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好像不会再有奇迹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风却好像一直在耳边喧嚣,我觉得自己应该睡一觉了,心有也没太多不甘心,毕竟人活着总有一天就会面临死亡,若我不曾遇到枢哥哥他们,也许我的一生就会像注定好的一般,成家立业,在恰好的年龄遇上一个妙龄女子,我们或许会相爱到白头,也有可能像戏本子中会经历一段爱恨情仇,然后再由苍天定夺,而这一切都会在百年之内完结。而如今,爹娘虽不在身边,但枢哥哥他们一直护着我,这其中得失也委实说不清。
然后慢慢的……我的意识越来越涣散,朦胧中我好像看到了阿爹阿娘,我知晓这些都是幻觉,因为薄情如我,在阿爹阿娘刚失踪的第三个年头,他们的面貌我便基本不记得了,更枉论现在,除了个别能使我印象鲜明的事情外,其他基本都记不清了。当然这也并不排除——我忘得这么快只是我天生记性不好,脑子不大灵光罢了。而如今面前的二人便是一副模糊的面相,只能依稀辨出男的英俊潇洒,性格当是豪放不羁;女的则是温婉可人,柔和的站在男子旁边,眉眼间盛满了温柔。我怔怔的看着他们,几乎就想伸出手去触碰他们,奈何我刚踏出半步,他们的身影便淡了一层,我心底一慌,快步追上前去,可奋力抱住的只是空气,然后我看见一大一小的孩子走近他们,他们脸上绽放出一丝笑容,男子更是伸手便抱起那个较为年幼的孩子,将他抛在空中,又稳稳的接住。那个大孩子脸上露出一丝惊叹,我微愣,这才猛然意识到那个孩子是儿时的我。
眼前的景象快的变化,我却出奇的都能看到那些场景,有时是我与小戈手牵着手出去玩,有时是和爹娘还有小戈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围坐一桌吃饭……然后时间轴慢慢往后推移,我那天遇上了甘钰姐,然后由此认识了枢哥哥和钧姐姐,再后来山中妖怪暴动,那次便认识了南无……后来那些景象越来越快的闪过,我蹙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总算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走马观花,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眼前的景象慢慢展到我们一同到极北之地,也就是我所处的峡谷里头,那次出行恰恰就是我如今遭遇的罪魁祸。
我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想拦住他们却又无能为力,只能任其生,又过了一会儿,我看着‘他们’慢慢走近那座雪山,看着成群的雪狼在‘他们’后面窥伺,就等着‘他们’稍微露出些破绽,便将他们吞之入腹。我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幕,看到雪狼突然猛地扑向他们的时候,霎时间有些不忍,几乎没什么犹豫的喊了声:“小心!”然而这并没有任何用处。除了南无……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只隐约看到他往这边瞟了一眼,却不知他这是偶然,还是有所察觉。毕竟就南无在我心里的地位来讲,虽然他往日里确实没谱了些,但在许多事情上就像是先知一般,完美的躲过了一切我即将遭遇的一切难事。而此次确实有些奇怪,他竟然跟了过来,并且就真的站在旁边便一副置之不理的模样。
到底是认识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他许多想法我虽然不能说全部清楚,但我知晓他一直避讳着什么——他知晓许多事情,可能是算出来的,但我学卜卦乾坤之术的时候,不光是书上有所记载,就连枢哥哥也总是耳提面命的与我嘱咐说‘天机不可泄露’。这句在当今的世道上,被一些江湖骗子用的可谓是出神入化,但凡是出来算命跑江湖的,基本上都会诌上这么一句至理箴言。凡事出必有因,这句话被广泛使用,以至于一些从未习字的男女老少也能顺溜的说出这句话,这其中也确实是有道理的。
详细的说,天道给每个生灵都定好了生的轨迹,一生有喜有悲,若是算命的人将你的命理推算出来并且告知于人的话,那么天道便会将这份业报算于你身上,等你身上的业报积攒到一定程度后,那便是你的死期。凡界有些算命人士,但凡讲的太透的,基本上都是出来混饭吃的江湖骗子,一般的高人都比较爱惜羽毛,凡事都会留九分只说一分,为的就是避开天道,当然也不乏有些文化的骗子,出口便一堆引经论道的梵文,只把人说的脑子里都打结了,才神秘莫测的道一声:“天机不可泄露。”这算是段数比较高的,普通人遇上便只能认栽。
以至于每回枢哥哥偶尔在我出行之前,便会意味深长的道一声小心,那我便知晓此番路途定然不易,直到我后来知晓天道轮回,枢哥哥也会因为提醒我而承担一份业报,自那之后枢哥哥每回提醒我的时候,我总会先他一步打断他的话,后来不知怎么回事,他知晓了我心中纠结后,便玩笑般摸了摸我的头,让我不必担心。我愧疚于他,每回依旧会拒绝他的提醒,心里却明了,若不是自己太过弱小的缘故,枢哥哥也无需担着危险也要为我如斯,我无以为报,那段时间便只能愈刻苦的学他教我的法术,虽然只是半刻钟不到的热度。
我晃了晃头,觉得脑海里的意识愈混沌,很早以前的记忆和最近的记忆混淆在一起,让我的灵魂一度陷入疯狂。我在那片混沌里挣扎了许久,明明之前并没有特别强的求生意识,但如今因为想到了枢哥哥、钧姐姐、甘钰姐、南无以及小戈的时候,原本混沌不堪的大脑突然被灌入了一缕清风,让我瞬间清醒过来,同时清醒过来的毫无生力的大脑,那些美好的记忆让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