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害怕,小家伙,老夫要是想加害于你,早已出手,不会等到眼下。”
“老夫在此,只是为了疗伤,这几十年来,始终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紫衣人轻轻睁开双目,看向韩石,淡淡的笑意中微带嘲讽之色。
“此地非常隐秘,今日你误打误撞来此,也可算是一种缘分,老夫只想你陪我说说话就好,如果你害怕,可就此离去,不用勉强。”
韩石闻言,双目微不可察的一闪,起身双手抱拳弯腰说道:“小子有礼了,不知该如何称呼前辈。”
紫衣人静静地看着韩石,半响后,轻叹一声,“老夫被一个极为厉害的仇家所伤,躲在这里养伤了几十年,老夫的名号小友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会给你带来不测的危险,你只要知道老夫不会害你足矣。”
“不知小友家乡何处?家中父母兄弟几人?”
紫衣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和愤恨,短短十余丈的距离,近在咫尺,却好似远在天涯。
两千多年来,虽然这封印之力在夜间会稍有衰弱,让他的一些神通能够有一部分威力,溢出五行莲阵,在这山腹内,施展开来,只是他本尊若是想从此阵脱困,还是无法做到。
而一旦在日出之后,除了五行幻术之外,其他所有神通的范围便都不能越出五行莲阵,这少年若是昨夜进入山腹之中,哪里还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紫衣人身上所有能够出得五行莲阵的只有水灵珠,被他借风送出裂缝后,却不知落在哪里。
若是有人借水灵珠寻到五行门弟子,当可救得他出去。
只是如今这封印逼得他不得不好言相与,如拉家常一般和这少年慢慢周旋,曾几何时,需要这样对待一个凡人。
遥想当年,即使是大神通之士,若不合他心意者,一指点出,立刻形神俱灭,何需如今天这般连说话都要小心翼翼。
“小子名叫黄华,住在这森林南边的黄家村,自小父母双亡,也无兄弟姐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只有靠打猎为生。”
“前两天来这附近打猎,迷失了方向,误入此谷,有缘得见前辈”韩石昨夜静思之时早已把自己的来历编造好,此时说起当真滴水不漏,无一丝犹豫,神色更是有了黯然。
说谎并非韩石擅下至地理,人间常伦,无一不学。
在这说谎一道,更是知道九真一假才是说谎的至高境界,而且骗别人之前,必须先要让自己的神态和眼神都要搭配的妥帖才行。
韩石说话之时,心中同时惦念着双亲,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葬身于此,心下黯然不已,倒不是故意假装,反而显得非常真实。
紫衣人双目露出柔和之色,“黄华小友,你我遭遇相仿,我刚出世不久父母便已经失踪,直到今日也没有任何消息,想来应该已经亡故,你我同病相怜,当为有缘人,来,来我身边,我们好好聊聊。”
紫衣人面带微笑,右手朝韩石轻轻招了招。
紫衣人态度亲切,言语更是诚恳自然,韩石下意识便要迈步。
突然胸间灰石传来一阵冰凉之意,一激之下,韩石心中凉意通透,眼中露出清明之色,刚要迈出去的右脚又收了回来,站在木莲石刻边缘,静静地看向紫衣人。
“前辈,小子有一事不明,望前辈能为我解惑,不知可否?”
“你是在怀疑老夫么,相信你早已看出,老夫并非凡人,乃是修士,掌控大神通之术,若是想害你,还需要你上前不成?”
紫衣人右手无名指朝前轻点三次,立刻有火焰自虚无中燃烧开来,一刹那山腹中仿佛落入了火的海洋。
只有韩石周围一丈之地并无火焰侵袭,四处山石仿佛也经不起那火焰焚烧,噼噼啪啪之声不绝于耳,落下大量碎石,有几块差点砸中韩石。
熊熊的热浪扑面而来,好像要把韩石烤干才肯罢休,紫衣人左手轻轻掐诀,五指背朝外轻轻一挥,那滔天的烈火突然间消失,只有山腹石壁上那大块被熏黑的地方证明了刚才一切都是真的。
“如何,现在可信了,小友如此小心谨慎也是难怪,没有父母的孩子便要早早经历人间的风雨,谨慎些不仅没错,反而是可贵之处。”
“也罢,你我有缘,我且听听你有什么疑惑,我会尽力为你解答,只是解答之后,小友便来我面前吧,我想好好看看你,当年我离家之时,我的孙儿便如你这般大小,面貌和你也有几分相似,却没有你这么懂事。”
紫衣人眼中露出寂寞之色,更是仿佛在追忆着往昔。
韩石眼中露出迟疑,目光渐渐变得柔软,疑虑之心去除不少,这位前辈所言不像假话,也许是我太多心了,不过当问的一定要问。
“不知前辈来自何方,又是何门何派?就算此问会有危险,我也不在乎。”
紫衣人直直地看向韩石,“你若知晓,将来有可能会有莫大的凶险,说不定会尸骨无存,你当真不怕?”
韩石顿了顿,眼神依旧坚定,“不怕,还望前辈告知。”
“好胆量,但还不够,老夫为了躲避仇家,行踪是绝对不能泄露的,所以你若想知晓,则必须立下毒誓,我会告诉你一条离开的密道,你离开这里之后,此生绝不透露我的半点消息。”
“好,我黄华在此立下誓言,如果黄华此生透露前辈的消息给他人,定当有九雷灭顶,烈火焚体,尸骨无存而死。”
这段话韩石说的铿锵有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