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刺耳的闹钟声响起,向主人倾诉着‘应该起床了’的信息。
但是,身为主人的少女却似乎并没有这个自觉,只是闭着眼睛,将柔若无骨的小手摸到了闹钟的位置,然后重重的按在上面。就继续回到了梦乡。
然而——
“いつまでも、たえることなく......”
彼伏此起,即使床头的闹钟已被按下,但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却忠实的执行起了这份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职责。
“糟糕,不能再睡了,要赶快起来!”
当分尸神曲响起之后,少女的睡意马上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这样的念头。
因为今天早上,她要和前辈一起晨练!
在她身边的墙壁上,一把装在剑鞘里的刺剑正挂在上面。
幻月の影——当然,这是少女自己起的名字,朝香家四代之前开始的传家之剑,削铁如泥,吹发可断,是二战之中缴获自某东南亚国家王室的兵器。
至于原名叫什么,天晓得。
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准确的将双脚穿入拖鞋内,少女,开始了行动。
洗脸、刷牙、梳头、然后叠被、开窗......在没有女仆的樱花庄,这些都要少女自己来做,顺便也活动了一下身体。
忙完这些,少女拿起刺剑,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
清晨的樱花庄很安静,这让少女有些诧异——根据她掌握的信息,那位前辈每天早上都是六点起床,刷牙洗脸叠被子之类必须的工作完成之后就去后院的空地上晨练,精确有如钟表,简直就是樱花庄的人形闹钟。而如果锻炼的话,就算是最为平和舒缓的太极拳也会发出一些声音......
仔细倾听,105室内,并没有像其他三个同样住人的房间一样,传出平稳的呼吸声。
她下意识的向屋后走去。
离后院越近,她的心情就越紧张,并同样有着一丝激动。
等到她终于到了后院,她也看见了她想看到人。
两脚分开,双膝微曲,下半身下沉,蹲成马步的样子;腰背挺直,左臂屈肘挎于胸前,右臂屈肘上顶于腮前;双目微阖,头顶青天,只能听见呼吸之声,整个人与自然融为一体,那把太刀就插在旁边的草地上......
这是在站桩。
虽然并没有修习过天朝国术,但由于某人的原因,少女对国术还是有一些了解的,知道这是八极拳最基础的桩功两仪桩。
模仿他的姿势,少女也试着做出了同样的动作,长长的马尾几乎接近到了绿色草地上。那把价值连城的刺剑,被她放在了旁边的石板上。
时臣的眉毛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
“照我接下来说的做。”
他毫无感情的说道,依旧闭着眼睛。
“是!”
“十趾抓地,双膝内扣。”
“重心在胯,躯干自然。”
“松肩沉肘,两向外撑。”
“齿扣唇合,舌抵上腭。”
“收颔挺颈,头顶悬领。”
“双目平视,鼻吸口呼。”
大约一分钟之后,时臣再次开口了。
“好了,第一次一分钟就可以了,等到肌肉恢复正常之后,想继续的话,就自己做吧。”
“是,前辈。”
之后,时臣就不再说话,一心一意的站起了自己的两仪桩——刚才的话虽然说的少,但是却打乱了他的呼吸节奏,让他又需要重新调整呼吸。
到他如今这种境界,站桩的同时,利用深入内腑的呼吸和身体各个部位的共振,对身体的肌肉骨骼,筋膜经脉进行淬炼,才是他想要的效果。单单只是站桩的话,即使站上半天,对他来说也没有多大作用,还不如打打太极拳舒展一下身体。
而对于秋子,他可以不开口,就让她在那里胡乱站下去,但是,桩功虽然最基础的东西,可不是太极拳那种看一眼就能练的全**动,外行如果没内行指点的话,轻则事倍功半,毫无效果;重则埋藏隐患,遗祸终生。所以,他还是开口了。
他知道这是秋子的小计谋,但他却不得不中。
当你觉得自己辜负了一个女孩一生的时候,就算她把天捅破了,你也只会苦笑一声然后顶上去,不管是否扛得住。
就像那个为博美人一笑而失去江山的二货周幽王一样。
暗自叹息一声,时臣让脑海中一片空明,想要专心站桩。
可是......
“既然来了,就不要躲在那里——十条同学。”
一道在他听来明显无比的心跳声,从拐角处传来。
“啊拉,不愧是原来的‘白皇武帝’远坂君呢,这么快就发现我了。”
伴随着这样的话,紫苑大大方方的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朝香同学,贵安。”
“紫苑学姐,早上好。”
尽管心中对紫苑无比警惕,但秋子还是礼貌的回应了她。
至少不能在前辈面前失礼,少女心中是这样想的。
“看来今天这个桩,是站不成了。”
紫苑的到来,让时臣放弃了继续站桩的想法——就算是一个普通客人,自己不言不语的站桩,把人家晾在这里,也不是什么礼貌的事情。
随着一阵‘啪啪’之声响起,时臣站了一个小时桩的身体得到舒展,也让他身边的两人一阵目瞪口呆。
“前辈站好了吗?”少女有些脸红的问道。
“嗯。”时臣点头。
“不好意思,如果是因为我的话......”紫苑的脸上带着一丝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