,半晌才迷茫的看向她,一派无辜:“什么字?……嗯,我好像没有字。”
面前的姑娘亦是呆了呆,看上去十分惊讶的问道:“你为何会没有字?”我摸摸后脑勺,心中是大惑不解,面上却依旧板着张脸:“又不是要求每个人都要有字,为何如此大惊小怪?”
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突然小心翼翼地凑过来,低声问:“我问一句不应当的话……不过你得保证你不会生气!”我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说了。
她又小心的瞅了我一眼,看我表情不似作假,这才神秘兮兮的问我:“你家中可还有其他兄弟姊妹?”我有些奇怪对方的问题,不过这问题也没必要藏掖,因此倒是坦然的回了句:“家中还有个弟弟。”
她点头,又问:“那你爹娘可有为他取字?”
我依旧摇头:“我爹娘闲这麻烦,我有时会闹着他们给我们兄弟俩取字,但他们依旧我行我素,懒散的很。”她沉默了许久,突然抬头冷不丁的问道:“再冒昧的多句嘴……你和你弟弟可是你爹娘亲生的?”
初初听这句话,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之后才黑着一张脸,怒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也许是看我终于恼羞成怒了,于是原本凌厉嚣张的气焰忽地弱了下去,慌慌张张的躲开我接二连三丢过去的飞刀,一边大声为自己澄清道:“非是我胡言,纵然在我年少行走江湖的时候,那时候有字的人都是高雅之士才能有的,但如今外头,每家每户都可以给家中儿女取个小字,意为期待与喜爱,没有字的孩子在外头可都是被人讽为没爹没妈的野孩子的。”
原本还是怒火中烧,险些与之打起来,听到最后一句话却倏地愣在了原地,一息之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我爹娘在我十二岁那年便消失了踪迹,如今生死未明已过百年了,跟没爹没娘差不离,你想我怎样?”
她听了一怔,之后才讪笑起来:“抱歉,无言之失,若是惹你难受了,那我……”然后便突然没了声音,索性我也没在意,一颗心突然陷进了过去的漩涡里,正当我愈迷茫悲伤的时候,突然听到有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原来你才百来岁,与我的年龄比起来,你只能算个襁褓中的小婴儿。”
我猛地挣脱了刚才的魔怔之中,正想好不客气的反讽她一句,却又听到她嚣张的毫不自知,继续说:“不,应该是还未成型的小婴儿。”
我定了定神,对于这句话倒是没有太大反应,虽然我确实不大喜欢别人说我年纪小,但寺庙里我和小戈是最小的,但如果忽略我与他相差的一岁,他看上去可能比我还成熟些。这个猜测一度让我有些抓狂。
我晃神了一瞬,然后才偏过头看向她,好奇的问:“那你叫什么?可有字?”
她轻笑一声,眼底蓦地闪过一丝风情:“我名为妄人。”我眨眨眼睛,有些迟钝的重复了句:“妄人……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还有那你姓什么呢?”她看了我一眼,不明原因的忽略掉了前面一句话,简洁的回答道:“我是姜氏的人。”我愣了愣,如今各大姓氏都是遍布六界的,当然妖魔两界除外,大部分妖魔都是天地灵气自然形成的,大部分妖魔都是自己取的名字,当然也有些妖魔是由他人点化而来,这种妖怪一般都是接受点化它的人所赐的名字。
但姜姑娘既然如此慎重的介绍自己是姜氏的人,那么所属一族应该并不简单,如果我没记错,远古有几个大姓家族,其中一个便是姜姓,听说是善于卜卦天地事,还有她刚开始就提及到的乾坤镜,那好像也是姜家的东西,据谣传还是盘古大神给的,至于其中缘由却是怎么也不晓得了。
当时心中对这种奇闻异事还是比较在意的,也专门翻阅过与此有关的书籍,后来有幸找到些比较年份较久的书籍——当然寺庙中每本书都带着岁月沉淀下来的味道,而我当时找到的那本书却是实打实的古旧,翻开第一面的时候,便被浓厚的灰尘呛着了,后来小心翼翼的抖了抖,虽然因为书籍古旧的缘故,枢哥哥他们还专门加了些法术,以让它保存的更长久些。但书中对远古的一些战役向来是语焉不详,多半是些夸张成分,所以只能看过便罢了。
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一下子没注意便问了出来:“姜家……那可是远古的姜家?”姜姑娘摇摇头,正当我有些尴尬于自己想的太过散的时候,她却开口,面上都是悲哀与嘲讽:“如今我们虽然活着,却无论如何也没有这个脸面以姜氏这个姓氏活下去了,若是不介意的话,你还是直接唤我的名吧!”我干笑了两声:“妄人姑娘……你真是那个姜家的人?”姜妄人听了这话却有些生气,声音隐隐显出几分怒气:“你什么意思?虽然如今我姜氏一族不过二十人不到,与远古的百万人的姜家丝毫不能比,但我姜家人的尊严却是绝对不容侵犯的!”声音掷地有声,显然说话的主人亦是十分坚定。
我面上露出几分茫然,良久才反应过来,忙表歉意道:“妄人姑娘,你知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难以置信罢了。”姜妄人皱皱眉头,兴许是看到我急忙忙解释的样子反应过来了,忍着笑说了句:“无妨,是我草木皆兵了,以前在外面的时候,我有时会与好友谈起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