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东是用“冲”进去的方式,推门进了屋。卓雅跑着跟在后面,根本就追不上他。所谓心急如焚,大概就是羽东现在的状态了。
进了正堂转身拐入侧边的走廊,在尽头的一间屋子门外,羽东停下了脚步。他犹豫着缓缓推开了门,入眼的第一景象,就是老顾坐在木桌的旁边,一边拍着桌子,一边顿足捶胸。
旁边坐着的姜旗也是愁眉紧皱,沉默不语。
就在他们俩的右侧,木床上躺着正在昏睡的秦震。大概是经由卓雅他们的清洗和照料,此刻他已经是干干净净的一个人了。只是他面色犹如死人一般的黯淡苍白,在这种苍白的衬托之下,他的脸上、手上、身上,甚至是脖子上的伤,都令人看的触目惊心!
当然了,老顾和姜旗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会儿他们都换了衣服,一身的斑斑血痕,十分扎眼!
一看见羽东进了门,老顾就如同是哭丧的看见了主家似的……马上就朝着羽东扑过去了,就差跪在地上再磕俩头报丧了……
就听老顾拽着羽东的胳膊呼喊道:“哎哟我的东少诶!您了可算是回来了!傅天磊死没死?死的惨不惨?您了到底为秦震和我们报没报仇啊?!”
羽东听了顾杰的话,不禁微微的垂下了头。也许老顾一心是想羽东能为他们报仇雪恨的,可是羽东自己心里清楚,多少次可以手刃傅天磊的机会。都被他收回了。一次又一次的手下留情,最终放了他一条生路。
一看到羽东的这个表情,老顾抹了把鼻涕,无法接受的大叫道:“东少!怎么意思?你没杀了他啊?傅天磊没死?!你就是下不了手对不对?!”
眼看着老顾说话越来越激动,姜旗连忙上去把老顾拉了开,并且尽可能语重心长的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不是该关心傅天磊到底死没死的问题,想必东少最关心的是秦震他……”
&什么震!秦震他他娘的都有出气儿没进气儿了!东少你怎么能不带回来手刃仇敌的好消息给我们听听呢?那样秦震也好有个心气儿能再睁开眼啊!”老顾说着不着边的话,就好像秦震现在不睁眼是因为赌气别扭心气儿不高似的……
关于傅天磊的事,羽东并没有解释。这既是因为他本就不是多话的人,也是因为他深知自己放过傅天磊的原因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这其中掺杂着太多外人无从理解的感情和情分。多说无益。不如不解释。
于是羽东绕过了老顾。走到秦震的床边。他皱着眉看着眼前遍体鳞伤的秦震,想起曾几何时刚刚认识的时候,秦震和老顾就是那种茫茫人海之中毫不起眼、简单安逸的平民百姓。这种痛苦……不该是他们承受的。
卓雅跟着羽东走到了秦震的床边,这才看着羽东缓缓说道:“我本以为他只是体外暴力所致的鞭打伤痕。可没想到……他体内的血液竟然不足一半!后来还是他们两个人告诉我。你这个名叫秦震的朋友。执意开启香格里拉的仪式……血祭神殿造成的。”
&什么……他为什么……。”羽东紧皱的眉头,显露出了无比的忧心。下意识说的这句话,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没想到。一旁的老顾却接茬了。就听他还挺委屈的抱怨道:“东少,你什么都该问,就是不该问我们哥几个儿这句话。为什么?难不成我们还能是为了那块了,要找你是他带的头儿,所以那个仪式就必须得由他亲自来。我们一个不留神,就让他给抢了先。本以为还能有个换人的机会,可是夜老大却告诉我们那他奶奶的仪式是不能中止的!”
姜旗一听,连忙扯了扯老顾的衣袖,一个劲儿的对他使眼色。他们俩还没有告诉羽东有关于夜北的消息。他们也并不知道傅天磊已经向羽东坦然承认了自己那足以令天人共愤的行径。考虑到羽东性格本就凉薄,没有什么朋友,屈指可数的这几个,现在一死一伤……怕他一时接受不了。
老顾下意识的捂住了嘴,也知道自己这嘴一个不留神就给秃噜出来了不该说的话。心里还在一个劲儿的祈祷,希望羽东他并没有听懂‘夜老大’到底是个什么奇怪的称呼……
可是没想到,羽东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震惊和诧异,而是低头看着秦震,沉声说道:“只有夜北的纯钧断水,才能令伤口出如此大量的血液却不凝固……夜北当时的本意一定不是让秦震献祭的……”
&啊!夜老大当初说的是由他来!可是秦震不干啊!趁着跟夜老大动之以情的功夫,讲述和你生死与共的同时,就把夜老大的刀给下了!”老顾的嘴就像是跑惯了的火车,根本就停不下来……
姜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望了望天。索性也就不再拦他了。而且从羽东的反应和话语中看来,他已经知道夜北出现过的事实了,并且很有可能……也知道了夜北最终的结果。
不过姜旗是个很严谨的人,若不是他有十足把握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轻易说的。这也是军人最基本的素质之一。他选择不提起夜北的最后遭遇,除了顾忌羽东此刻的感受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他们谁都没有看见夜北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当时秦震被拖出来了,按照秦震的说法,傅天磊割断了古藤就也钻出来了。即便他们都知道下面是无底深渊,可是却仍然不能改变,谁都没有看见夜北结局的事实。既然没看见,就不能胡说!这是姜旗耿直简单的基本原则。
而老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