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先生,按照你的说法,湘军的遭遇与楚军相比,可能更差,是吗?”曾国藩感叹了一会,突然问道。
“这也正是属下所担心的,当初,属下与军师商议,大军分四拨出城,虽然后来被围之后,导致信息不畅,大部分情况不明,但参照清军对楚军的作战布署来看,军师与罗将军率领的那拨人马可能会好一些,但胡将军与彭将军率领的那两批人马就有点难说了,据属下估计,胡彭二军是清军突破的重点,恐怕现在正陷入苦战之中。”骆秉章点了点头,脸上有一抹忧色涌现。
“果真如此的话,湘军真的危矣。”曾国藩皱了皱眉头,一抹焦虑之色悄悄爬上了他的脸庞。
“大帅,属下认为,事不宜迟,大军应尽快前去援救湘军的弟兄们。”骆秉章着急地道。
“嗯,的确是刻不容缓。那本帅就重新布署一番,由余一龙将军率四万大军协助楚军收拾这里的残局,而本帅则亲率大军去营救湘军。”俗话说得好,救人如救火,早一刻总是好的,曾国藩是深明其中的道理。
“是,但凭大帅安排。”骆秉章谨遵将令。
片刻后,一切准备就绪,曾国藩以段一虎为先锋,命令大军继续朝前方开进。
此时,这一片战场中原先与楚军相持的清禁军,基本上已被太平军与楚军完全压制住,根本没办法阻止曾国藩的大军向前突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平军一路横扫,冲破他们好不容建立起的防线,扬长而去。
段一虎手持木棍,一路向前,挡者无不披靡。只眨眼间的工夫,他就冲到了清神策军与胡林翼所部湘军混战的地方。
段一虎放眼向前望去,印入他眼帘的是一幕幕惨剧。一个个湘军在筋疲力尽之后,被数倍于己的神策军残杀。见此情景。段一虎心头火起,勃然大怒,他大喝一声,舞动手中的木棍,迎面狠命地砸在一个神策军身上,被砸中的神策军象投石机发出的炮弹一样,一下就飞出老远。嘴中的鲜血沿着他飞出的方向,一路狂喷,直到砸翻了一排人之后,他才摔在地上不动了。
周围的神策军见段一虎如此威势。一阵鼓躁之后,哗的一下,全都慌忙躲开,就象躲避瘟神一般。
段一虎在这迅猛一击之后,并没做任何停留。将手中那棍舞的更急了,他连砸带戳,出棍必见血,只一会功夫,已经有不少神策军毙命于他的棍下。
而与段一虎逞威相伴的是。他身后的太平大军也已经与神策军交上了手,双方之间立马就陷入了混战之中。
而被围在内的湘军,见是太平军来了,发出一声喊,不管自己是不是身处险境,精神立马暴涨百倍,更加不要命地对神策军进行反击
胡林翼这一路的湘军被神策军突破防线之后,采券整为小队的战法已经坚持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他们让神策军付出了比自己多几倍的伤亡代价,但毕竟神策军在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所以,仗打到现在,这支湘军之伤亡已达十之七八,用伤亡惨重来形容,并不为过。
不久后,曾国藩也赶到了,当他看见眼前的这一幕,更是心痛不已,他传令大军,尽全力解救仍然被围的湘军将士,只要有一位湘军将士还活着,那就要不惜代价将之救出来。
神策军本来战斗力就很一般,他们与如狼似虎的太平军比起来,那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再加上,他们与湘军缠斗了这么久,已经是非常的疲惫了,所以,太平军一冲,神策军就有点乱了。
接下来的救援工作进展的很顺利,没多久,已有四五千湘军得到解救,湘军众人死里逃生,都是喜极而泣,曾国藩见此情景,鼻子一酸,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
他一边安慰这旭救的湘军将士,一边询问他们有没有看见胡林翼将军,很多人都摇摇头,只有少部分原先见过胡林翼与郭文兵大战之人,说,胡将军先前与一员清军大将大战一场之后,便不知去向。
曾国藩听后,心中大惊,他急忙让人传令给段一虎,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寻找到胡林翼的下落。古语有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胡林翼这样的将才,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没了,那实在可惜,更重要的是,胡林翼追随曾国藩多年,曾国藩已将他当亲兄弟看待,关系非比一般。
段一虎得令,马上带人往更深处杀去。
往前杀了一些时候,段一虎忽见一处土坡上,一个浑身上下已被鲜血染红的血人正被一大群神策军围在那里,他周围已经倒下了一大片神策军的尸体,而围攻他的神策军也足有千人之多。
段一虎暗暗心惊,他不知这血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引来神策军如此的“优待”。
“哈,哈,龟儿子,你们这帮胆小鬼,你们来啊,看爷怎么收拾你们。”那血人的哈哈大笑声从远处随风飘来,段一虎虽隔的老远,但也是清晰可闻。
看来,这家伙还瞒乐观的,被这么多人围着,竟然还能说这等风凉话,段一虎心想。
“怎么了,怕了?你们不是挺厉害的吗,还会怕我?看来,你们也就是银枪蜡样头,中看不中用。”那血人是极尽嘲讽之能事。
围着他的那些神策军虽然都能听出那血人语气之中的嘲讽之意,但不知道是不是前面给这人杀怕了,众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愿意上前与之交战。
血人看着众人畏畏缩缩的样子,笑的比前面更响了。
“我们这么多人,怕他一人干嘛,他就是再厉害,不就一个人吗?咱们这么多人一起上,你一枪,我一刀,不信就捅不死他。”神策军中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