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京兆尹府堂,温良恭高坐在府堂的太师椅之上,此时却是一脸的愁容,只感觉头疼不已,心里将那个正站在府堂之下,站立不安神情慌乱的校尉给骂了个狗血淋头,骂他是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净给他添堵惹事,要不是他的小舅子,他早就将他给收拾了。
不过温良恭暗骂完校尉狗东西后,他就后悔了,因为如果校尉是狗东西的话,那他就是真的日了狗了。
此时府堂之上除了温良恭与那校尉两人之外,还站着燕云城一干人等,燕云城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那被燕云城掰断手指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大呼小叫,妖艳女子则是呼天抢地的喊着要官老爷替他们做主,至于那个矮小男子却是无人问津,腿上伤口暂时被止住了血,在一边自行舔伤。
望着府堂下乱糟糟的乱成一团,温良恭觉得自己脑仁都疼,堂下的双方他是一个都得罪不起,还不得不陪着小心,这简直就是神仙斗法,一不小心就可能把自己给搭进去。
对于将燕云城他们带过来的小舅子,温良恭此时撕了他的心都有了,简直就是引火上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那校尉此时也弄清了被他抓过来之人的身份,此时是吓得噤若寒蝉,全身瑟瑟发抖。平时借助其姐夫的名号,没少欺负平头百姓,原以为今儿个又有油水捞,不成想踢到铁板上去了,现在心里跟装着十五只吊桶似的。
毕竟事情闹到了京兆尹,温良恭再怎么不想插手此事,此刻也不能就这么冷着场,当下面带微笑的说道:“燕公子,花少,你们看此事如何善了?”
“没法善了,我一定要让这个混蛋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明白我们天兴城不是好惹的。”花少一边疼的直咧嘴,还不忘叫嚣着要燕云城付出代价。
“对,绝不能善了。”那妖媚女子也在一边鼓噪着。
燕云城看都不看几人,直接对着温良恭说道:“温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就走了。”
“呃,这个……”温良恭心里巴不得这一尊尊大神赶紧走,可他又不能直接开口,嘴中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他不能走,不能就这么放过他,温良恭你不能假公济私,包庇纵容,你这个昏官。”花少见燕云城要走,当下便像疯了一般,如一条疯狗般乱咬。
听花少这般说,顿时把温良恭气的够呛,心说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嘞,真当我温良恭是吃素,你天兴城花少是属狗的吧,怎么逮谁咬谁。
温良恭当下不再犹豫客气,脸色阴沉下来,直接宣布此事属于私下斗殴,不属于京兆尹管辖范畴,然后拂袖而去,留给花少一众人一个后脑勺。
花少与那妖媚女子顿时傻眼了,这温良恭胆肥了竟然敢给他甩脸子,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吧。
“嗤!”
燕云城瞟了一眼正惊讶不已的花少,嗤笑一声,一副看二傻子的表情瞟了他一眼,心里直反胃,自己怎么跟这么个腌臜货杠上了,他当即便拉着范筱苒走人,他觉得实在是太丢人了,再多待会他怕他会直接吐出来。
见燕云城也走了,这花少更傻眼了,整个府堂就剩他们三个病残弱,顿时怒火中烧,破口大骂,骂完燕云城骂温良恭,声音还不小,估计半个京兆尹府都能听见,骂的那个难听,简直不堪入耳,将温良恭的祖宗十八代以及直系亲属问候了个遍,还不带重样的,在骂人这方面这个花少确实是个人才。温良恭在后堂气的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干脆做起了缩头乌龟。
燕云城陪着范筱苒缓缓的走在燕京街道之上,两人都沉默未语享受着这份感觉,不知不觉已走到了范府大门口,燕云城将手中的火狐递给范筱苒,微笑着说道:“给你。”
范筱苒接过来,眼中满是喜爱,抬头满脸笑容,俏目盯着燕云城羞涩道:“谢谢你云城,今天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开心的一天,我很高兴。”
“高兴就好,我还得说抱歉,今天的事让你担忧了。”燕云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了,你进去吧!”
“嗯嗯。”
范筱苒轻声应着,三步一回头的看着正在跟他挥手的燕云城,依依不舍的进了大门,燕云城等看不见范筱苒的身影后,也便转身离开了。
范家与稷下学宫距离不短,得穿过好几条街道,今晚月色很好,街道上行人如织,燕云城也不觉得无聊,便慢慢的走了回去。
燕云城慢慢的走着,发现身边的热闹的场景再慢慢的消失,最后整个街道变得空无一人,一股莫名的危机感陡然涌上心头,他全身瞬间紧绷戒备,体内劲气疯狂运转。
只见一道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出现在其前面,宛若九幽冥府的使者,全身散发着冰寒刺骨的气息,正是那晚与嬴无疆相见之人。
“你是什么人?”燕云城从此人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黑袍人的境界远超于他。
“一个将死之人,何必问那么多废话。”黑袍人声音沙哑,与那晚的声音完全不一样,显然此人用了假声,不想暴露身份。
“哼,藏头露尾,见不得光的鼠辈而已,有种说出你的名字来,小爷定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唇枪舌剑。”
燕云城出言讽刺道,希望能够拖延时间,此人虽说能够悄无声息的封锁这片区域,不过燕云城料想他应该不会长久,毕竟此乃京畿重地,燕京城内蛰伏的高手不计其数,更兼是燕皇圣诞,各种防患措施应该越加的严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