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姒看他面色复杂,似有难言之隐,但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也不多问,只淡淡垂下眉眼,待赵训炎走了,才回头看了眼方才轿边的侍卫,嘴角微微扬起,提步跟了进去。
一路到了花园,到的时候,能看到凉亭里坐了两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正在对弈。
有宫女匆匆跑过去说了句什么,便见那年长的收回了手,扭头朝她们看过来:“来了。”
朗月寒连忙道:“父皇,这就是儿臣与您说过的,逍遥王赵训炎。”
“嗯,朕知道他。”南疆的皇帝看了眼赵训炎,看着他脸上的面具,笑道:“不过我们南疆从无称霸之心。你此番与他联手的目的还没跟我说清楚,就这样擅自接他进宫,是不是不妥?”
“一会儿儿臣便会跟您解释清楚的。”朗月寒笑道。
皇帝笑着颔首,转眼间赵训炎已经走上前来了,朝他们见了礼。
“坐吧,逍遥王。”皇帝笑道。
赵训炎跟朗月寒对视一眼,朗月寒微微颔首,赵训炎会意,在皇帝一侧坐下。
看到一身素衣的楚姒,皇帝惊讶了一下:“这位是”
“她是我们摄政王的王妃,摄政王临时在路上有事,便委托本王带着摄政王妃一道先过来。”赵训炎道。
楚姒有些愕然,难道这南疆皇帝还不知道赵训炎谋反兵败之事么?再不济,清愚被赵煊仪下入大牢之事他也应该有所耳闻才是,怎么好似什么也不知情,任由赵训炎在这里胡说八道。难不成真如绿檀所说,皇帝身边的人已经都是大皇子朗月寒的了么,那么绿檀呢?
正在楚姒疑惑间,朗月寒朝她笑笑:“王妃在想什么?”
楚姒在一旁坐下,淡淡看着他,他眼中的算计和狡黠,皇帝不可能没察觉。
“我在想,绿檀在哪儿。”
楚姒才说完,赵训炎面沉了脸:“王妃,我们不是来谈论私事的。”
但皇帝对‘绿檀’这名字倒是感兴趣:“不知王妃所说的绿檀是谁?跟我的檀儿倒是有个字一样。”
“就是”楚姒才要开口,便听朗月寒道:“父皇不提儿臣都差点没想起来。昨儿才传来消息,儿臣让檀儿先带着使臣暂时停留几日等我过去,没曾想她竟贪玩的自己跑了,儿臣这会儿正使人在找呢,还请父皇责罚。”
楚姒眉心微紧,皇帝却只笑着摆摆手:“这孩子从小惯坏了,她要玩你就由着她玩吧。”
“是。”朗月寒说完,警告似的看了眼楚姒,这才跟赵训炎假模假样的谈论起了所谓的‘两国合作事宜’,没多久,朗月寒起了身道:“逍遥王,之前跟你说的父皇珍藏的兵书,就在前面藏书可要去看看?”
“直接使人拿来不就是了。”皇帝淡淡品着茶,似没有察觉出异常。
朗月寒朝他拱手道:“父皇,这等珍贵书籍,搬来搬去,也少了些厚重,左右您在藏书还珍藏了不少其他书籍,让逍遥王过去也好好看看,我南疆跟中原一样,都很重视文化和才子。”
赵训炎也表示很有兴趣亲自过去看看的样子,皇帝闻言,倒是哈哈大笑起来:“既如此,那你们便过去吧。”
楚姒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着周围面色隐隐带着杀气的众侍卫,想来想去,他们也不可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什么,便又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只等他们一走,便把绿檀的真实情况告诉老皇帝,却闻赵训炎道:“月华,你留下伺候王妃。”说罢,便深深看了眼楚姒,提步离开了。
月华是赵训炎今儿一早特意派来的,是等一等的暗杀高手。
他们一走,楚姒便起了身,看着周围人隐约要拔剑的样子,朝皇帝道:“皇上,听说朗月邱公主也在宫里?”
众人一听朗月邱,均是又收回了手,皇帝笑看着她:“没错。”
“我们现在去寻她吧,我有一样十分重要的东西放在公主哪儿,只等着进宫来,去她那儿取了呈给皇上。”楚姒面改色的撒谎,既然是赵训炎和朗月邱安排的计划,那现在去找朗月邱,路上再趁机告诉皇帝实情应该不难,况且这皇宫里,不可能全部都是朗月寒的人,这皇帝年轻时虽无多少政绩,但也不昏庸糊涂,届时找到皇帝自己的人也就脱离危险了。
不过皇帝似乎没有察觉她的意思,只端端坐着,看着桌上一盘棋,道:“东西不急,听闻世子妃是举世无双的聪明,不如来跟朕下盘棋。”
世子妃?
楚姒眨眨眼,这皇帝既然知道自己是安平侯府的世子妃,那应该是知晓实情的,那方才还听赵训炎和朗月寒在那胡说八道,难道他是故意的?
楚姒坐下来,将信将疑的开始下棋,但一旁的月华却开始不安分了,手心微转,已经有五枚毒针捏在了手里,周围的太监宫女们也慢慢变了脸色,做好了准备。
就在他们准备动手之时,皇帝忽然道:“摄政王与朕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安平侯夫妇与朕更是老友,这么些年他们一直在外游历,朕都羡慕他们这样神仙眷侣的生活呢。”
楚姒更加惊讶了,若是这么说,这皇帝应该知道所有情况了才对。
“不过”
皇帝抬眼看了她一眼:“朕本来是打算将计就计,将你扣押在南疆,好让他们听朕调令的,不过你方才想救朕,又是檀儿的好友。朕还是罢了。”
楚姒瞪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