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夜之间,就被人杀完了,我当时记得可清楚了,那次大火烧了整整一夜啊!”“那几天,恶臭扑满了霓裳镇,经历过的人是不会忘记的。”
路三儿说到这里,还叹一句,眼中有着惋惜,“你说说,多吓人?无怨无仇的,近两百号人啊,死的干干净净的。”
无怨无仇、近两百、死的干干净净。
张世晟琢磨着这几个字眼,眸色幽暗。
“有人活下来了吗?”卫言在一旁咂舌,忍不住问了一句。
路三看了对方一眼,无赖的摆摆手,说道:“我不清楚,不过,想来是不会有活口的。”
“那发生这么大的动静,就没人去看看?”卫言问着。
路三听到这话,又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知道啊,那帮人刚来的时候,可嚣张了,乍乍呼呼的一大帮子人,具体多少不太清楚了,反正很多,一身匪气,大部分是健壮男人,几乎每个人的手里都配着枪。
那夜我还在熟睡,就被那震耳欲聋的枪声、呐喊声惊醒,可是我没胆子过去,就窝在自己被子里,等二天亮了,看到的就是崩坍的建筑,以及烧成焦炭看不出人形的尸体,那景象一直在我脑子里盘旋,我一连做了十几天的噩梦!”
路三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的心脏,确实是被那一次吓的不轻。
张世晟两手交握,定定的看着路三,问道:“这和不能提及有什么关联?”
这话问的很在点子上。
纵然当年事故凄惨,可也过去了十多年,又为何不能提?
除非……
“当年杀人放火的人,还在镇子上!”
一句话,卫言瞪大了眼睛。
张世晟却是微微点头,和他的猜测符合。
路三接着说道:“那帮人,就是现在镇子上的那群当官的!”
……
什么?!
这下不单是卫言惊讶,就连张世晟也被惊住了。
杀人放火的凶手,逍遥十几载,如今却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作案的地方,无人制裁!
“这……”卫言扭头看向张世晟,一时间舌头打结,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当官的,再联系起被害的两个人,卫言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真相。
卫言能想到的,张世晟不会想不到。
“你仔细想想,当年的事情,没有留下活口?”张世晟的脑子纷杂。
他从来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仇恨。
像这种整族都不放过的。
那么是对方有令其他人眼馋的东西,要么就是双方积怨已久。
刚刚路三说过,两方无缘无故,那么只有可能是古家树大招风!
无缘无故死了那么多人,活的来的那人,一定会想法设法的报仇雪恨,可如果说是当年活下来的人动的手,那为何偏偏要挑在现在动手?
是挑时机,还是随意为之?
如果当年没有活口,那么杀害王老于老的凶手又是谁?
“这个,我是真的不清楚,当时那群人,老弱妇孺,甚至连刚出生的孩子都没放过。”
路三绞尽脑汁,也没有从记忆中翻出来,关于活口一星半点的事情。
“不过,那几天过后,我曾经去过后山抓兔子,我当时,在那里遇到一个尸体!尸体的两只脚套着绳子,整个人都从中间撕裂开来!真是太恐怖了!”
想到那恐怖的场景,路三抖着自己的身体,脸色发白。
“哦?”
张世晟突然有些泛恶心,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那人,应该是出逃的人。
不慎踩到了陷阱,葬送了性命。
能跑出来的……
“那个穿着什么衣服?”
听到张世晟还问,路三却是不想说了,想起那尸体的模样,路三肠胃里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可是不说的话,这人说不准就不给钱了,那他不就亏大了?
“当时我也没有仔细看,隐约记着那是一个侍卫的衣服。”
“嗯。”张世晟应了一声,看到路三恶心到发白的脸色,想着对方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可以的。
见张世晟不问话了,路三嘿嘿笑了两声,两手互搓着,说道:“您看……这话都问完了……”
张世晟瞥了路三一眼,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张五十大洋的票据。
顿时,路三的脸就笑开了花。
屁颠屁颠的接住了。
末了,突然说道:“您可别告诉其他人这话是从我这里传出来的啊,不然我这条小命就不保了!”
张世晟应了下来,说:“不会。”
路三这才重新笑起来。
甚至还十分绅士的送走了两人,“欢迎下次还来啊~”
卫言:……
“别看了,回去。”
张世晟听着卫言停顿的步伐,说了一句。
脑子里却是一直在想刚刚路三所说的消息。
当年的古家一夜消失,是被一群人所害。
现在那群人,都是镇子上当官的。
那应该包括着王老于老?
更甚者,有张老?
想着想着,张世晟不经意想到了自己因病去世的父亲。
这件事,对方有没有参与?
或者说,这件事,是不是他父亲领头带领的?
张世晟头痛的揉揉眉角,十有**,是复仇。
一时之间,张世晟陷入了一种矛盾的情绪里面。
如果凶手是当年的活口,到时他该如何判决?
秉着自己的良心说,古家被自己长辈杀害的家破人亡,回来报仇也是常情。
应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