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爱的娃娃呀。”正是承欢为天隽讲着记忆中的童话故事时,一个娇嫩的女声就在门口响起。
微微蹙起了柳眉,承欢并未回头。
这个女声,不日之前承欢才听过,只不过今天的语气,少了当日那几分颐指气使的意味。
没过片刻,承欢就看到了一袭淡紫长裙的华乐郡主走到了自己面前。
而今天,她的面容上显然挂上了刻意讨好的浅笑。
“他叫什么名字呢?”扬着灿烂的笑意,华乐郡主又继续问道。
承欢含笑,淡然从容的回道:“小名唤作天隽。”
“天隽啊,俊朗的名字呢,想来日后也是一表人才。”看着面前粉嫩的婴儿,华乐郡主的语气也不禁柔和了几分。
承欢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华乐郡主,一双泼墨瞳仁却依旧从容从容淡然。
虽然不知道华乐郡主的来意是什么,但是今日承欢明显感受不到那股气势汹汹的嚣张气焰了。
想来也只是一个孩童心性的女子,持有着爱憎分明的小女孩。
不等承欢招呼,华乐郡主就自行坐到了承欢对面的脚凳上,径自逗弄起了承欢怀中的天隽来。
而此时,欧阳孤容也已经到了御书房内,正直面皇上而立。
“父皇,儿臣恳求册立风承欢为容王妃,请父皇恩准。”面对着曾经征战四方的男子,欧阳孤容狭长的黑眸上带着不卑不亢的情绪。
即便是征战四方的君王,现今也已经垂垂老矣。
欧阳孤容决意要做的事情,就算他有心阻拦,也没有那份足够的力量了。
“容儿,你和华乐郡主的婚约,为父可是金口玉言的啊。”端坐龙椅上的王者,微眯起了双眼和欧阳孤容周旋起来。
“父皇酒后玩笑,做不得数的。”欧阳孤容也静静回道。
华乐郡主小小就荣获郡主的封号,同她家族的庞大势力的确是分不开的。
身为宰相膝下的嫡长女,华乐自小就是在精心呵护中长大的。
直到华乐郡主的及笄之礼时,征战沙场的云孤容也自边疆带着捷报返京。
如今高高在上的帝王,在那一日借着酒劲,就钦定了欧阳孤容和华乐郡主的婚事。
这样一来,行事孤僻的欧阳孤容,在朝野中也有了一个可靠的势力支撑。
当今圣上的用心,不可谓不良苦。
“容儿,你可知道你放弃的是什么?”霍然抬起精光四射的双眼,云启大帝的面容上也显露出冷峻的姿态来。
够真实体内流淌着相同的血脉,云启大帝冷峻的面容,隐隐间散发出的气势,同欧阳孤容几乎无异。
欧阳孤容也并不畏惧,从容直视着龙椅上的皇上,淡然回道:“知道。”
只要拒绝了和华乐郡主的联姻,就意味着欧阳孤容自动放弃了竞逐皇位。
毕竟欧阳孤容在朝野上下一贯没有后台,现今连这位唯一护着他的未来岳父都失去了,欧阳孤容在朝野中可谓再无后援了。
“为父绝不会放纵你恣意妄为的!”云启大帝也几乎拍案而起,顿时一声怒喝就出了口。
欧阳孤容在几位皇子中虽然排行第二,但是论武功谋略,在一众皇子中他都是佼佼者。
再看偶有个这副冷峻的姿态,同年轻的云启大帝,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故而对这个儿子,云启大帝也不可谓不纵容的。
哪怕是他径自在外云游一年多的时间,云启大帝也未曾过多追问,因为他相信这个儿子的实力,绝非泛泛之辈对付得了。
“父皇,欢儿已经为我诞下子嗣,依古法来看,她又足够资格册立为容王妃。”显然知道龙椅上的中年男子会拍案而起,欧阳孤容的面容上并没有过多神色,只是从容说出了天隽的存在。
皇子的数量虽然众多,但是在朝野上下拉帮结派的同时,他们也不忘流连于花街柳巷。
故而册立正式的王妃一事,另外几位皇子也迟迟没有抉择。
欧阳孤容膝下的天隽,可以算得上是整个皇族中第一位第三代。
听到欧阳孤容的话,云启大帝面容上明显一怔。
没想到欧阳孤容不过游历了一年多的时间,竟然就有了儿子。
“既是这样,明日带他们来见我。”最后,云启大帝也不得不做出退步。
然而他的心底还正在盘算着,不知华乐郡主,是否甘居第二的位置?
那隔绝了外室喧嚣的屋室内,被云启大帝惦记着的女子,此时却正绞尽脑汁和承欢周旋着。
她此番来,虽然收敛了虽有的嚣张姿态,然而心底却打起了不一样的如意算盘。
就在看到承欢的同时,华乐郡主心中也已经盘算起了如何置眼前的人于死地。
今日的探访,不过是一探对方的虚实罢了。
听闻承欢在天照试炼后,受了很严重的伤,只怕这段时间内都不可能使出术法来。
果然,今日一见,承欢虽然是勉力坐着的,但苍白如纸的脸色却还是表现出了她身体状况的不济。
“承欢姐姐,我知道城郊有一处风景极佳,府中吵闹不堪,不如我们带着天隽出去走走吧。”见承欢放松了戒心,华乐郡主就浅笑着提议道。
正是日头当空的政务,承欢也多日没有外出活动过。
故而一听到华乐郡主的提议,也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就算华乐想要对他作出什么不利的举动,车鞥换相信自己也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