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摸弄着脖子说:“肯定是他假传圣旨,说我要吃鸡,从皮驴店里强行拿来的,连那上楼的咳嗽,也是皮驴所教,不信你问他,我猜的对不对?”
庞大不打自招,点头称是。
刘学银看看庞大,再看看庞大手里那鸡,嘴上没说,心里暗暗佩服李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挂带着料事如神。
李二腿长,趴在沙发上,一米半的沙发盛不开,小红提议:“李老板,到我床上歇会儿吧,等客人来了,我去叫你,别趴在这儿死要面子活受罪。”
刘学银也支持小红的提议,于是,恭敬不如从命。李二咬着牙从沙发上爬起来,在两个女人的搀扶下,进了小红的卧室。刚躺下不久,就见一个尖头脑袋伸进门来,还问小红:“李老板躺下了,你怎么不上床陪他?小心叫王八婆子占了先机。”
小红虽干过服务员,但毕竟是个没出阁的大姑娘,加上早已跳出苦海日久,变的腼腆起来,不再象从前那样大胆泼辣。听了皮驴调戏语言,红着脸,站在门外没有吱声,只是用手指头使劲缠辩子稍。
刘学银是大老娘们,不在乎皮驴那套狗屁,上前笑骂道:“我占了先机不要紧,你老婆那后机别让人占了就行。再说了,先前我也和李二过了几天日子,在一张床上睡觉,早已是家常便饭,你要想看的话,有的是机会。”
刘学银冷不防弯腰拾起李二床前脱下来的布鞋,猛的伸过去,要按在皮驴嘴上,还一边笑骂:“我叫你尝尝这鞋的好味道,给你个上等口琴吹吹!”
皮驴是个十足的机灵鬼。刘学银弯腰去摸鞋,他就知道她没按好心。从前生产队时,青年们在田间劳作。特别是秋后种麦子,刚机耕过的土地,又松又软,一脚下去,踩的脚窝很深。那时一般的人买不起胶鞋,都是穿自家做的敞口老布鞋,那时也不穿袜子,没那么多讲究。地里的浮土很容易灌到鞋里去,人们干活累了,都坐在地头上歇息。都要把鞋脱下,把鞋里灌进去的土倒出来,在这功夫。有那爱开玩笑的人,经常趁别人不注意,把鞋捂在别人的嘴上,还给这不雅动作取个美名,叫做“吹口琴”。
皮驴小时候就是出了名的熊孩子,这种缺德事没少干过,所以刘学银手中的口琴还没捂过来。皮驴早把脑袋抽了回去,还在外头笑道:“王八家的,这吹口琴,可是当年老子的拿手好戏。不信你问问你家庞大,三天两头抱着我的口琴吹哩。”
庞大在小客厅那头骂过来:“你个王八羔子,从小可没少祸害我,不过上几年。我叫你吃了我的人工呼吸,也算出了一口恶气。”
皮驴满不在乎的说:“眼不见为净,要说出恶气。那回老于还喝过我洗二掌柜的水呢。”此言即出,刘学银和小红顿时瞪大了眼睛。皮驴自知失言,连忙掩盖道:“不是真的,说说笑话而已,当不得真,喝茶,下棋!”
庞大在小桌上摆好棋盘,和皮驴下起棋来。两个女人在庞大两囗子的卧室里,嘀嘀咕咕,说些私房话,有时还大笑不止,有时还抹眼泪,到底说些什么,没人去听。
酒席上,黄大阔试探性的问:“二哥,据我估计,你不缺钱,借钱干什么呀?”
&缺钱,缺的要命,你侄子大鹏,买了块地,资金周转不灵,打回来电话,要两千万块钱,给工人发工资。我手头紧,拿不出来,听说你把厂卖了,要存银行,不得以才张嘴向你来借。”
皮驴插嘴道:“实在不行,叫李二爷照银行利息给你利钱也行。”
爱华低低的说:“聚宝盆可是百分之三十的利息。”
李二一听这话,睑上笑容顿时消失,不温不火的说:“真要按聚宝盆的利息,我还真借不起。来,喝酒,喝酒罢。”
皮驴看一眼爱华那得意的表情,心里暗暗说道:“完了,黄大阔彻底完了!李二早已算好,吕家小子是来钓黄大阔这条大鱼,这回黄大阔在劫难逃,辛苦了半辈子,这回非毁在这个轻浮的女人手里不可。”
黄大阔也听见了他老婆方才那声嘀咕,再看李二举动,口里直喊喝酒,不再提借钱的事,知道是爱华刚才那句话起了反作用,急忙纠正说:“二哥,借钱怎么能收利息?别说聚宝盆的高息,便是银行的低息,也不能收。”
爱华见丈夫一下说出这话,撅着嘴说:“大家都是作生意,图的是利润。俺家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最起码也得按银行利息计算。”
皮驴问:“黄大老板,你们家谁作主呀?”
爱华逞能道:“我作主!”
庞大弄不透这里头的弯弯绕,拍手叫“好”,被刘学银给挡了回去。
皮驴说:“堂堂大老爷们,当不了家,作不了主,也不怕叫人笑话。二哥,这三百万,我从黄大阔手里要过来,我借给你,一分钱的利息也不要!”
&我家要钱?你凭什么?你算什么东西!”爱华直接骂上了。
爱华这一翻脸不要紧,急的黄大阔抓耳挠腮,毫无办法。爱华仗着吕仄给她撑腰,今非夕比,压根不把眼前这个卖鸡的子能和大银行家比么?这下可好,气的皮驴暴跳如雷,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家,把黄大阔和五凤当初的离婚协议拿了来,往桌子上一拍:“看看!睁开大眼看看这份离婚协议,上头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是黄大阔主动提出离婚,他是上门女婿,当时两人财产总值一千万,五凤分百分之八十,黄大阔分百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