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靖炜和武效军逐一清点人数,待众人全部都上了车,才向大家宣布石万虎局长得病住院,不能和大家一同继续前行的消息。
众人闻言,感到特别的突然,一时议论纷纷,虽然褒贬不一,说什么的都有,但由于没有中断行程,心里还是特别的宽慰,姜靖炜在老干部局不是一年两年,有所了解,干工作和办事的能力还是有的,对接下来由她带队,还是投以信任的目光,议论了一会儿,也就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北方天亮的比较晚,又下着小雨,等出了同源市,没有路灯便漆黑一片。
由于要起早赶路,不少人夜里睡的不踏实,时间尚早,便接着睡个回头觉,任由车拉着随便颠簸。
老同志睡觉可以,但带队的工作人员是不可以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要时刻注意路况的变化和可能出现的异常情况,保证大家的安全,稍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这是职责所系和责任所在。
姜靖炜和武效军虽然一夜没合眼,没有了石万虎这颗主心骨,姜靖炜心里有些怯怯的,尤其是夜里雨天在这外的紧张,丝毫不敢大意,一刻也不敢松弛懈怠,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
白玲燕心理没有了压力,现在有武效军在身边,一夜没合眼的她被行车一颠簸,感到全身乏力,头脑昏昏沉沉的,即使坐着眼睛却睁不开,不停地打瞌睡,实在支撑不住,瞌睡虫立马上来,将头往武效军肩膀上一靠,很快就呼呼睡着了。
武效军轻轻侧了一下身子,让白玲燕的头枕在支起的膝盖上,双手揽住她的腰,让她安心踏实的入睡。
武效军虽然和姜靖炜提心吊胆地守了石万虎一夜,又是来回背着她们耗费些体力和精力,毕竟年轻,还不至于到严重透支的程度,只是低着头闭目养神,其表情倒给人一种沉睡的感觉。
姜靖炜看着他们两人困顿的睡着,想着夜里的情况,武效军比自己还要备受煎熬,也不好意思再让他们两个替自己打更,只好自己咬牙强撑着。
马欣娇当领导多年,非常清楚姜靖炜此刻面临的压力,看她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一脸紧张的表情,轻声安慰道,“小姜啊!不要这么紧张,你要相信师傅的开车技术和水平。五年前,我和女儿来过这儿,山路虽然是崎岖了些,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陡和险,只要多提醒师傅开慢些,就不会出现大问题。”
沉闷的空气总是让人感到内心的压抑,正处于心里没底一筹莫展的姜靖炜,此刻能有人和她聊聊天,转移一下高度紧张的注意力,毕打一针强心剂都要强得多,姜靖炜微微一笑道,“马局长!说句实在的,我是第一次带队出来,心里确实特别的紧张,既然你到过这里,多给指点吓,我心里也踏实点!”
马欣娇和姜靖炜两人小声说话,很快激起了武效军的兴致,闭着双目侧耳静听着。
马欣娇颇有长者的意味,语重心长地说,“小姜啊!现在大家是一个整体,互相提醒和帮助时必须的,有这么多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领导在,有事大家共同商量,一起想办法,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谢谢领导!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可以提吗?”
“小丫头!客气什么,只管说!”
姜靖炜在工作中,时常和马欣娇打交道,相互比较熟悉,说起话来也比较随便,幽幽的说,“是这样啊!咱们从家里一出发,我就发现你和孙书记有些不对付,貌似还故意找茬气他,咱们这些人,就他年龄最大,我担心老书记憋屈的时间长了,会出现什么,你看是不是——”
马欣娇自失一笑,声音低沉的说道“吓!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啊!刚开始见和他一个队出来,心里感到非常的别扭,就是想气气他。人吗,总是要有同情心的,落井下石是不对的!其实啊,老家伙以前虽然是风光霸道了点,但现在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这点你们做老干部工作的心里比我还清楚。放心吧,我没有那么小气。”
姜靖炜听马欣娇如是说,也就放心了,慨叹道,“是啊!老领导辛苦一辈子,自己却没有孩子,前年老伴又因老年痴呆症去了世,现在孤苦伶仃一个人,身边来那个照顾的人都没有,特别的孤独,真够可怜的了。毕竟组织的关心和照顾是有限的,一切都还得靠他自己。看着老书记现在的处境,我在想,当初要是你俩在一起的话,他要比现在强许多倍!”
马欣娇是上了年龄的人,对姜靖炜这么说,并没有反感,而是庆幸的说,“傻丫头!看你说的,幸亏我当年有眼,坚决没和他好。你看人家华主席,儿孙满堂,从政的从政,经商的经商,个个特别的有出息,哪一个不是顺风顺水。还有金老婆,整天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多好啊!就是他当初心术不正,凭借自己手中的权力,说暗地里没少祸害别人,到头来这样,也是报应。人毕竟老了,他一个人想起往事,应该也很后悔的!”
“是啊!就拿你来说,女儿大学毕了业当了大学的教师,工作轻松无忧,女婿是市中心医院的医生,受人尊重,收入高,哪一个都比咱们深陷勾心斗角,是非窝中的官场中人强啊!”
“现在这社会,我早就看明白了,干什么都比当官强,一时的风光可能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什么地位啊,荣誉啊,斗气啊,都是浮云,自己的家庭,孩子和生活才是实实在在的。你和石局长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