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别儿哥亲率军主力从佩斯基-沃斯克列先斯克方向冲杀出来,把逃向森林的万余弗拉基米尔军驱赶回来。蒙军把这些俄罗斯人围在奥卡河两岸,不顾他们的哭喊大肆屠戮,一个不留。
夜幕降临的时候,喧嚣的战场渐渐平息下来,一场血战终于落幕了。5万弗拉基米尔援军在蒙军统帅的精心策划下,埋骨科洛姆纳城以东,除了少数逃向城内之外,几乎无人漏。但是蒙军也付出了巨大代价,5千钦察军几乎全军覆灭,阔列坚王爷麾下的精锐骑兵也损失了4千以上,这是蒙古西征以来从来没有遭受过的重大伤亡。
尤其是阔列坚王爷伤重,令蒙军上下人心惶惶。作为成吉思汗最爱的庶子,忽兰大妃唯一的儿子,他受到了蒙古军民的一致爱戴,实际上他和他的四位嫡兄长拥有相同的地位。
巴根台亲自给阔列坚包扎处理好伤口,心里很不乐观。阔列坚王爷身中10余箭,虽然甲胄精良,俄罗斯人的弓箭威力也不够,但是伤口很深。王爷的肩背等处还受了几处刀伤,尤其是一支长矛刺穿了他的肋下,透甲而入。在这种情况下,阔列坚王爷仍然没有落马,大呼酣战,鼓舞士气,这是多么巨大的毅力。
阔列坚失血过多,身体很是虚弱,巴根台最担心的就是伤口感染。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感染就等于是死亡通知书,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听天命。忽察、别儿哥、斡尔达、昔班、特伦敖都、不里、拜达尔等蒙军高级将领彻夜聚在阔列坚大帐,为他的安危担心。
巴根台忧郁的说道:“阔列坚王爷情况不妙,关键就在这几天,我也没有把握他能不能挺过去。我没有保护好殿下,出了这么大事,责任在我一人。”
不里恨恨的说道:“你不要自责,如果不是你当机立断,连夜进军,局势还不知道要糟到什么地步。全都是拔都瞎指挥!他早就应该给阔列坚王爷派来援兵,他要是需要一个诱饵,他自己怎么不来?!”
昔班喝道:“你胡说什么?!军事会议上你们都在场,当时你怎么不提,现在事后指责拔都,这是哪家的道理?”
拜达尔大声说道:“当时我就不同意他的计划,我也提出来了。他仗着他是长房长子,大汗任命的西征军统帅,以势压人,谁还敢违背他?!送死的事情让别人去干,他自己躲在梁赞搜刮财物人口,这又是哪家的道理!”
巴根台不满的说道:“阔列坚殿下伤成这样,军心浮动,你们这么争吵,置西征大计于何地?置窝阔台大汗的重托于何地?!”巴根台巴特尔是成吉思汗时代的重臣,侍奉两位大汗一位监国30年,是名扬世界的草原英雄,在这些目空一切的黄金家族子孙中说话还是有分量的。被他粗声大气的一喝,帐中诸王子气哼哼的不吭声了。
巴根台见争执暂时平息下去了,对别儿哥说道:“拔都殿下不在这里,这里你是黄金家族之长,你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别儿哥叹了口气,说道:“阔列坚叔父伤成这样,部队也伤亡惨重,士气不振。我看我们还是暂时先把科洛姆纳城包围起来,等待拔都、蒙哥和贵由他们来再攻城吧。部队也可以休整两天,后面的大战还多着呐。4今天你们特战旅子弹炮弹像泼水一样的打,你们弹药消耗情况如何?”
巴根台说道:“因为我部轻装前进,所以野炮那边的弹药消耗不太清楚。这次我携带的迫击炮弹基本上打光了,现在凑不出20发高爆弹,白磷弹、照明弹这些特种炮弹还有一些。我一个营的机枪打光了车上的20个弹盘,多亏步枪子弹和机枪子弹通用,大概还能凑出5个弹盘。手榴弹消耗不大,每人大概还有2-3枚,勉强能够应付一场中等强度的作战。
在梁赞的弹药车上,还有5个基数的弹药,普隆斯克的仓库里还能凑出8个基数的弹药。但是枪械和大炮打的太厉害了,机枪管、步枪管和炮身很多都要更换,尤其是枪械,3成都无法使用了,枪管和击针都要更换。维修车在梁赞,即使是到了这里,修理也需要3-5天。我特种部队伤亡不过10余人,但是要恢复战斗力,至少要5天。”
别儿哥默默的点点头,说道:“我们的军工业产能还是不足啊,运输更加困难,这对特种部队的战斗力影响巨大。我们必须要寻找到可靠的资源供应,把我们的产能提高上来,还要修路搭桥,扩充我们的船队。否则,就只能拿我们蒙古勇士的命往里填了,我们也难以幸免。今天是阔列坚叔父,明天不定是谁呢。”
巴根台说道:“这种事情急不得,有忽必烈王子和旭烈兀王子在后方主持,总有我们不愁弹药的一天,殿下就不要忧虑了。我看你们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照料阔列坚王爷就行了,一天的行军大战,你们也很疲累了。”
别儿哥摆摆手,命其他人下去休息,自己留了下令和巴根台守在阔列坚大帐里,静等黎明到来。
一连2日,除了蒙军小规模试探性的进攻,和炮兵威慑性的射击,蒙军并没有实质性的攻城。12月29日,拔都、蒙哥、贵由、合丹、不者克等率领10万大军铺天盖地而来,带着无数的战利品和搜罗的俄罗斯俘虏。看着城外一眼望不到头的蒙古大军,科洛姆纳城内的俄罗斯人面如土色,绝望笼罩了这个城市。
拔都等来到阔列坚的大帐,这个时候阔列坚已经陷入了高烧,如果不截肢一定会因感染而死,即便是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