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的提示,让陌然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按苏眉的说法,他的门路不在雁南县,那么,市委书记徐达夫就是自己的门路。可是他纵使有八个胆,也不敢贸然揣着大哥给的银行卡给徐书记送去啊!
让他意外的是,居然也有人找到了他的门上来送钱了。
孟晓拿着一张银行卡,颤抖着说:“陌然,这个人扔下这张卡就跑了,我没追上,怎么办?”
陌然问了问,知道给他送钱是底下一个乡政府的副乡长,想在这次换届的时候转正。副乡长一级的人,平常与县里是扯不上任何关系的。更没机会登何书记这类领导的门。陌然不禁叹息,这些人为了前途,简直是无孔不入。他陌然自己还是个泥菩萨,怎么有能力去保证别人的前程呢。
孟晓紧张地说:“陌然,我怕。”
“怕什么?”陌然不以为然地说:“不怕,我们不做亏心事,不用怕。”
“可是这些钱,怎么办?”
“我给他退回去。他要不收,我就让纪委先收着。”陌然安慰孟晓道:“晓,记住,以后不管谁来我们家送东西,哪怕是一根针,都坚决不能要。”
孟晓使劲点头,小心地说:“陌然,我觉得你当个官,我们都跟着提心吊胆的,要不,这个官我们不当了。你还是回来做个村长。”
陌然笑道:“老婆,别拿村长不当干部!村长也是官,只是不入流的官而已。”
“哪我们就去打工。随便找家工厂,凭着你的能力,我相信我们过得不会比任何人差。”孟晓眨巴着眼睛说:“老公,我是真怕了。你没见这些人,不知怎么就找到家里来了,什么话都不说,扔下东西就走。”
“我保证,两天之后,不会再有一个人上门。”陌然搂着孟晓,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老婆,相信我。”
孟晓认真地点头,缓缓叹出一口气。
何书记安然无恙解除警报,第一件事就是促进人大会的召开。
按照何书记的部署,人大会结束后,全县干部要作一次调整。用人原则早就公布出来,目的就是让大家对号入座,免得到时候怨天尤人。
何书记此举,在官场上是例行公事。每个上位的领导,都喜欢用自己的人。一来放心,二来用得习惯。
雁南县在老书记杨天手里,十几年没有过大动作了。现在老杨书记调走了,雁南县的天,就不再是杨书记的天了。既然换了天,当然要换人。
比如刘鲲鹏乡长,被老杨书记安排去了江华乡后,几个年头过去,屁股底下几乎要坐出茧子来了,还是没丝毫要挪动的迹象。刘鲲鹏家里亮起红灯,后院起火无数次,老杨书记似乎都没放在心上。现在好了,老杨书记一走,原来狗屁不是的刘鲲鹏,摇身一变成了何书记县委办的副主任了。
这比鸟枪换炮还厉害,简直是鸟枪换了核弹。其威力足以让整个雁南县蠢蠢而动。
有人说,刘鲲鹏能得到何书记的赏识,关键在于何书记春节前去江华乡慰问扶贫,刘鲲鹏乡长居然在何书记的睡房外烧了一夜的篝火。
很多人不知道,何书记虽然体胖,却极为怕冷。都说胖子怕热,偏偏何书记这个胖子怕冷。而且他有一种强烈的趋光性,就好像飞蛾见不得光一样,明知扑上去是死,也会毫不犹豫往前扑。
何书记在关于冷热的问题上就保持了这样的一个心态。
刘鲲鹏乡长的一夜篝火,伴着何书记在江华乡度过了一个难忘之夜。这也就有了刘鲲鹏不费一枪一弹,从江华乡的山窝里飞了出来。
想到此处,陌然的嘴角不禁浮起一丝笑容。
刘鲲鹏与张波涛,截然不同的两种命运。一个从山里飞到了城市,一个却从峰顶跌落到了尘埃。
臂弯里的孟晓,已经进入香甜的梦乡。她嘴角浮起的一抹浅笑,令人柔情万千。
陌然低头凝视臂弯里的女人,爱怜地拉过被子,遮盖住她裸露在外的胸口。
这个娇羞的女孩儿,如今出落得越发水灵动人,宛如一颗晶莹的葡萄,香艳入骨。
这个曾经死也不肯脱去最后一件内衣的女孩儿,如今只要伴着他入眠,必定会如一颗大葱样的让自己展露。
她的面颊如镜子般光滑,却又点缀着桃红的艳丽,恍如一面吹弹得破的湖水,轻轻的一丝风,便能让水面微波微澜。
她是一条永不干涸的河流,又是一扇幽深不见底的山谷。她更是一朵开得正艳的花儿,花香袭人,悠远幽深。
她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就好像婴儿刚要醒来的娇媚。
“看我干嘛?”她娇嗔地问,伸出长长的双臂,缠绕住他的脖颈。
她娇嫩的身体如一块温软的玉,紧紧贴在他坚硬的身体上,让他突然萌生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铺天盖地而来。
她挣扎着躲避着他的吻,笑靥如花地拒绝男人的又一次侵袭。
“冤家,我去看了医生了。你要老实一些!”她推着他说:“他在抗议。”
“谁在抗议?”
“小陌然啊!”她吃吃地笑,抚着他的面颊,心痛地说:“睡,快天亮了。你一天工作那么辛苦,不休息好,那会有好身体来照顾我们娘俩。”
陌然刮着她的鼻子取笑她:“羞不羞,就娘俩了,想当娘了呀。”
孟晓认真地点头,平静地注视着他说:“不管你以后怎么待我,孩子总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谁也不能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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