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我肆意嘲笑的当口,一道耀眼的光突然从那块奇异的石头里冒了出来,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突然又想起枢哥哥曾经说过,敌人在前,你先应该做到的就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不让他有机会偷袭,而自己也一定要寻一个恰当的时机给予对手一招致命。
于是我又立马睁开了眼,勉强看向光芒的来源。两息之后,出现在我眼前的依旧是一团光,这时已经慢慢黯淡,最后变成了柔和的光,并且隐隐勾勒出一个人形的影子。我一怔,又连忙低头看去,现那块石子依旧立在那里,而这道人形仿佛是从石头中延伸出来的一般。
我连忙意识到这块石头应该并不是这团光的实体,而是寄生在上面,若仔细探查的话,还能隐隐从石块中感到些许生命。
我蹙起眉头,微微有些不解,我在书中倒也看过这类事情,只不过在我问过枢哥哥,他瞥了一眼我指的地方,便有些严肃的叮嘱我:“此类法术乃是禁术,切不可与之沾上半点因果,不然与你没有丝毫益处。”
当时我还在偷偷摸摸的跟甘钰姐学驭云术,本来就看得我很紧了,若是我再在此事上多问半句,保不准枢哥哥以为我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然后将我看得更紧了,毕竟我在南无的影响下,前科简直数不胜数,如今想来连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所以非常识相的没有多问。于是这也间接的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我神色纠结的上下打量了下地上一动不动的石头,与那束看似无害的光,怔忡片刻,才试探的开口问道:“你们这是……共生术吧?”
那团光其实看不出他的面貌,自然也看不出他面上的神情,但在我问出这句话之后,我却奇异的感觉到它似乎挑了下眉,那瞬间我几乎以为我眼睛出毛病了,但后来直到我从南无无意透露的话语中,突然庆幸起来,当时他没急着杀人灭口,而只是简单的挑挑眉,可能只能算我走运,亦或是他心太大,根本不在意寻常小事。
他说话偏慢,带着特有的木纳和迟钝:“你怎么知道?若是没料错的话,如今外面对于这种术法可是严令禁止的,即使在各界的一些大家族中也难以找到此法的详细资料,最详细的也不过寥寥几笔罢了。你是如何得知的。”尾音干净利落,即便是问句,也平稳的如陈述一般。
我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在此问题上多做纠结,想了想便还是拣轻避重的大概说了下缘由,毕竟对方只是初次谋面,即便看对方再顺眼也不可能对方问什么,我便全盘托出,何况我与他初次谋面,便将我吓的一哆嗦,心中能对他有好感才叫有鬼了。
于是将前因后果简单的说了一遍,才随意开口问道:“话说……你们是一直呆在这阵中的吗?怎的比我这个在外面的知晓的还要多?”当初说这话,完全是因为想打破僵局罢了,可对方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毫不犹豫的将答案宣布了:“因为我们有乾坤镜啊。”
听到这个答案,我下意识的滞住了呼吸,不久眼神便又恢复了清明,只是开口时嗓音微微有些沙哑,就连喉咙也觉得有些干燥起来,即便我知道在这个阵中,任何感觉都是奢侈的东西。
我轻咳了一声,才有些迟疑的问:“为何……要告知于我?”
对面的那团光微微颤了颤,看不出来对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可没过多久从对面隐隐传来的些许笑声,我才知道他在笑,我皱面,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有何处可笑之处,能否告知?”
然后,我便黑着脸看着对方已经从笔直的站姿,慢慢变成蹲在地上,嗓子都有些哑了,我愣了愣,这才突然察觉到这声音和之前不太一样,沉思片刻便心知肚明起来——这应该是这块石头里的另一个魂魄。
然后在肉眼可观的度下,那团光慢慢暗下去,逐渐现出一个魂体,那是一个女子,衣装如江湖侠客一般,笑声有些粗犷,但声音中带着女性特有的柔和,让我不可能看错,我拧了拧眉,然后便看见了她抬起的脸。然后……我就完全给吓住了。
倒不是说她长得丑,况且佛祖曾说过,身体只是一具躯壳,真正辨别一个人好坏的在于他们的心,从小就在信佛的枢哥哥与钧姐姐身边,即便不信他物,耳濡目染自然还是受到了不少影响的,至少我的各种三观差不多都在他们那里形成的,就连启蒙也是枢哥哥给启的。
真正让我在意并且难得目瞪口呆的是——那位侠士长得俊美不凡,眉宇间全是凌厉,只见他单手撑地,另一只手无所顾忌的插进丝中,将挡住眼睛的头全都按上去,头却是抬着向我看来,眼睛却是充满了警惕与杀意,衣袍猎猎飘扬,任它荡落在地面上,端的是一派江湖儿女的豪情与不羁。
这一段形容看似全是褒义,但这形容的明明是一位有情有义,俊美帅气的江湖侠客——倒也不是说女子就不能执剑江湖了,只是长得如此俊美,谁敢娶她啊?只怕见到她第一面就会在心里嘀咕着:这小哥长得这么俊,何必要来当断袖呢?小爷即便再欣赏,想与之结交一番,也不会委屈自己与之喜结连理的。
然而谁知道他背后会不会藏着一阵阵心酸与麻木呢。就譬如我,饶是我对自己的判断再相信,也不由深深动摇了,良久才怀着心理准备,想问一下对方究竟是侠士还是女侠的时候,对方突然说:“你反应能力不错,平常涉猎的书籍也广,若是不介意,能否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