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几天,岁岁的身子好了后,雪无痕带着岁岁踏上了进京的路,但已不像原来那般赶路了。
天上太阳毒辣,大地的水分被蒸得徐徐冒着热气,来往赶路的人不时的用手袖擦着额间的汗,“还没立夏呢,就这么热,看来,今年是个大旱年啊。”
“是啊,听说,不少地方的湖、池塘都被蒸干了,庄稼都旱死了。”
“……”
听着过往的人唉声叹气的谈论东傲今年大旱的事,雪无痕掐指算了算,“杞人忧天了些。”虽然有些地方大旱,但东傲土地肥沃,南水北调很容易解决旱情,不似这些路人说的这般无奈。
看了看身边早已累得出不了气的岁岁一眼,一如以往,这个孩子仍旧一袭男装,看来,改不过来了。
“岁岁,口渴不渴?”自从知道她是女孩儿,雪无痕再也不唤她‘小子’之称了。
抹了抹脸上的汗,岁岁点了点头。眼尖的发现官道旁一布幔围起的茶肆,小手指了指,“我们到那里休息会子,喝口茶再上路。”
虽然平时游走江湖,可从来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居然建起了一座小茶肆?雪无痕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想来是天热,有好心的人临官道结茶庐,方便过往的商客、行人而已。未疑有它,雪无痕携着岁岁进了茶肆,见茶肆中大大小小的坐满了人,有极个别的人还戴着斗蓬,想来是为了挡天上的毒日罢。
没有理会众人打量的眼神,雪无痕拉了岁岁在一边坐下,“老板,一壶老茶。”接着,放了一锭银子到了桌上。
茶肆老板急忙笑着上前,拿过银子,将桌子抹了又抹,回头喊道:“老婆子,一壶老茶。”
一边喝着茶,雪无痕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岁岁搭着话,“岁岁,还有几天就可以见到你的公子爷和小伙伴了,你高不高兴?”
喝过茶,暑气明显解了许多,岁岁直是点着头,“当然高兴,我现在巴不得飞到京都去。”
“这么说来,你还是喜欢你的公子爷一些。”
呃?什么意思?
见岁岁不明白的神情,雪无痕一笑说道:“和你的主人比起来。”
“哦。你是说主人。”岁岁终于明白了,又将一杯茶灌下肚,“如果主人不将我软禁起来,能够让我见到小七他们的话,我也喜欢他。”眼见雪无痕眼中泛着复杂之光,岁岁继续说道:“再说,我的小丫头绿罗对我可好了,这段时日不见,我还有些想她呢。”
绿罗?雪无痕咬了咬牙根,“如果有一天,要你在你的公子爷和主人之间选择一个。你只能待在一个人的身边,你……选择待在谁的身边?”
“那就看小七、小九他们愿意待在谁的身边罢。我随着他们。”
也就是说,她做不出选择?雪无痕心内长叹一声,开始觉得将岁岁带到京都去是一种冒险,“岁岁,要不然,我们不进京了,我带你去一个更好玩的地方。”
“什么地方?”
“也是一座大山。那里有宫殿,而且据说,那里生活着的人都是神仙。能够预知未来。”
“切”,岁岁不屑的摆手,“若真能预知未来,干嘛要躲在山中?我才不信。现在我只想见小七、小九他们,其余的地方,我都不想去。”
“那里漫山遍野开满了杜鹃花。”那是师傅的最爱,一旦到了花开时节,漫山红遍,目不暇接。
“我不喜欢杜鹃花。”岁岁大口的灌着茶,以去除一路来的暑气,“我喜欢……”话方说到这里,岁岁只觉得头闷眼花的一头栽到了桌面上。
“岁岁!”雪无痕吃了一惊,急忙站了起来,猛然间,亦是觉得头昏眼花,想着已近京城,而且这满座的茶肆中大大小小的人都有,是以大意了。“不好,有méng_hàn_yào?”苦笑几声,雪无痕憋足内力,想迫切的将饮到肚中的茶逼出来。
“没用的。”茶肆老板脸上露着笑走了进来,紧接着,满座的人都站了起来,包括那些个戴着斗蓬的人都揭开了斗蓬,都笑了起来。
“你们……你们是谁?”
“劫财而已。”茶肆老板笑着将岁岁身上的弹弓取了下来,“咦,这弹弓是极品啊,举世难求。咦,弹丸居然是珍珠?”显然,茶肆老板对岁岁相当好奇。
雪无痕一把将腰间的钱袋解了下来,扔在桌上,“不要为难那个孩子,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这么长的时间,还能保持这般清醒的头脑。”茶肆老板有些佩服起雪无痕来了,“但不知阁下在江湖中怎么称呼?”
“踏雪无痕!”
“踏雪无痕?”茶肆中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继而相互的看着。茶肆老板复问道:“玄机门?雪无痕?”
雪无痕点了点头,“看在在下的薄面上,你们不要为难那个孩子,拿了钱银就走罢,玄机门必不追究。”
“这样说来。”茶肆老板摸着胡须,看了眼四周的一众人,“我们得拉个垫背的才是。”说着,指了指岁岁,“将这个孩子带走,一切听大哥如何安排。”
“你们?”雪无痕有些懊恼,提气想冲破玄关。
“雪少侠。”茶肆老板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作揖说道:“我们无意惹你们玄机门的人。不过,玄机门的人向来出入无常、算尽天下,我们不得不防。如今带走这个孩子,不过是做为保障而已,必不会伤害他,是以请雪少侠放心。这件事情风平浪静后,当我们确知你们玄机门无意与我们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