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米利亚人最大的聚落就是列鲁普河畔的叶尔加瓦,及其周边地区。围绕着叶尔加瓦城堡,瑟米利亚人建立了一系列的村寨,东面有梅索仁、阿内、班卡斯、奥兹林内科伊,南面有斯维特、吉姆卡尔,西面是格雷瓦。
瑟米利亚人之所以看中了叶尔加瓦,是因为这是一个交通咽喉。林中的道路不多,而叶尔加瓦恰恰就是几条主要道路的交汇点。从叶尔加瓦往东北方向50公里,就是道加瓦河上的里加城。往西南方向,就是萨莫吉西亚人的聚居区。沿着列鲁普河南下,能到立陶宛人的地盘包斯卡和帕涅维日斯。往列鲁普河上游走,就能到达库尔兰诸部。
独特的地理位置,使瑟米利亚不知不觉的成为了对抗的最前沿。她之所以能够保存至今,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强大,而是因为基督教世界内部的矛盾,和瑟米利亚两代公爵的英明睿智。
窝阔台汗4年(1232年),罗马教皇的副使节巴尔多恩来到列鲁普河流域,和拉脱维亚人的代表签订了和平协议。结果他就成了教皇驻库尔兰的代表和瑟米利亚的主教,驻地就在叶尔加瓦东北的奥莱内。
巴尔多恩的到来事实上阻止了里加大主教和十字军们的侵略,这就不可避免的遭到了嫉妒。别人拼死拼活,结果他一个外来户把肥肉抢走了,道加瓦河流域的主教们纷纷跑到罗马教廷申诉。
巴尔多恩在瑟米利亚和库尔兰部落中采用的是温和的传教手段,这使基督教在当地土著中渗透极慢,这也引起了教皇的不满。忍无可忍的教皇终于在2年后撤掉了他的职务,但是瑟米利亚主教区还是保留了,主教人选就是用的亲里加的人。
可以说这次人事变动产生了严重的后果。新任的瑟米利亚主教莱森更为咄咄逼人,前任的下场就在眼前,他不想重蹈覆辙的话就只能采用激进手段。这直接导致了窝阔台汗8年(1236年)圣剑骑士团在立陶宛北部的灾难,在苏勒战役中骑士团几乎被拉脱维亚和立陶宛人的联军全歼,教皇的事业在道加瓦河西岸遭到了重大挫败。
好在瑟米利亚人比较明智,始终没有离开列鲁普河流域向奥莱内前进,瑟米利亚主教区就这么不尴不尬的保留着。没有了来自里加的军事援助,莱森主教的日子并不好过。一直到圣剑骑士团和条顿骑士团合并,才出现了转机,恢复元气的立窝尼亚骑士团暂时还顾不上西岸,主要还是应付道加瓦河东岸的土著叛乱。
不过莱森主教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他沿着森林边缘向北,发展了几个基督教村落。梅德姆希姆斯、新尤尔马拉、迪兹林姆希姆斯、匹内科伊等等,几乎一直延伸到波罗的海海岸。除了新迁来的瑟洛尼亚村庄埃格鲁希姆斯。
直到这一年,也就是窝阔台汗13年(1241年),莱森主教才和里加大主教达成了向西面进军,彻底征服道加瓦河以西土著部落的协议。十字军们开始征召仆从军,囤积粮草,准备船只,整修道路,准备在第二年发动进攻。野心勃勃的莱森主教意识到,光明就要来了,上帝的荣光将照耀这蒙昧的世界。
但是这几天,莱塞主教心情却很不好。不是因为连绵的秋雨,而是因为最近总是发生奇怪和恐怖的事情。附近基督教村落里的教士被杀,从里加城来奥莱内贩卖布匹的商人被杀,不断有蛮族部落从森林里冲出来袭击基督教徒。
每年这个季节都会出现这种情况,波罗的海东岸严酷的冬季就快要来了,林中的蛮族会陷入恐慌。这个时候,拉脱维亚人就会冲出藏身的森林,抢夺一切可能的物品。但是今年似乎情况特别严重,不仅袭击的规模更大,更靠近人口密集区,手段更加残酷血腥。没有人勒索赎金,一些被害者都被挂在附近的树枝上,砍断四肢,流尽最后一滴血。或者被砍下头颅,插在削尖的木桩上。附近的基督教村落,都陷入了恐慌之中,莱森主教似乎闻到了空气中酝酿着危险的气息。
他一方面向里加大主教求援,一方面号召教徒们加强戒备,尽量不要外出。如果非要外出,也至少有几个青壮同行,必须携带武器。村里每晚都要安排人巡逻,防止夜袭,把弓箭手都集中起来保卫教堂和仓库。莱森主教不是公子哥,他对在这种艰苦地区传教早有思想准备,可是那血淋漓的场面,还是让他胆战心惊。
“主教大人,不好了!镇里扔进了一个人头,很多人都在围观。”一个小修士跑进教堂,向刚刚祈祷结束的莱森主教禀报。
“上帝啊,这是恶魔的惩罚么?”这几天的坏消息太多了,让莱森的神经已经麻木了,他疾步走向外面。
奥莱内堡不大,和其他的拉脱维亚村镇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是镇中央高耸着一个教堂,十字架直冲云霄。莱森在秋雨和泥泞中越跑越快,分开围观的男女老幼,看到那恐怖的头颅,正是他派去里加求援的修士。一时间,绝望笼罩了他的心,这意味着奥莱内往东的道路已经断绝了,野蛮人已经远远的包围了这里。
他呆呆的看着那头颅,脸上全无表情。终于,他走过去捧起那修士的头颅,找打一块大石头爬上去。他大声说道:“上帝的子民们,这殉难的修士是什么人?他是圣人!他应该安葬在奥莱内的教堂里,和为上帝献身的先贤们葬在一起。”
他低沉的声音慢慢激昂起来,能做主教的人大多都有雄辩的才能。他继续说道:“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