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年前,属于长海城的八枚雷云令,便是城主府与各大势力平分,皆为四个。
至于城中的散修,只有看热闹的份,长此以往,却是引起了众多散修的不满,一时间,长海城中变得极为混乱,偷盗与刺杀之事层出不穷,故而,当时城主府便定下这个规矩,城主府分出一枚雷云令,留给散修争夺,换来的,便是这长海城的宁静。
其实,还有一个目的,便是通过雷云令的争夺引发散修间的死斗,从而削弱散修的实力,便于城主府暗中操控。
这散修争夺令牌之战,分为两步,第一步,夺得所有散修中的第一位,第二步,需要接受城主府的考验,对众多散修而言,真正难办的是第一步,要想从众多散修中脱颖而出绝非易事,更是有许多散修就此殒命,而第二步,向来只是一个过场。
每一次,城主府所派出的修士,都是与那散修草草过招后,便出言认输,并非真的不敌,而是为了宣扬城主府的态度,并非与散修为难,从过去的数百年来看,城主府这一招显然还有极大的妙用,这些获得资格的散修,一个个都曾经承过城主府的情,在从雷云岛离去之后,几乎都在数年之内,摇身一变,成为城主府的修士。
至于其中的曲折,便不是他人可以知晓的,在旁人看来,连这些桀骜不驯之辈,也心甘情愿地加入城主府,不禁让他们对城主府更有敬畏之心,相对那些落败的家族,有些家族则是连争斗的资格都放弃了,实在不是故意为之,而是实力差距太大,即便勉强上阵也不过贻笑大方。
孙剑身为孙家家主,本是有资格参加争夺资格的机会,但孙剑很清楚,以他的修为恐怕连第一阵都难胜出,与其上场自取其辱,还不如静心一观。
今日,孙剑带着家族后辈,来此,只为让这些后辈开阔眼界,知晓修道的艰险,看着这些年轻人,从初时的激动和自大,逐渐变为凝重和沉默,孙剑嘴角有了一丝不明显的笑意,今日不虚此行。
不出意外他这辈子元丹后期便是尽头,孙家的希望不在他身上,若是能让这些后辈沉下心来,忘我修炼,孙家终会有崛起之时,希望,便在这一张张稍显青涩的脸中。
带着一个个脚步略显沉重的后辈回到家族中,没有停步,孙剑领着众人来到祭堂所在,点燃三炷香,孙剑躬身三拜,背后的众多孙家子弟,也随着孙剑拜了下去。
孙剑目光中有一缕无奈之悲,这悲哀浓重,就连在背后众多子弟看去,孙剑背影中也有了一丝萧瑟之感。
孙剑闭目沉默许久,才缓缓转过身来,沉声道:“今日之事明日之师,我带你们去看,看的不是那结果,而是在看你们自己,若是智者,便可以从其中找到自己应走之路,你们各自回去,静思三日。”
孙剑大袖一拂,众人拱手后,一一离去,这偌大的祭堂,便只剩下孙剑一人。
孙剑双膝跪地,看着祭堂中间供奉着的牌位,许久,眼角有了湿润之意,这么多年来,为了孙家,他咬牙扛着,其中的艰难,无人可知,他修为不高,在这长海城孙家只有夹缝中求生,当年父亲临死前,亲手将孙家交于他手中,叮嘱他万不可让孙家就此没落。
这些年来,他也不过只是勉力维持罢了,至于崛起几无可能,在父亲死去的那天,孙剑便已发誓绝不再流泪,但今日实在无法抑制,这泪不仅是为父而流,也是为了那些后辈,心有意,终可期,只希望他孙剑一番心血,没有白流。
孙剑看着牌位许久,擦了擦眼角,还未起身突然全身一紧,一阵极度危险的感觉从背后传来,这种心悸之感他许多年都未曾体会。
孙剑不敢妄动,有种直觉,只要一动这危险的感觉便会化为雷霆一击,他难逃此劫。
“兄台此来,不知何意?”孙剑站在原地,缓缓站直,沉声说道。
“你所祭何人?”一个清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其中,感觉不到杀意。
孙剑慢慢转过头去,一个青衫修士,站在一丈之外,静静地看着他,此人面目清秀,并非十足俊朗之人,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却似有无形之力,可以看透这世间万象,让人不禁心生折服之意。
“这祭堂供奉的乃是我孙家先辈,牌位正是家父之名,不知兄台来此何意?”孙剑沉吟少许后,并未隐瞒。
“在下韩石,今日此来,正是为了兄台前几日所买的兽皮。”青衫修士面带笑容,微一拱手。
孙剑眉头一皱,那块兽皮本是他准备好的一件礼品,那云家势大,在这长海城是不多的几家可与城主府抗衡的大家族,孙家若是能够攀上关系,那便可以换来一段平稳发展的时间,为这些后辈的成长营造机会,若不是他与那城主府不共戴天,孙家完全可以与许多小家族一样,选择依附城主府,那样将会更加安全。
只是那兽皮虽说价格不菲,却不知能否入那云家家主的法眼,这几日,他还在考虑要不要再加上几件宝物,眼下此人开口便要兽皮。
“是该拒绝,还是”孙剑突然一怔,此人自称韩石,莫非就是不久前,传得沸沸扬扬的岳家客座长老韩石。
孙剑沉吟道:“在下孙剑,忝为孙家家主,敢问韩兄,可曾去过岳家?”
韩石微微一笑,说道:“正是,在下昨日才从岳家离开。”
孙剑面色一喜,“岳家无识人之能,韩兄可来我孙家,我孙剑对天起誓,将会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