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讨厌小秋子吗?”桂雏菊这样问道。
“......我讨厌婚约。”一阵沉默之后,时臣回答道。
这是在当初知道时臣离家出走的原因之后,两人之间的一次对话。
在座的诸人,无论是最早和他认识的桂雏菊,还是最晚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桂言叶,都已经知道了他离家的原因。
因为婚约。
更准确的说,是因为婚约和家族产生的矛盾。
槙岛家的长子,和朝香家的独女,在幼年的时候,就定下了婚约。
这个婚约,并非长辈们毫无理由的乱点鸳鸯谱,而是有着一定的理由的。
在遇到某位粉发的学生会长之前,那位朝香家的独女,是和时臣关系最密切的人——就算是这个家伙的长姐和幼妹,都被她甩了三条街;就更别说其他诸如父母长辈之类的人了。
不过,这个‘最亲密’只是相对而言的。毕竟从小时候开始,某人就是一个离群索居,神憎鬼厌家伙——当然,这是事后总结,在当时,他只是显得有些孤僻、喜欢发呆(思考)、喜欢看书、和不喜欢与人说话而已。
只有那个孩子,不离不弃的跟在自己身后,即使连看都不看她,也依然如此。
于是在那些大人看来,这个小家伙分明就是和朝香家的小女孩两小无猜两情相悦——不然他为什么讨厌其他人,却唯独不讨厌这个女孩子呢!(因为她不吵闹)
于是,在没有告诉两人的情况下,两个家族之间的婚约,订立了。
然后,等到某人十二岁的时候,杯具发生了。
会长的横空出世,让大人们感到有些不妙——当然,也仅仅是有些不妙而已:一个小屁孩,还能反上天去?只要稍微教育他一下,他就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乖乖听话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只是,在那一天晚上,教育变成了教训,然后又变成了恐吓和威胁;而槙岛行人,也因此变成了远坂时臣。
...
“那么,小时你准备怎么办?”
四座无声。
毫无疑问,这就是问他准备怎么解决他和秋子之间的事情了。
在他刚离家出走的那个时候,听到这个消息,他多半会很高兴;但是在现在,他却没有多少兴奋之意。
那个女孩子,对他付出的太多了,无论是感情、物质、还是其他什么的。多到他已经不能就这么简单的放下了。
否则,本来打算人走债烂,但是却没能一走了之的他,会良心不安。
呵呵,如果被那些冤魂知道他此时的想法,恐怕多半会对他破口大骂,然后诅咒他永坠地狱最底层,并且不得超生。
那个强盗、刽子手、恶魔、冷血屠夫,他还会有良心那种东西?!
从娘胎里,不,从基因里,他就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算了,那些事情,就让它随着时间消失吧——做了,就不要后悔。
“放心,不会有事的。”时臣的笑容中,带着淡淡的自信,好像真的智珠在握:“无论是我,还是秋子都不会有事的。那封信里面说的,多半只是借口。”
“就算这次是借口,你也该好好想想了。”桂雏菊的表情依旧严肃“你也不想像小飒一样吧!”
围观中枪的欠债管家面带苦笑,倒地不起。
由于当初乱立flag,结果在确定与要大小姐共度一生之后,某位欠债管家不得不为自己处处留情的fēng_liú债买单——化身卡牌大师,各种好人卡朋友卡十然动拒卡上下纷飞,中者无不倒地不起。曾经的亲密无间的人,有的从此形同路人,更有甚者,甚至断了音讯,老死不相往来。
“我明白。”时臣点头,桌子下修长有力的手指紧握“我会努力解决的。”
不能再这么逃避下去了,那就借着这次机会,把秋子的事情解决。然后......然后去天朝留学四年,等到回来的时候,大概一切也就结束了吧。
“不过,可能还要学姐你和言叶帮忙,希望到时候......”
“......你这是......”桂雏菊叹了一口气——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就像她刚才提到的那个人一样。
只是,她还要替那个执着的女孩争取一下——也是为了曾经的自己。
“你真的不喜欢秋子吗?”
“......”
“我和她,不合适。”
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就像在说一件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
又到了傍晚,每天雷打不动的练琴时间。
经过时臣小半年的熏陶,空太也对那些基本的名曲有了一些基本的了解。
今天又是哪一首呢?
虽然在上午经历了小小的修罗场,但依旧心情不错的空太在心中想到。
正这样想着,客厅内按时传来了一阵淡雅而又有些忧伤的旋律。
然后,是低低的,他从没听过的,有些走音的歌声,之中,含着一股淡淡的寂寞。
曾和喜欢的人一起走过的地方
那时所见的景色
把走过看过后的回忆
抛在脑后,全力飞奔
会有什么在前方等着我呢?
驻足不前
探索意义
都是些不成熟的表现
现在看到的事物
现在遇见的人
在纷杂喧嚣之中
只是望眼远方。
致十年后的我——
现在的你,收获幸福了吗?
还是说正沉浸在悲伤之中
默默地流着眼泪?
想必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