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
辣椒丝炝锅,一大盘细细切成丝嫩黄色的冬笋下锅翻炒,再放入切碎的咸菜,加入两大勺白糖,一阵大火猛炒,最后放入鸡精,掂了几下勺,出锅。
一套娴熟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看的一旁的肥罗一愣一愣的,忙翘着大拇指道:“导演,可以啊!没想到您还会这一手,难怪秀波一直想拉您一块儿开饭馆呢。”
肥罗,就是吴绣波的那位当厨师的小学同学,本姓罗,一米七的身高,近二百斤的体重,人送外号:肥罗,是一个拥有二级厨师证的肥男子。
他这会正在剧组帮忙,不过目前已经提前被聘为正在装修还未开张的“绿波廊餐厅”的主厨。
胡婧的性子要远比李睿来得雷厉风行。两个男人子在剧组忙活,她倒是跟老吴的女朋友一拍即合,在亚运村慧忠北路靠近北苑路那一片找了个两开间的门脸,楼上楼下两百来平方,跟老吴之前的饭店差不多大,但地段要好很多。当然房租也贵了许多,年租金将近二十万,每年以5递增,两个女人魄力很大,一下子就签了十年的租约。
眼下正在如火如荼的装修,以及办理各种证照。之所以取了“绿波廊”的名字,是源自两个男人的名字,至于绿和睿,据说是有点谐音。
“你才知道啊?祖传的手艺,如果我去考厨师,二级厨师证那是手到擒来。”李睿一边麻利地洗锅,一边回头朝肥罗得意道。
“那是,瞧您这利索劲肯定没问题。”肥罗眨巴着小眼睛,一脸的谄媚。
他可不傻,眼前这位不但是剧组的老大,还是未来的老板呢。
“哟,我先尝尝。”
肥罗拿了双干净的筷子,夹了一口咸菜笋丝,砸吧嘴,品了品,顿时竖起大拇指道:“嗯,咸菜的酸味和咸味被糖的甜味中和了,稍微带那么一点点酸,正好开胃,而且咸淡适中,当真是佐粥佳品……”
李睿笑着打断了他的马屁,同时吩咐道:“得了,帮我看看那酱鸭好了没?只要翅膀上的皮裂开了就熟了……对,把鸭肚里的汤水倒了,放窗台晾一晾再切。”
拍戏繁忙,李睿难得操练一把厨艺,也算是换换脑子,稍微调剂一下。
话说今年过年没回家,老爹在电话里不知道唠叨了几次。只不过李睿听起来,老爹这话里话外似乎都在炫耀他和范阿姨之间的亲密关系。
比如,你过年没回家,幸亏范阿姨主动上门,要不然又是他孤零零一个人吃年夜饭;再比如,过年前生意好,店里忙不过来,又是范阿姨主动过来帮忙等等。
听这意思,老爹和范阿姨之间的好事不远了。折腾了这些年,老爹总算快要盼到抱美人归了。
当然老爹虽然忙着谈恋爱,但也不会忘了他这个儿子。知道儿子这段时间拍戏辛苦,特意问了地址以后,快递了两大箱子的吃的东西。既有酱鸭、卤肥肠、醉鱼,又有新鲜的冬笋、自家腌的雪里蕻,还有两大罐畲族红曲米酒,都是李睿平时最爱的家乡特产。
今天李睿亲自下厨,咸菜炒笋丝,青蒜炒卤肥肠,又蒸了一只酱鸭。咸菜笋丝炒的多,装了一小盘,余下的吃早饭的时候配粥,酱鸭切了半只,热了一壶红曲米酒。原本想叫上老吴一起开小灶,结果这货不小心受凉感冒早早地就睡了。
“唉,没口福啊!”李睿摇摇头,带上酒菜准备回房间开撸。
结果刚从电梯出来,就迎面碰上了于老师和周讯。
周讯眼尖,一看到他手里的饭盒就不由笑道:“哟,导演吃独食啊!”
而于老师鼻子尖,走近抽了抽鼻子,顿时眼睛一亮,道:“是酱鸭!”
临州的酱鸭做法跟别处两样,是先用加工过的酱油浸透,然后稍微风干,但又不能太干,吃的时候,淋上黄酒,加葱姜以及香料上锅蒸,所以香气诱人,味道独特,一直以来都是临州地区的一道名菜。身为临州人的于老师当然对这种香味格外熟悉和敏感。
于是,原本就打算出门去找食的两位姑娘跟他一起回了房间。
三个人围着张小小的茶几,她们两个一人一张沙发,李睿则拉了把椅子。
一人一杯红曲酒,对于这种畲族米酒,作为之江人都不会陌生,温过之后,喝在嘴里甜甜的,暖暖的。
三盘小菜严格意义上来说都属于杭帮菜,周讯虽然来自浙南的衢州,但毕竟在临州待过几年,除了酱鸭尤其青睐青蒜炒肥肠。而且还专门挑青蒜白的杆子吃,看的于老师直皱眉,忍不住道:“哎,这个你少吃点,不然晚上臭一屋,你还让不让我待了。”
“没事啊,你也吃,大家都臭就闻不出来了。”周讯道。
大蒜就是一种神奇的食物,当一个人吃,别人不吃,那这种人呼吸说话喷出来的气息都是臭的,而大家一起吃了,那么谁都闻不出来。
其实以周讯和于飞鸿这种咖位的演员,剧组肯定会安排一个人一间房,原本在天京的时候,就是如此安排的。但是自从到了涿州之后,李睿就有意让她们住在一间房间里。
裘庄的内景戏,她们两位的戏份无疑是最重的,在戏里她们住的是同一间房间。但更为重要的是,戏里李睿想在她们中间营造一种暧昧的情愫。
华国电影从来不缺乏主旋律,就缺乏暧昧细腻的情感,缺乏感情异端的多种可能性猜想。而两个美女之间的含蓄推手,正是一个比较文艺的商业符号。
虽然《风声》是一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