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前辈?远坂前辈?”
在蒸汽缭绕,有如仙境的浴室内,看着静静闭眼躺在浴缸里,只露出颈部以上部分的某人,空太轻轻的叫道。
“我没睡着。”淡淡的,稍微有些沙哑的低沉声音随着稍微开裂嘴唇的开合被吐出,向空太证明着主人的意识还在,并没有去陪周公。
“哦......啊?!”空太一惊,但看到某人那红得不太正常的,透着一股病态的脸色,惊讶又变成了担忧。
“前辈,你没事吧?看你的脸色......”貌似不能再放弃治疗了啊!
“没什么。”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沉稳的目光将空太从头扫到脚,最后落在了他托在手上的校服上。
“麻烦你了。”时臣轻轻点头,但是空太却觉得那像是不堪重负“放在旁边就好。”
“真的没什么吗?”
空太本想这样问,不过时臣那重新闭合的双目,却告诉他‘你该走了’这样的信息。于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只是‘嗯’了一声,然后退了出去,帮他带上了门。重新挂上‘使用中’的牌子。
赶走空太,时臣有些费力的从浴缸中站起——伴随着‘哗啦’的水声,一句足以令大部分女孩脸红心跳的男性躯体出现在浴室里。
肌肉匀称、躯干修长、没有一丝赘肉、常年包裹在校服下的白皙皮肤更是足以让大部分女生自惭形秽。
但也就是如此了。
没有八块腹肌,没有足以撑起胸罩的胸肌,也没有堪比一般人大腿的胳膊和性感的胸毛......看起来,仅仅就像一个稍微锻炼过的普通人。
可是,就是这看似普通的,肌肉仅仅只有一个轮廓的身躯,当他需要的时候,每一块肌肉都可以紧绷有如坚硬的岩石甚至钢铁,配合那位天朝师父传授给他的呼吸吐纳之术和八极拳技巧,足以令他堪比一台没有配备武器的人形高达!
一个怪物。
也正是这副身躯,他才能够在重感冒之下,仍旧行动自如——虽然花费的精神和力气稍微大了一些。
抓过浴巾,将身上从头到脚擦拭一遍,然后换上空太送进来的衣服,一贯的副会长阁下就又出现了——虽然那红红的脸色看起来有点害羞。
提着装着那件几乎成为布条装的校服上身,以及那些被他擦鼻子用过的大量纸巾的塑料袋,时臣有意识的控制好自己的脚步,让它尽量显得正常一些,然后,开门。
“嘶......”
客厅里的凉风吹来,让他狠狠的出了一头冷汗,原本红红的面色也变成苍白。
将塑料袋扔在垃圾桶里,然后接了一盆水,放到房间里。将毛巾浸湿,贴在额头上,再在鼻孔里塞上两个纸团,时臣静静的躺下,闭上眼睛。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让他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孤独。
已经忘了是上次还是大上次,也是感冒,那个时候,也是这样躺在床上,不过,却不是一个人。
学姐就坐在床边,等他头上的毛巾热了,就会给他换掉。同时,还不时的和他说着各种话,谈他的性格,谈学校的事情,谈一些自己的遗憾——比如说性格,比如说胸部,咳咳,后者这种话自然不会是学姐这种纯洁傲娇的女孩子直接说出来,而是由时臣直言不讳(作死)的提出,然后他的头上就会收获到一次轻轻敲击。
桂阿姨也会不时过来看看,按照她的说法,就是“小时臣这个时候才比较像一个孩子”
而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躺在床上。
不过,这也很值得庆幸了,不是吗?像他这种从来都不被人喜欢的家伙,能有这些回忆就已经够好了,至少他现在还有这些记忆能够用来回忆,不像某些人,连一点值得回忆的东西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前世的某个无节操作者在他的文中七拼八凑出来的几句诗:
无边落木萧萧下西出阳关无故人雨淋白骨血染草月冷黄沙鬼守尸。
雨淋白骨血染草,月冷黄沙鬼守尸。
他的状况虽然不是这般凄凉,但配合着如今的样子,意境什么的,至少也有个五六分吧?
“睡着了吗?可以进来吗?”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然后仁那轻佻的声音传了进来。
“进吧。”
灯被打开,光明在屋子里重新出现。
“哎呀,在想哪个美女呢?都流鼻血了啊!”
故作惊讶,明知他是为了防止鼻涕流出来的仁语调夸张的说道。
睁开眼睛,某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用带着浓重鼻音的,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
“只是防止鼻涕流出来,你来干什么?”
“还真是无情——亏我为了你在大晚上跑到外面去买药”仁将手中提着的袋子举到他能看到的高度“所以不感谢一下吗?”
“......谢谢。”稍微愣了一下,时臣说道。
“不用。”很欠扁的——至少在时臣看来是这样的——你叫我说谢谢,我说了你又说不用,你这是要闹哪样?!仁微笑着说道。
然后,他把药放在书桌上,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问道:
“需要现在吃药吗?”
“不用了——吃了那个让人想睡觉,我还想多清醒一会。”
“好吧。”仁无奈的笑了“对了——你对空太说了多少?”
“什么多少?”时臣不明所以。
“嗯?”仁一愣“他没问你?”
“问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