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学银的一个朋友,给她打来电话,跟她说:“阿银,你们家那个长工,你能不能对他好点?叫他绑铁丝,也得给他买把钳子,怎么叫他拿牙去坠呀,这太残酷了!咱们朋友这么多年,实没想到你的心这么狠。”
来电话的是个牙科医生,早年刘学银进修时认识的一个朋友。事情的全过程是这样的:前几天的一天下午,大约三点多钟的光景。城里的宋氏牙科门诊,来了一个农村汉子,光头,腿有点瘸。进门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交给门囗分诊的小护士。小护士看过纸条,告诉来人:“您坐一会儿,我去看一下宋大夫,正在里头忙着哩。”
这位光脑袋的人便是李二。
李二仔细打量一下这间诊所,门面不大,面积和刘学银早年开的拐子诊所差不多,座西朝东,大玻璃门,宽敬明亮,有紫气东来的财气笼罩整个诊所。窗明几静,门口的沙发旁有一盆君子兰,坐在白铁条制成的精致花架上,给人一种静谥的感觉,茶几上放着十几本科普知识方面的书籍,供候诊的人们阅读,用以打发时间,由此可见诊所主人心思慎密,用心良苦。尤其美丽护士那甜甜的声音,亲切迷人的笑容,更让人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位是刘学银介绍来的李二?”
李二起身,面对站在不远处一位穿白大褂的少妇应答:“我是。”
&来吧。”小护士过来,领着李二,来到一个用玻璃隔开的小房间,示意他躺在一台有方灯的机器下边那小床上。
&给你检查一下,我性宋,刘学银和我是好朋友。”
李二端祥一下这位宋医生,年令大约三十五岁模样,俊俏的白面庞。细高挑个儿,弯弯的细长鹅眉,双眼皮大眼睛,一笑带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语言轻柔唯婉动听,有种情切切意长长的韵味在里头。不管是检查,还是询问病情,总是笑容挂在脸上,特别是那双会说话的凤眼,释放出一个成shú_nǚ人的无限魅力。
&银,你介绍的这个患者可真有意思。”事后。宋医师打电话给她的好朋友:“他对医学一点不懂,傻乎乎的,还想把折断的那半截牙再粘上去呢,可真逗!”“不是他傻,是我当初傻呀。他那狗牙,哪里是给我家干活受的伤?他那牙是在我家吃排骨时用力过猛,硬啃一块脆骨啃断的呀!他把你给蒙了,治疗费支了吗?”
&有哇,他说工伤。老板写了批条,由老板来亲自结账,怕员工自己结帐贪污公款。”
&好,改天我去找你玩。把钱给你带过去,这可真是个要命的冤家。”
&家?嘻嘻,原来你和他有事呀,怪不得一提起你。他就眉飞色舞呢。他那腿是怎么瘸的?”
&打的。”
&什么?”
&他他该打!”
&心点,阿银,前头那教训不能忘呵。”宋医师指的是刘学银前几年私会初恋情人。被庞大打断小腿的事。
&我说你哪边的呀?老气我,还好朋友呢,净帮着外人说话。”
&是为你好哇?”
&医师!快点呀,好几个患者等不及了,一个疼的还在哭呢。”
&好??挂了,挂了。”宋医师匆忙的挂了电话。
李二进到海鲜楼,见有两桌客人,坐在一楼大厅里打牌,看样子是约好了在此吃饭,有人没到齐,打牌等人来了再开吃。
李二上了二楼,果见庞大坐在沙发上等他,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沏好的茶水。
庞大问:“怎么样?我妹妹呢?”
&老人家,懒驴上磨屎尿多,上厕所了。”
&事办的可有眉目?”庞大问的是孙寡妇的事。
李二大笑道:“办妥啦。一妥百当,俗语说的好,女人无主驴无家,跟着谁家随谁家,嫁个朝庭当娘娘,嫁个屠夫洗猪肠。”
&要孙寡妇一松囗,事儿就好办。”李二吩咐庞大:“你告诉老爹,孙寡妇爱面子,又是本村,这事说出去好说不好听。还是保密为好,尤其她那不孝之子,若是知道了她妈跟着老爹一万年,还不知怎么闹呢。最终一句话,从今往后,这事老爹不可再问。不管守着外人,孙寡妇跟他儿子如何问话,只管点头便是。”
庞大应允。
李二从窗户遥看一眼对面的皮家鸡店,问庞大:“多几天没见皮驴的面,怕不是叫王八咬的那贼爪子发炎化脓了吧?现在吃饭的点还早,不如咱俩过去瞧瞧咱这老同学,要是条件允许,宰他一顿更好。”
&李二这主意一出,庞大自然一百个赞成,一万个乐意。
皮驴平日里老在海鲜楼吃喝,从不掏钱,这回李二终于开窍,提出叫皮驴出点血,宰他一顿,乐的庞大手舞足蹈,随在李二身后,直奔皮驴的鸡店而来,在路上早把腰带松了两扣,下决心吃皮驴个稀哩哗啦。
皮驴的生意,这几天奇好,上门买鸡的人络绎不绝。他忙的满头大汗,正把煮好的烧鸡从汤锅里往外捞,听见脚步响,以为是买鸡的客人,忙笑着说:“请等三分钟,我把鸡捞出来,便给二位打包称鸡。”
庞大也不答话,更不含糊,赶紧从大盆里抓住一只鸡,轻巧的拧下一根鸡腿,放在嘴里嚼着,再从鸡上拧下另一根大腿,递给李二,两人也不吱声,大吃起来。
皮驴感到奇怪,客人站在背后,怎么没动静?回头看时,发现庞大、李二两人,一人拿着一根鸡腿,正在大吃大嚼,立刻心疼的大叫起来:“怎么还吃上了?饿死鬼下生啊。我那娘哎,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