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然的突然造访,让秦老狐推掉了所有的应酬。他的电话直接打到女儿的手机上,开门见山说:“今晚我请他喝酒。”
秦园接到电话目瞪口呆,父亲好像长了无数双眼睛一样,陌然的屁股都还没热,谁就告诉他,陌然来了?
父亲要请陌然喝酒,她自然不会拒绝,满口答应说:“我带他一起来。”
“你不要来,就他一个人来。”
“爸,你要玩什么花样?”秦园紧张地问。
“放心,不会让这小子做坏事的。”秦老狐在电话里呵呵大笑,笑毕,说了一句:“如果你放心爸爸,就让他单刀赴会!”
话说到这个地步,秦园已经没理由拒绝。
她已经从父亲的话里听出了一丝端倪,既然要陌然单刀赴会,作为东道主的父亲,绝对不会是一个人。
陌然听说秦老狐要宴请自己,莫名其妙就紧张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问:“不去行不?”
“不行。”
“我有点怕。”陌然老实说:“我看到你爸,腿肚子就发抖。”
秦园似笑非笑盯着他看,笑道:“你是心虚?我爸又不是老虎,不吃人的。再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话一出口,顿觉说得太直露,顿时一张脸瞬间就红到脖子根,眼神慌乱的不敢去看他。
陌然也是心里一跳,只好硬起头皮说:“我就一个人去,大不了被你爸打死。”
秦园抿着嘴巴笑,轻声安慰他说:“别想得那么复杂,我爸是很好的人,大胆去。”
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坐了不久,电话打进来,说老董事长派人过来接人了。
秦园亲自送他出门,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等着你回来。”
他重重地嗯了一声,随着司机出门。
秦老狐的宴席安排在东莞最豪华的龙泉国际大酒店,他进去的时候,宴会包房里空无一人。
服务员进来小声说:“陌先生?秦总让你等他一会,他过会就来。”
说完,招手叫来服务员,倒上茶水,一声不响退了出去。
陌然在东莞几年,这么豪华的地方还是第一次来。不是他消费不起,是他实在舍不得。这样的地方说穿了就是销金库,多大身家也经受不起夜夜笙歌。
他还在东莞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酒店曾经有过天价宴席,一桌需要人民币三百万。如果还想奢华,行,满汉全席伺候。
过去东莞流行喝花酒。所谓花酒,因人层次不同,花酒内容不一样。
比如最简单的花酒,就是每个男人配一个姑娘,都是沉鱼落雁般的姿,酒席上不分大小,可以乱来。
高档一点的,场合相对文明一些。但姑娘是万万不能缺的,只是酒的档次,比简单的花酒要高出许多。通常的做法是低于一万块的酒,不能上桌。
至于顶级的花酒,就是传说中的女体盛了。需选必须是处子之身的女孩,事前三日不得食盐茶米谷,只能服用水果甜品,再焚香一日,通体洗刷三次。宴前仰面躺卧巨型圆桌中间,所有食材,均雕成花样,摆于女体各**部位。
有最最顶级的,女孩身下铺着的是一层薄冰,施以干冰入水,氤氲之气横溢,恍如人间仙境一般。
陌然四处打量,不得不为酒店的布局之豪华折服。
房间很大,当中一张巨型大桌。大桌中间,是一座亭台楼阁的假山流水,曲径通幽之处,突然绽出一朵鲜红。间或在假山之下,蜿蜒着一条清溪,清溪侧畔,坐着一斗笠蓑衣老人,斜斜提着一根钓竿,凝神看着水面。再过去,又是一叶扁舟,舟头一女子,红裙绿衣,似乎在咿咿呀呀地唱着小曲。
陌然认真地看,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活了起来,赶紧擦擦眼睛,才知自己走了神。
一支烟过去,秦老狐不见影子,又是一支烟过去,门外还是寂静无声。
他开始坐立不安起来,服务员送来的一壶茶已经被他喝光。他又不好意思去找人要,尽管他觉得口干舌燥,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在酸枝椅子上,看着桌子中间的假山出神。
突然一阵脚步声,随即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陌然赶紧起身,这声音他熟悉,是秦老狐。
门一开,服务员先折身进来,弓腰迎进来几个人。
走在前头的赫然就是秦老狐,西装革履,丝毫不爽。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秃顶的男人,身材肥胖,一双眼似乎已经被肉堵死了,甚至看不到一丝光出来。
再后面进来的几个,陌然认识其中的两个,就是瑶湖集团的董事会成员。
没等陌然先出声,秦老狐倒先开了口。
他打量了一眼陌然,面无表情地问:“来了啊?等不及了啊?”
陌然被他这句打招呼的话说得尴尬起来,只能讪讪地笑,一声也不出。
秦老狐将肥胖男人送到太师椅上坐了,恭恭敬敬地问:“曾老,你喝点什么?”
陌然悄悄观察了一下这个叫“曾老”的人,发现他并不比秦老狐要老。但秦老狐在他面前所表现出来的谦卑,让陌然暗暗吃惊,知道这人来头不小。
曾老一样的面无表情,挥挥手道:“喝酒。”
“白的还是洋的?”秦老狐小心翼翼地问。
“小秦,几日不见,连老夫的习惯都忘了?”曾老微笑,却是皮笑而已,看不到他脸上的肌肉有半点动静。
秦老狐显然紧张了一些,脸上居然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等到五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