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石微微点头,接过龙筋内甲,此甲入手绵软,只有薄薄的一层,但却韧性十足。
韩石加力撕扯之下,除了一些轻微的拉伸变形外,丝毫无损,而刀剑刺在内甲上,始终无法穿透,却有一股滑腻的感觉,无法准确的发力,的确是自保的上佳宝贝。
作为石修,一旦跨入第二重坚石境,光凭肉身之力,便可以媲美岩石,只是韩石如今不过刚入青石境,远没有如此之强。
将龙筋内甲收入储物袋中,韩石的目光中透出柔和,对他而言,有没有这内甲,韩石都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在这次的大比之上,独占鳌头。
此物,代表的,是师父的关爱之意,他怎能不晓!
三天后,一轮红日遥遥而升,玄阳门内有古钟回荡而起,十六道钟声,传遍了数十峰,这是宗门大比的信号。
玄阳门内,一处极为开阔,名为凡尘的山谷中,一道道剑影从半空中落下,各峰弟子,尽汇于此,静立四处,他们的目光,皆投向凡尘谷中央之地盘膝而坐的白发老者。
此人,便是玄阳门掌宗,玄阳子。
一道道的目光中,透出的,是比五年前更加的狂热,没有入道前,只是向往与想象,而如今,身在修道中,在明白了许多之后,这份向往与想象,反而变得愈发炽热起来。
玄阳子,就是他们现在最大的向往。
玄阳子一声白衣,大袖一拂,迈出一步,说道:“玄阳门诸多弟子,今天是我玄阳门宗门大比的日子,五年前,你们都还身为凡人,不知何为修道,转瞬之间,五年过去,老夫相信你们其中必然会有出类拔萃之人,也会有自甘堕落之人,无论你是何人,在宗门大比中,你的实力,都将显现无遗,命运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中。”
玄阳子的话语,让这凡尘谷中的弟子,神色俱为之而动,这五年,真如转瞬,昔日的青葱少年,今日,已是修道之士。
玄阳子退回一步,朝着执法首座微微点头。
执法首座上前一步,洪声道:“宗门大比乃我玄阳门的祖训,老夫希望每一个弟子都能尽全力比斗,若是有人消极避赛,执法堂将严惩不贷。”
宗门大比,每五年便有一次,每一次的弟子排名,便就是各个峰头的排名,排名越靠前的峰头,下个五年内便能够获得宗门更多的支持,包括丹药和各种物品,而靠后的那些峰头,若是不能发愤图强,那便总是落后的命运。
大比分为两个部分,除了武斗之外,便是斗丹。
斗丹的双方,自然是雨莲峰与罗云峰。
按照斗丹的规则,每一峰都要出三位弟子,和另一峰的三位弟子斗丹,采用打擂之法,最终能够站在擂台上的,便为胜者,而胜者的峰头便可以在接下来的五年中,获得东园的控制权。
执法首座顿了顿,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诸位长老,说道:“接下来,便请雨莲峰和罗云峰各选派三位弟子出场”
周逸心中冷笑,这执法首座与他没有交情,而且此人都会有意无意地针对周逸,若是他没有料错,此人必已经被杨非收买,明知道罗云峰只有一位弟子,却还要按照以往的规矩,装聋作哑。
不过也罢,打擂台而已,只要今日没有四品以上的丹师出场,周逸相信,无人可以撼动韩石,如此,反而会成就韩石的威风。
卢长老朝着雨莲峰弟子所在之地微微点头,立刻便有三人从中快步走出,来到场地之中,朝着执法大长老拱手而立。
韩石清咳一声,施施然从人群中走出,一直走到执法首座面前,抱手道:“弟子韩石,今日代表罗云峰参加斗丹。”
执法首座眉头一皱,说道:“罗云峰另两人何在?”
“家师只有我一个弟子,我此来,若是任何一个雨莲峰弟子可以胜得了我,我就承认罗云峰输了,而我若是不能连胜三场,那也算我罗云峰输了。”
此话说出,全场顿时落针可闻,罗云峰弟子一贯弱势,不仅在上代弟子中广为流传,这一辈弟子也听闻了许多,几乎是无人不知,而韩石如此强势的宣言,立刻让众人惊诧不已。
执法首座沉下脸来,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你怎可信口开河,徒留笑柄。”
韩石眼中露出一丝不屑,斩钉截铁地说道:“首座长老,我身为周长老的唯一传人,来此,便代表着罗云峰,而我罗云峰的人说出的话,绝无反悔之理,长老尽可放宽心。”
执法首座眼光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但在这么多弟子和诸位长老面前,却无法发作,心中暗道:“这韩石如此嚣张跋扈,敢公然与老夫叫板,定然是奉了周逸这个老狐狸之命,否则此人必然无此胆量。”
“你韩石以后若是落了单,落到老夫手中,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死不能。”
强行按下心中的怒火,执法首座面沉如水,淡淡地说道:“既然周长老没有异议,那就按你说的,雨莲峰弟子何在?”
半晌,从雨莲峰弟子中走出一人,来到场地中央,此地,有两个丹炉放在石台左右两边,丹炉之旁,摆放着三份药材,大致看去,两边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韩石早已散出灵识,将左右两边皆细细探察了一遍,没有发觉任何异常之处,想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丹炉与药材之上,怕是难动手脚。
既然如此,韩石行走间略有迟缓,不动神色地落后了一步,这丹炉与药材,自然是让雨莲峰弟子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