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插过去,漫山遍野都成了绿油油的一片,大地处处生机勃勃。
还过一个月,渠道就该通水了。
陌然召集村委干部,商量修缮乌有村这一段的渠道。
年前就该修的渠道,因为齐烈要承包给齐猛一个人,造成有人悄悄去镇里告状,从而把齐烈约谈,虽然没走双规这条路,却也将他从头到脚,一撸到底。
乌有村的村务,年前一直处于乱哄哄的一片。新任村长陌然,是个嘴角无毛的小伙子。他的威望与资历,根本无法与齐烈同日而语。因此在乌有村里,心里真正承认换了当家人的村民并没几个。
渠道没按期修,主要在于上头拨下来的专项资金去向不明。有村民举报说,这笔资金被齐烈挪作了齐猛的竞选村长之资。齐烈有没有挪用,陌然心里没底。但他找过李正义女儿,乌有村新任的村会计李桂丽。李桂丽悄悄告诉他,这笔钱确实不知去向,在村账务里,根本没见到踪迹。
没钱不能不修渠道,乌有村地势比较独特,很多田地在半山腰。渠道刚好从半山腰过,打开渠道阀门,就能放出白花花的水。
乌有村千百年来都只种水稻,水稻需水,特别是灌浆阶段,缺水的水稻都会成空壳。
历史上有过教训,某年渠道上游垮塌,水过不来乌有村,那一年乌有村的收成就减少了一大半。这对于大多数靠种田的村民来说,田里没收成,相当于天塌了一半。
维修渠道的事每年都在冬季进行。渠道不放水了,沿途的村民又刚好是冬闲,因此维修渠道这类的事,基本就成了每年的例行公事。
上级怕提不起村民的积极性,每年都会下拨不少的经费。毕竟现在要村民出个义务工不容易,没钱的事,没人愿意干。
陌然把情况一说,村干都表示同意,各自准备回去组织号召村民一起上渠道。
陌然把秦园留给自己买车的钱拿出来一部分,说是参加修渠道的人,还是要按照规矩补贴。
李桂丽小声地告诉他,村里账上还有一笔钱,不需要动他的私人财产。
陌然愕然地问:“还有钱?什么钱?”
新村委成立后,接手的村务基本就是一穷二白。按齐烈的说法,这几年村里开支特别大,又没什么收入,单是村干部补贴,还欠着一年多没发。
李正义把所有账表交给女儿李桂丽,说齐书记说的没错,村里确实没钱。
没钱就没钱!陌然也不想过多去追究。齐烈已经卸任,就算查出来问题,还能让他去蹲几年监狱?不说他的年龄吃不消了,就凭着他是齐小燕的爹,陌然也狠不下心来这样做。
当然,有个更大的秘密陌然不想提,齐烈是县委书记杨天的战友。在雁南县里,杨天是最大的官,这样一来,齐烈就是杨天的老虎屁股,乱摸不得。
李桂丽突然说村里账上还有一笔钱,这让他多少还是有些意外。
陌然摸了摸后脑勺,惊喜地说:“村里有钱,这事更好办了。”
李桂丽又小声告诉他,这笔钱是刚拨下来的老年人补贴,虽然不多,修个渠道还是绰绰有余。
陌然就问:“有多少?”
李桂丽伸出三根手指说:“三万。”
“三万?”陌然问:“原来有这样的补贴没?”
李大为接过话说:“听说有,但没见过。齐书记过去也没提过这件事。”
李大为是上届村委留下来的唯一村干,在这届新村委里,他就是老资格。
陌然闻言,心里一顿。想起老孙头和老福说过的话,心里不禁冒起疑惑。他这些年大学毕业后一直在东莞,对乡下的这些补贴一类的东西知之甚少。虽然他知道有些政策,但具体如何执行,他心里一样的没底。
如果过去真有这笔钱,而这笔钱又没落到属于的人身上去,唯一的解释就是这笔钱被齐烈瞒了。
如果按照每年三万的标准算下来,这笔钱足够齐烈蹲十几年监狱。
他挥挥手说:“这事以后再讨论,钱不要动,等渠道修好了,村里再开会研究。”
他没让动这笔钱来修渠道,也没让把这笔钱分下去,他是有考虑的。如果齐烈过去瞒了这笔钱,现在他突然发下去,多引起多大的反应,谁也没把握。他不想齐烈再因为经济的问题而出事。
会开了一上午,最后决定还是按老规矩,各组负责从自己组上过的渠道,没人管的地段,由村里统一派工。
没人有异议。这是新村委的第一次正式会议。作为村长和村支部书记的陌然,有着绝对的决定权。
新村委明显比上届力量大,在人数方面也比上届多了几个人。村委班子成员,绝大多数是陌然提名,全村干部党员表决通过的,因此没有人对此有异议。
七个人,三男四女,除陌然自己外,剩下的两个男的,一个李大为,上届唯一幸存下来的村干,一个就是齐猛。
齐猛竞选村长败北,不在于他没能力,相反他这个人从小跟着他爹走南闯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的败北,在于他是齐烈的侄儿,有小道消息说,其实齐猛就是齐烈的儿子。齐烈与弟媳妇偷情,有过一腿。
是不是,陌然没兴趣去了解。齐猛是他小学同学,当年的齐猛为他出过不少的头,替他打过不少架。
乡间的fēng_liú韵事,千百年来就是村民茶余饭后的调味品,缺少了,生活就像没放盐的菜一样,寡淡无味。
四个女村干,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