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师,这样的胜利也算吗?”好半晌,默啜可汗才转头向桑格尔问道。
桑格尔对康巴的做法在心中还是钦佩和赞扬的,他起身道:“可汗,我们并没有规定必须从石桥过河,只规定最先到达终点者即为胜者!故而此场胜利毫无问题!”
听桑格尔这么说,默啜可汗无奈之下,只好宣布李陶一方胜了这第一场。
观看者意犹未尽,只等着明日的厮杀比试。
……
突厥崇尚勇武,厮杀的本领在战场上不仅是保命的本钱,同样也是建功立业所必备的。各部落的勇士们相互厮杀固然让众多观看者热血沸腾,可他们更加期盼最后一场的比试,要知道这可是突厥第一勇士右贤王阙特勤与同俄一方的勇士进行角逐,那场面肯定与之前的不能同日而语。
“看,连国师都来了,今天肯定会有好戏看了!”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道。
果然,看台上今日出现了一个带着铁面具之人,正是很少露面的突厥国师阿史那竟流。
当阙特勤出场的时候,人群中顿时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人们争相目睹突厥第一勇士的风彩。
阙特勤表情淡然,举手向周围观者示意的同时,目光也盯向了同俄一方,想知道对方会派何人前来比试,但始终看不出端倪来。
终于,阙特勤看见了自己的对手。
当同俄一方的派出的人上场之后,不仅阙特勤大吃一惊,连场外的观者也是目瞪口呆。原来,场上竟然站着是一个蒙着面纱的少女。
当这个少女出现在场上之后,李陶顿时生出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本来,按照李陶的想法,直接派裴岳上场就大功告成了,他不相信在突厥还有人能胜得过裴岳。如此一来,加上昨日康巴的胜利,自己可以干净利索的取得两场胜利。可李陶顾忌到阙特勤的面子,毕竟阙特勤是突厥第一勇士,最早的计划就是他上第二场的,让裴岳替代阙特勤出战的话李陶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对方出此奇兵定有所恃。想到这里,李陶把目光看向裴岳,裴岳恰巧也看向李陶,李陶从他的眼中读出了担忧。
与李陶一样生出不妙感觉的还有一人,正是娑娜。
蒙面少女虽然蒙着面纱,但娑娜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自己的密友燕中仪。别人不了解燕中仪,可娑娜非常清楚,在燕中仪柔弱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身高强的武功。阙特勤固然勇武,可对燕中仪一点也不了解,有心算无心,阙特勤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想到这里,娑娜恨恨地盯向了燕中仪,前天晚上自己明明已经告诉燕中仪心中所想,可她做为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在关键时刻前来搅局,岂能让娑娜不觉得忿忿然。
尽管众人心思各异,可当默啜可汗宣布比试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是收回了心神,静观场中比试。
根据规定,二人要在马上各自用武器进行厮杀,直到一方认输为止。
阙特勤迅速跨上战马,从腰间抽出弯刀。
燕中仪也不示弱,一招“燕子展翅”,眨眼骑到了马背上,一柄长剑不知何时已在手中。
二人迎面而去,阙特勤率先挥刀,燕中仪一个蹬里藏身闪过刀锋,后发制人一剑斜刺而出。
双方错身而过,阙特勤正待拨转马头,却见跨下战马一声长嘶跪倒在地。
阙特勤猝不及防,一头栽于马下,好在他功夫了得,一个前滚翻迅速起身。虽然并未伤着,但满身是土却也狼狈不已。
燕中仪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弃了马,静静站在了阙特勤面前。
场外之人一片寂静,他们本以为蒙面女子在阙特勤面前不堪一击,谁知仅一个照面双方就从马战改为了步战,看起来虽说是平分秋色,但一个灰头土脸,一个飘逸潇洒,双方高下立判。
“好一个聪明女子!”李陶不由感慨道。
其他人没看出门道,但李陶却看的分明。燕中仪刺出的那一剑并非刺向阙特勤,而是用巧劲刺向了他的坐骑。阙特勤是马上战将,下了马功力便会大打折扣,而燕中仪却恰恰相反,在马下厮杀是她的强项。此消彼涨之下,燕中仪的胜算由七分变成了九分。
阙特勤吃了暗亏,心中恼怒不已,饿狼般扑向燕中仪。
观看的人不由得暗为燕中仪捏了把汗,阙特勤与燕中仪不论是个头年纪,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阙特勤压根儿就没把燕中仪放在眼里,他觉得自己的力气肯定要比燕中仪大,一力降十会,只需以力压制便可取得胜利。
想罢,便举刀向燕中仪劈去,一刀快似一刀,大开大合,似滚滚巨浪拍岸,破空声如龙吟虎啸。
不料,连使几招,却没碰着燕中仪一根汗毛。燕中仪身轻如燕,灵似鼓蚤。
打着打着,燕中仪渐渐招架不住,阙特勤心头大喜,越斗越凶,可是使出浑身的解数却怎么也不能得手。
燕中仪刚才假装招架不住是想探探阙特勤的本事,如今知道了阙特勤的底细,立刻转守为攻。只见她施展开“穿花绕树”的功夫,飞快地围着阙特勤旋转,剑出如闪,步挪似雷,刺上而取下,梢下而取上,上下并取,里外加工,令人眼花缭乱。
阙特勤哪经过这般凌厉的攻势?渐渐招架不住。但他不愧是突厥第一勇士,大喝一声便要与燕中仪拚命。
燕中仪手有降龙术,自然不怕老虎恶,利用自己身轻腿灵的优势,跟阙特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