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旭与左宗棠的交流仍在继续.
“黄兄,坦白地说,识兄之初,小弟对兄便大有一见如故之感,今日再见,此种想法越发醇厚,只是小弟不知我兄心中是否也有同感,或许小弟是太过于唐突了.”左宗棠语气恳切,面带真诚地道.
老实说,左宗棠这话让人听了不免生出亲近之感,要是普通人,如若知道有如此人物诚意与己结交,那必定是喜出望外,定会掏心掏肺地竭诚以待,但殊不知,黄旭却是久历世事,先不说他的出处,那是个后世的文明世界,就说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所经历的一切,也非一般人可比,所以,左宗棠的这两下子糖衣炮弹不会起到多大效果,而至于实际功效如何,也许只有他们自己心中明白了.
“左兄弟何出此言,能与兄弟相交,我是求之不得.”黄旭赶紧表明心迹.
“既然如此,兄弟有一事相求.”看这态势,左宗棠是想趁热打铁.
“兄弟不用客气,请说.”黄旭知道这家伙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纯属是没安好心.
“我真心与黄兄相交,有些事就不隐瞒黄兄了,其实我是北方人,准确地说,我是北方的一个布匹商人,过去,我一直有听人说,这安庆府乃繁华之地,更听人称赞这安庆府所营造出的自由,安全的经商环境,心中极为向往,所以,我此次来,打算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在这寻得一块立足之地,以做为安身立命之本,没想到初来乍到就能识得黄兄,真乃一大幸事也.”左宗棠将自己此来的前因后果向黄旭做了详细的说明.
“兄弟是想来此做布匹生意?”黄旭有点诧异地问道.
黄旭还真没想到左宗棠会这样坦白地跟自己讲这些事,而且他还着重强调自己是北方人,显然是没有避嫌的意思.听过此话,黄旭有点犹豫起来,难道这左三真是一般的布匹商人,不可能,不可能,如果只是简单的商人,他怎会有如此气度,又怎会有如此不凡的随从跟随在他身边,再说,这家伙如此有恃无恐地跟自己说这番话,就不怕自己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吗?思前想后,这只能说明,这人一定是包藏祸心,他将自己的真实意图掩藏的太深了,足以可见其所谋乃大.黄旭暗暗提醒自己,自己一定要小心应对.
“是啊,我想在安庆府尝试着开一间布匹绸缎店,但却碰到几个棘手的问题,一是人生地不熟,二是对安庆府的安全形势有所顾忌,故一直犹豫不决,所幸现在得识黄兄,所以,兄弟想请黄兄帮兄弟参详参详,小弟是否能开这个店,并且应将这店开在什么地方?”左宗棠态度谦恭地道.
“哈,哈,兄弟,你算是问错人了,我虽然是本地人,但对经商一途却是一窍不通,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是问道于盲啊.”黄旭更加谦虚地推脱道.
“这样啊,那可怎么办.”左宗棠满脸的失望.
黄旭仔细观察这左宗棠的一言一行,从左宗棠的表现来看,黄旭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而且,左宗棠讲的每一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十分的合情合理,没有丝毫的破绽.但越是如此,黄旭越是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只是他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这问题出在哪里.
“兄弟,恕我无能为力了.”黄旭同样是满脸歉意地道.
“不要紧,不要紧,黄兄也别太自责,是我强人所难了.”左宗棠虽然失望但也没丢掉应有的风度.
“少爷,我想起了一处地方,那里应该比较适合于左爷开店,就是不知道左爷意下如何?”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田小二忽然插话道.
“哦,竟然有这样的地方,我怎么不知道?”黄旭略显诧异地道,他是真的不知情.
是的,田小二在说出这话之前并没有跟黄旭打招呼,黄旭有所疑问,也是在所难免,但这样的情形也正好误打误撞地起到了迷惑左宗棠的效果,这也是令人没有想到的.
黄旭虽然不清楚田小二为什么这样说,但出于对兄弟的信任,他必须要配合田小二
“少爷,你忘了吗,老爷前段时间新购了一处商铺,本来是用来出租给人做生意的,但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租客,所以一直荒废了下来,我们可以回家跟老爷说说,让他将这处商铺租给左爷,如何?”田小二提醒道.
“哎哟,你看看,你看看我怎么将这事给忘记了,左兄,我都说了,我对这生意上的事真是不上心的,你看,自家的事,我自己都不知道,真是不好意思啊,你看这样行不行,店铺的事,我今天回去就跟我们家老太爷说一说,我想九成是没问题的,至于其它的细节问题,你再慢慢通过田单去与我们家老太爷商议,你意下如何?”黄旭先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责自己不操心,接着又说这事好办,最后让田小二去协助办理.而他口中的田单则是他帮田小二起的假名.
“那就多谢黄兄,多谢田小兄弟了.”左宗棠喜出望外地道.
黄旭与田小二两人赶紧还礼,连说不用谢.
“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如此一来,我与左兄弟就可以常来常往,做这知心之论了.”黄旭假装高兴地道.
“是,是,这都是托黄兄的福,兄弟是感激不尽,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左宗棠用略带颤抖的语气道.这左宗棠装的是活灵活现,真应该去做演员.
在外人看来,这两人的感情似乎又拉近了几分.
“左兄弟,来,来,大家以后常来常往,你我身边的有些人也免不了要常打交道,所以,我先跟你介绍一下我这两个兄弟,他们虽说是我府中的下人,但从小就跟随在我身边,私下里我们是以兄弟相称的,今日既然与左兄弟推诚置腹,所以,我也不会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