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唯余莽莽。
当初被人带到这座大山的时候是炎热的夏季,而今看着窗外飘飞的大雪,岁岁掐起手指头,“都有半年了啊,这样算来,小七、小九、花儿、天牧他们应该快到了吧。”
那个神秘的面具人,偶尔会来这里一趟,过问岁岁的一些事情,并且极尽能事的讨好岁岁。几近使岁岁觉得自己不是被绑来的,而是被请来的。
无聊的慢步在大厅内,眼见着一抹熟悉的身影在眼前一恍,岁岁喜上眉梢,“刘大哥。”
听到岁岁熟络的、亲切的唤声,刘德不自觉的抖了抖,回转身,盯着这个不知道是主人还是囚犯的小孩子。
“刘大哥,你们回来了?”照说,刘德是去接小七、小九他们的,岁岁四周看着,“小七、小九他们呢,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来?”
刘德抬手指了指内室方向,“大哥正在向主人说明此事。”
岁岁脸上再度扬起笑容,“你是说,小七他们在里面?”而且那个神秘的面具人又来了?
刘德耸了耸肩,对岁岁的说辞不置可否。
内室中,面具人仍旧一如以往般幽桌前回话的正是高悦。
“你是说,你去晚了一步?”
高悦点了点头,“属下该死。”
面具人轻点了点头,呶着嘴,思考了许久,“看来,老七对岁岁不是一般的好。”
“主人的意思是?”
“所以,我们越发要对岁岁好。”眼见高悦疑惑之极,面具人‘哈哈’一笑站了起来,“我们要让岁岁觉得我们是真正待他好的人,并且将他收为已用。到时候,也许可以用他去对付老七。”
“难怪主人对那个顽劣的小子这般好?原来是这回事。”
“老七是太子的身份合州至今只怕仍旧无人知晓?没有传开罢?”
高悦点了点头,“是楼太尉夫妇秘密接太子归京,楼宇烈和楼惜君也都回京了。安排得极是隐秘。合州的人至今不知道太子的身份,包括卢怀瑜都不知道。”
“这就好。”面具人神秘的笑了起来,“本座想,岁岁只怕也不知道老七的真实身份。”
“是的,太子在引凤学院一直是用凤睿一名。”
“凤?”面具人再次笑了,坐在了书桌边想着心事,继而抬头问道:“不想老头子将老七安排在了引凤学院?如果不是楼惜君,只怕还要隐藏数年?你倒是说说,老头子此为到底是冷淡老七还是刻意保护老七?”
高悦摇了摇头,“属下愚钝。”
“这次是本座失算了。老七回了京就不好公开下手了。”面具人的手指轻点着书桌,玉制的书桌发出清脆的响声,“你打听过没有,老七这几年在合州是奋发图强、卧薪尝胆还是自暴自弃、荒诞无稽?”
“属下仔细打听过,太子在合州行事张扬。除了没有暴露身份外,吃喝嫖赌样样占全。那御香湖畔的六大花魁和太子私交不浅,太子是她们的座上宾。”
“哦?”面具人的眼睛露出惊喜、怀疑的眼神,“你是说老七是纨绔子弟?”
“可是,学院中,太子的成绩总是排在第一。”
“有意思了。”面具人再次低下头,手指习惯性的在玉桌上敲着,半晌眼睛一亮,“老七是被老头子送到引风学院的,所以他用心学习期望得到老头子的赞赏,期待老头子一高兴接他回京。可本质的他……”说到这里,面具人‘啧啧’摇头,“说不定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主人如此一说,属下不再糊涂。听了主人分析,属下明白了。主人智谋一向过人,属下佩服。”
“这种敷衍拍马的话不说也罢。”面具人摆了摆手,“目前紧要的事是如何在老七的身边安排下我们的人。”
“只怕楼太尉有安排,必都是他的亲信。我们的人进不去。”
闻言,面具人轻笑二声,“谁说我们的人进不去?”说着,他再度轻笑几声,“这就叫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主人的意思是?”
“御香湖六大花魁中有我们的人。想当初,本座安排她们在御香湖畔的时候只不过是为了诱得引凤学院的三位公子中有人为本座所用。不想啊……只怪本座大意了,香泉公子居然是老七?”
“哦,主人的意思是说,如果太子果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势必接御香湖的花魁们进京?这样的话,我们的人自然而然就到了太子的身边而且不会引起楼致远的怀疑?否则的话,那‘扶不起的阿斗’就有待商榷?”见面具人点头,高悦继续问道:“那个小子的小伙伴已被太子接走?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由此可以看出岁岁在老七的心中有多么重的地位,正因了此,我们越发要好好的待岁岁。将他养得有红是白,以后,也许是和老七谈判的唯一筹码。如果本座估计得不错,只怕可以令我们置之死地而后生。”
“如果那个小子以为是我们杀了他的小伙伴,一门心思想着怎么逃跑怎么办?”
“一个小孩子,你们都盯不住么?”面具人有些好笑的看着属下,“可不要和本座说,你们这帮杀人不眨眼的人拿一个小孩子没有办法。”
“这个……”一路上行来,那个小孩子怪异的举动还真是没有办法,让人防不胜防。
“好了,小孩子嘛总有爱玩的天性,你们由着他,陪着他玩。过几年,他见我们真心对他好,自是不会再跑。”
“属下……属下试试看。”
“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