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认真的!既然如此,你我日后桥归桥路归路!小爷我不和抢兄弟之妻的人交好!”大阿哥一甩衣袖大步离去,徒留给三阿哥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
三阿哥为了掩饰心中的难堪,手指攥了攥拳,大阿哥毫不留情的话,句句扒开他美化过的话语,直指事情本质。
大阿哥气冲冲的大步往钟粹宫走去,离开了近两个月,未曾向额娘请安,方才听到宫女偷懒闲聊才知道,她又病了!
脏兮兮的大阿哥绕过御花园直奔钟粹宫而去,一路上太监宫女频频侧目!
京城中谁人不知大阿哥有洁癖?素来更是性子乖张无人敢招惹,如此狼狈不堪的大阿哥比御花园的风景还要引人注目,令人感到稀奇不已。
大阿哥无视那些偷偷摸摸的目光,大步踏入钟粹宫漆红的大门。
钟粹宫中拎着水壶的宫女,端着托盘的嬷嬷,见到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怒气冲冲的走进钟粹宫通通一怔,嬷嬷刚想呼唤侍卫却发现该男子眉眼间的容貌甚为熟悉,可不就是大阿哥么!
一时间,宫女嬷嬷们齐齐慌乱了一瞬后,连忙跪在地上向大阿哥行礼。
大阿哥神色匆匆,无视了她们慌乱与讶然,刚走到惠妃娘娘寝宫门外,便听到皇上开怀大笑的声音。
大阿哥好奇,额娘什么时候学会逗皇阿玛开心了?
钟粹宫中能够响起皇阿玛如此开怀的笑声实属罕见。
大阿哥扫了一眼门外候着的梁九功,疑惑的跨进门内,入眼便看见高昭雪手中拿着一个万花筒站在皇上身边窃窃私语,皇上坐在软榻上,眉眼间全是笑意。
惠妃娘娘则独自一人坐在皇上对面,手中拿着绣圈,君子兰落绿蜻蜓的画面跃然在蓝底锦缎上。看形状依稀能够分辨出她手中所绣是一个香包。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给惠妃娘娘请安!”大阿哥进出钟粹宫畅通无阻,虽然衣衫脏乱,依旧无人敢阻拦,他跪在皇上面前,向他行礼。
高昭雪眼眸晶亮,向大阿哥福了一礼。
“皇儿起身吧!”皇上脸上笑意未见,“你额娘整日挂念你,你们叙些贴己话,朕就不打扰你们了!”皇上起身欲走。
“皇伯伯,昭雪好不容易见到你一面,你怎么这就走了呢?”高昭雪抓住皇上的袖子,双眸流露出企盼的神色。
皇上见此恍然大悟,抬手慈爱的拍了拍高昭雪的头,看向大阿哥笑道,“胤,昭雪央求朕恩准与你一起游历,此事你自己看着办!毕竟游历不比其他,姑娘家总归是不方便!”
皇上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你们二人一起出去,倒是能够培养感情,日后大婚才不会觉得突丕!出去也好,没有旁人干预权当婚前为你们二人放一次假!”
大阿哥凝眉看向高昭雪,思索着皇上的话。如果他此时拒绝,皇阿玛会不会出尔反尔不准他出宫?
大阿哥抿了抿唇,心中烦乱不已。
“允哥哥,皇上允了!”高昭雪松开皇上,转身去抓大阿哥的衣袖。
“皇阿玛,”大阿哥躲过了高昭雪的手,凝眉不悦的对皇上道,“我早就说过,我对昭雪如同妹妹一般,皇阿玛为何要强迫于我?”
“胡闹!”皇上站在大阿哥面前,闻言又坐回了软榻,“胤,你是忘记了你的身份了吗?”
“皇伯伯,惠妃娘娘,昭雪刚想起来,我出来的太久了,昭雪先回去了!”高昭雪见此,急忙向皇上和惠妃行了一个告退礼,急匆匆的离开了钟粹宫。
“胤,”皇上见高昭雪走远,缓声对大阿哥道,“皇家的公主、阿哥,他们的婚姻全部都是属于皇室的,从来不属于自己!你明白吗?”皇上面露凄然之色,想来他也是如此。
“高士奇乃朝中大臣,确实有能力为朕分忧!只不过,”他看向门外,目光游离,“有能力的人往往有野心,能够牵制住其野心的,只有他们的儿女……”
“皇阿玛可以将昭雪许配给三弟,四弟都可以!为何要独独给我?”大阿哥温怒质问端坐在软榻上的皇上。
“胤,不得放肆!”惠妃娘娘从手中绣圈转开头斥责大阿哥,目光在看到大阿哥此时的模样时,蒙上了一层水雾,她连忙闭了闭眼掩盖了眼中翻涌的神色。
这是大阿哥离开了两月有于第一次看到惠妃娘娘,方才她一直低着头,他未曾在意。
两月不见,惠妃娘娘的面色惨白如纸,似乎在两个月中老了十岁!
要说女儿是娘的裤腰带,走一走,拽一拽!那么,儿子便是当娘的命根子,儿子出门在外,便带走了她的命!
“胤,你皇阿玛说的对,从古至今的皇室子女,他们的婚姻都是为了巩固皇室的地位!这也是身为皇室子息理应负起的责任!”惠妃娘娘柔软的声音如同一片羽毛,抚平了大阿哥心中的怒火。
他看着她的脸色,心中一时间酸涩难当。
皇室子息这个大大的金钟罩罩下来,能够让他变得坚不可摧,却唯独给不了他想要的!
他这一生,可以不荣华富贵,可以舍弃锦衣玉食,却独独不能抛弃李棠卿。
如果他是一只瓢虫,那么李棠卿就是他回家的那条黑色的线条,黑线牵引他去了哪里,他便可以在哪里安家!
“额娘,我不想!如果可以,我宁愿不做皇室子息!”大阿哥无力的吐露心声,在旁人听来,却是无足轻重的抱怨。
虽然龙生九子,九子未必成龙,身上留着的始终是龙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