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十一点,汪启瑞才从流觞出来,在门口和刘琦分别,坐上了一直等在门口的车。
当车驶到家门口时,他叫住了司机,要了几块口香糖,嚼了会才打开家门。
毫不意外的,他的妻子张氏此时正在家中等他,瞧见他进来,便端过来碗清茶。
一碗清茶下肚,本有些晕胀的脑袋便彻底清醒了,于是他开始说起今天的见闻。
这是汪启瑞从成为太守开始就养成的习惯,因为他深深知道自家的妻子可比自己更加聪慧,且官场险峻,虽说他已经身为一市太守,已经没有了很多束缚,但肩上也多了这一城百姓的安稳幸福,一些政策决定妻子从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反倒经常说出比他在政府班子里开大会还要有营养的话。
这也让他经常夸耀,家中有慧妻,万事自顺心。
至于妻子张氏,在丈夫说话时,很少开口,只是在听到刘方平时,她帮汪启瑞整理衣服的手才微微一顿,道:
“这个刘方平可是少将刘源叔的独子?”
“没错。”
汪启瑞把衣服身上衣服换下,打开音响:
“要不然一个小家伙怎么会那么横,看那副模样,恐怕是就连我这个太守都不被人放在眼里呦。”
但汪启瑞的自嘲换来的是张氏丢过来的一双臭袜子:
“没发现啊,我的太守大人竟然还在乎自己的形象,那就去把袜子洗了吧。”
汪启瑞瞧见此时母仪天下的老婆大人,叹了口气,只好去到卫生间,卖力的洗袜子。
“不过你做的对,测试这事儿虽然让人恼火,但的确不能推辞,虽说你是和刘琦谈的军招,可明眼人都知道,背后真正拍板定局的是刘源叔,因为这么点小事得罪了他,划不来。”
这时汪夫人靠在卫生间门上,冷静的分析道:
“终究还是以大局为重,前阳市在整个联邦的第十三大区终究不是一级城市,也没有一级产业,所以想要真正将前阳市的地位抬起来,推出去,最长远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人才,这也是你这么多年一直暗中推动进修班发展的原因,而这次也是想要让更多的前阳人扎根军营。这个想法的确很好,也正中根源,但就像我当年说的,你把这么多孩子送出去了,可是当你需要他们的时候,你凭什么要他们回来?”
汪启瑞眉头微微蹙起,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一直想要解决的问题,只是,前阳市,不,不光是前阳市,而是整个联邦第十三区,都已经进入到一种缓慢的迁移中,且这种迁移已经进行了数十年。
煤炭产业的衰败,让整个第十三区很快失去了最主要的经济来源,而这里的环境早在煤炭挖掘之初就被放弃,经过上百年的发展,这里甚至蒙上了一层灰雾。
可以说,这里已经失去了让人留在这里的原因,不光是前阳市。
更别说年轻人了,如今排名前十的大学,整个十三大区没有一个,就是前百的大学,这里也只有四所。
年轻人想考大学,不光是为了获得更好的教育,资源,也是为了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而这样的情况,你要让汪启瑞如何找回已经离开的人?
只是汪启瑞对此有着自己的信心:
“咱们前阳,可从来不养白眼狼。”
可他的信心说服不了汪夫人,但汪夫人并没反驳他,因为她知道这是她先生仅存的一点理想主义。
她说到了另外的事:
“那个测试,由太守府发并不合适,虽然他们会执行,但一定有所质疑,所以最好还是我去说吧,特别是领头的那三家。”
汪启瑞这时突然感动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我发现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是什么了?绝不是找了个位高权重的老丈人,而是娶了你。”
只是对汪启瑞的深情,汪夫人反倒哼了一声道:
“有那花言巧语啊,还是赶紧看看你的宝贝闺女去吧,我看你都快把你有闺女这回事儿忘了吧?”
“哪能啊!不能,不过有件事儿我要先问问你啊,省的犯了咱闺女的霉头,咱那闺女自从我成了太守可正眼都看不上我,这万一说错了话,可就坏了,说不准几天不搭理我。”
汪启瑞在外面一言九鼎,可在这家里他地位可是排最后的,一想到之前一次惹了自己宝贝女儿,这位亲闺女愣是一周没和自己说一句话,他就头疼。
“行啦行啦,你现在可别过去了,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至于你想问的不就是进修班的事儿么,没错,您那位亲生闺女前段时间的确自己做主报了个进修班。”
“嗯?位置在哪?什么名?班里有几位上了前阳榜的师范名师?”
汪启瑞一听,立马眼睛一瞪,审视的问道。
只是这反应只换来汪夫人的白眼:
“你看看你,都是什么反应,都说芯蕊烦你。”
被这么教训,汪启瑞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面色尴尬的认错道:
“哎呀,这不是习惯了……习惯了嘛!再说,我这不也是想让咱闺女别被人虎了嘛,我起码也是个太守,就算拼了老脸不要,也不能让咱闺女受了委屈,耽误了前程。”
“现在谁还不知道咱们汪先生是太守,能耐大得很。”
汪夫人就见不得他这副样子,立马嘲讽道。
“不过可能不如你愿了,咱闺女去的是个今年新开的进修班,既没有名气,也没什么有名的武道师范,唯一符合你要求的可能就是位置,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