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可怕之处,还在于赤龙子的修为进境,并未因为第一人之名而下降,反而连连突破,百余年前达至大圆满之境,并将城主之位传与第三位弟子君无忧。
赤龙子从此隐居不问世事,全力冲击灵动,这百多年来,赤龙子极少露面,外界对此人修为究竟达到何种程度,说法不一而足,但所有这些说法的共同之处,便是他的修为更强了,赤龙子的凶名,百余年来渐渐沉寂下去,对许多年轻修士而言,对昊日城主君无忧的大名倒是如雷贯耳,说起赤龙子,即便有一些知晓之人,心中也绝没有胆战心惊之感,对这些人来说赤龙子只是一个传说。
但对老一辈修士而言,来自赤龙子的无形压力,反而变得更加沉重,只要此人还活着,这种压力便无处不在。
“此人已至炼实返虚之境,距离迈过壁障只差一步,一旦灵冲云霄,成为真正的灵动修士,届时无人可制,加上这君无忧一旦渡劫踏入元婴,假以时日待到修为稳固,几乎能与元婴后期抗衡。
更何况,君无忧的背后,除了赤龙子之外,还有神秘的君家,一旦这君家因为君无忧的关系,与赤龙子联手,即便是其余九城所有的元婴修士联合起来,怕也难敌,这赤龙子野心极大,绝不会满意昊日一城而已,所图者恐怕是整个遗落之地。”阮鹏扫了一眼许晨之师,缓缓开口。
那许晨之师,默然站立半晌,说道:“阮兄,情况远比你说的严重,据我所知,赤龙子对星月两城垂涎已久,只不过由于怕贸然出手,会引起众怒才没有动手,有传闻,此人从未露面的两个弟子,已在星月两城潜伏多年,作为内应。”
“这君无忧,对这眼下之劫并未露出丝毫紧张之意,显然他早已所有准备,相信赤龙子必定会赐下重宝,助他渡劫,否则光凭那君无忧自身之力,怕是难以渡过,在劫雷下身死当场。”阮鹏面色阴沉,看着湖面的影像,恨声说道。
藏宝阁遍布遗落之地,其中以内三城与外七城的藏宝阁规模最大,而十城中,又以昊日城中的藏宝阁最大最豪华,但却又是最憋屈的一个,无论什么买卖,这赤龙子都要抽走三成。
因此,昊日城中的藏宝阁看起来富丽堂皇,车水马龙,实际上却总是做着亏本买卖,多年前,阮鹏便在昊日城坐镇藏宝阁,他对这一切气愤难当,却又无可奈何,当时的他不过元婴初期,不是赤龙子一合之敌。
为此,阮鹏羞愤难当之下,离开昊日城,辗转之下去了距离昊日城最远的长海城,为的便是躲开那赤龙子的压力。
在湖边众人的注视中,那静止的劫云蓦然而动,不停翻滚之下,劫云快速收缩,变得更加凝实,其表面颜色从乌黑色渐渐变成紫黑色,不时有雷丝一闪而过。
其色并非银白,而是紫色。
吴天面色一变,他在这紫色天雷中,感受到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虽然气息很淡,却让他心生戒备。
这种程度的天雷,他在婴变巅峰渡那幻劫之时,曾经出现过,若不是他及时摆脱幻境,必被那紫色天雷轰中天灵,永远迷失在幻境中,那样倒还不如死了干净,正是因为这份后怕,让吴天对这紫色天雷的印象极深。
“恩主,老夫。”吴天话音刚起。
韩石眉头微皱道:“吴天,今后直呼我韩石便可。”
“不可,恩主之名不可直呼,既然恩主不愿这般称呼,改为少主好了,还望少主不要再推辞。”吴天面色一变,赶忙躬身低头说道,眼中竟有了一丝惶恐,从韩石皱眉中,他仿佛感到韩石对他的不满,心中一紧,白衣青年的身影一掠而过,那如坠九幽的感觉,似乎又一次出现。
韩石淡然一笑,对此事不再纠缠,他看得出吴天的恭敬不似作假。
“少主,我当年渡风金火三劫时,那雷劫不过八道,此人竟有九道,天资比我更强,但此人似乎对少主心存杀机,最好及早将其除去,若是少主首肯,我自当替少主分忧。”吴天拱了拱手恭敬开口,他的自称,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变化,对此韩石面色如常,好似没有听到。
韩石摆了摆手,他心中清楚,吴天虽有灵动修为,但毕竟只是魂体,若做那生死之斗,能发挥的实力必有折扣,大致相当于元婴大圆满。
“元婴大圆满”韩石嘴角露出浅笑,眼中透出自信的光芒。
吴天并不知道,曾有一位元婴后期修士,被他身前的青衫修士杀死,可以说,加上诸多底牌,韩石的真正实力比吴天恐怕也不遑多让。
看向那举刀向天的黑衣男子,韩石眼中露出战意,从黑衣男子锐利的目光便可以看出,此人绝不是善与之辈,一旦此人渡劫成功,很可能会掀起一场杀劫,韩石心中冷笑,到时候,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谁?
劫云翻滚中极速收缩,二十里方圆的漩涡,收缩之下,变成了五里方圆。
蓦然,一声低沉的浅吟声,在天地间回荡而起,这声音中似有龙腾虎跃,声音越来越大,最终成为一道充斥天地间的轰鸣之声。
伴随着这回荡天地的轰鸣声,一道粗如水桶的紫色天雷突然劈下,其速度之快,在黑衣男子抬眼的刹那便已临近。
黑衣男子左手闪电般掐诀,疾速一抖之下蓦然出现一块铜镜,迎上紫色天雷,这铜镜甚是古朴,透出一股沧桑之意,在紫色天雷的轰击下,铜镜咔咔之下出现裂缝,裂缝一经出现,便如一道狂龙在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