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愿望,就是拯救人类。û#20320;断绝一切的战乱和流血,实现永恒的世界和平。”
以充满虔诚、幸福、自豪、甜蜜......等诸多正面感情的语调和表情,爱丽斯菲尔说道,目光也并未看向言峰绮礼,就好像不是在和他说话一样。
“......”
“所以,明白了吗?卫宫切嗣,他和你从根本上就是不同的——信念的有无,这就是你们最大的差异。”
看着呆若木鸡的绮礼,脆弱但坚定的爱丽斯菲尔做出了这样的最终论断。
“这算什么啊......”
难以置信的,绮礼发出了不知是惊叹,还是质疑的声音。
这个女人所说的,真的是卫宫切嗣这个人物吗?绮礼对此产生了疑问。卫宫切嗣在这个人偶面前究竟装成什么人啊。
“女人,对卫宫切嗣来说,你到底算什么?”
坐直了身体,绮礼向对面的女人问道。
“是妻子。”没有在意他的称呼,爱丽斯菲尔温柔但坚定的说道,“我为他生了孩子——与一次都没见过他的你不一样,在这九年里,我注视着他的心,分担着他的烦恼。”
九年的时间,或者说这段期间,她该不会仅仅是在谎言中度过的吧?绮礼也不是没产生这样的疑问,可是,他的直觉认为这不可能,存在于这个女人内心中的,毫无疑问,是对卫宫切嗣的信赖。以空虚的谎言为基础,形成如此坚固的人格,这是无法想象的——这个女人本来只是个普通的人偶而已。愤怒的焦点开始从眼前这个女人身上转移。绮礼忧虑地发出一声叹息,坐到身边的椅子上。
“爱丽斯菲尔.冯.艾因兹贝伦,在这九年里,你一直是个好妻子吗?赢得卫宫切嗣的爱情了吗?”
“......你为什么在意这些?”
“我不明白......”绮礼的声音中带着苦闷和困惑,“你们之间的羁绊,是你以卫宫切嗣这个丈夫为荣,并且信任他。简直就像真正的夫妻一样。可是,如果卫宫切嗣是一心追求圣杯的男人,你不应该只是完成他愿望的工具吗?他没道理给你爱情的。”
“如果你是在嘲笑他愚蠢,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这是只有拥有了不可亵渎之物的人才会说出口的,坚决地话语。
“我无父无母。也不是爱情的产物。所以,无法理解‘好妻子’是什么。即使这样,给予了我‘爱’的他,就是我的一切。这是谁也不能侮辱的。”
“那么,你是个完美的妻子吧,爱丽丝菲尔?”
绮礼像是做出毫无兴趣的判断一般说着,这既不是赞美,也不是讽刺。
“所以,正因为这样,我才无法理解卫宫切嗣。既然爱着你这个妻子,为什么要说追求什么永恒的世界和平?为什么要为了这种无意义的理想,而不顾所爱的人?”
“这个问题真奇怪。像你这种连自己都承认自己无意义的男人居然嘲笑别人的理想无意义?”
好看的眉毛挑了挑,爱丽斯菲尔嗤笑道。
“只要是思维正常的成年人,谁都会嘲笑的吧。”
和刚才完全不同的愤怒,正是绮礼的心中膨胀,不过他的话语还是那样的平静无波。
“斗争是人类的本性。要根除它,和根除人类没什么区别。这不是无意义还是什么?卫宫切嗣的所谓理想从一开始就不能叫做理想,只能算是小孩子的梦话。”
“......正因为这样,他只能依靠奇迹。”
犹豫了一下,爱丽丝菲尔极力保持着冷静,这样说道。
“他为了自己追求的理想,丧失了一切。拯救无法拯救之人——为了这种矛盾的生活方式,他总是忍受着惩罚,被剥夺着身边的一切——甚至,他曾经准备牺牲我。至今为止,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被迫做出舍弃所爱之人的决定了。”
绮礼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无底的阴沉目光凝视着温柔而又圣洁的爱丽斯菲尔菲尔。
“你是说,这并不只限于这一次,而是这个男人的生存方式?”
“是的,切嗣太过于温柔了。即使明白自己总有一天会失去对方,依然毫不吝啬自己的爱。”
对绮礼而言,这些回答已经足够。对眼前的人造人,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兴趣。
“我明白了,这就是卫宫切嗣。”
点点头。从结果看,绮礼从一开始就弄错了疑问得到了解答,而期待变成了失望。
卫宫切嗣并不是在毫无意义地反复纠葛中寻找真相。
那个男人只是把一切有意义的东西都归为虚无罢了。
他并不是没有愿望,而是因为拥有这种异想天开的愿望,才会堕入虚无的连锁中。这种徒劳,这种浪费,愚蠢而不可救药。
切嗣也许能够看穿言峰绮礼空洞的内心,也许会对那种空虚产生畏惧而有所警惕。可是,他绝对想不到拥有这种空虚的意义。绮礼所怀抱的疯狂的渴望,是他完全不能理解的。
卫宫切嗣的一生,可以总结为重复着舍弃一切。
那个男人所放弃的喜悦和幸福。哪怕只是其中的断片,在绮礼眼中都具有值得用生命去守护,甚至不惜为之殉葬的价值。
对于连这些喜悦和幸福的一小片都无法找到,继续迷茫着的男人而言,切嗣这个男人的生活状况,存在于自己的羡慕和憧憬中。
那些无法满足的**,不能填补的缺失,被如此贬低和愚弄这怎能容忍?怎能叫他不产生憎恨?!
不过,看了看站在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