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四下静如空寂,似乎连虫鼠猫狗都已昏昏睡去,没有半点响声。
风三却一个惊醒,如弹簧般坐了起来……他刚刚做了一个梦,这次梦里不在有吴涟漪的倩影,也没有他的车房和经理的前程。风三在梦里只见一双血红的眸子盯着自己看,似乎还有浅浅的嘶吼声。
风三安定了下神色,闭上眼睛,猛地发现梦中的血红眸子正盯着他。风三连忙张开眼睛,漆黑的屋子里却什么都看不到。
“神经衰弱……”风三暗想,却困意全无。他按亮手机,只见已经是三点多一刻。睡不着,风三只好抓起手机开始玩起消除游戏。
晨曦来临之际,村子里的鸡狗也开始躁动起来,仿佛是在演唱“图兰朵”一样,叫声此起彼伏似乎还带着韵律。
晨时的山村外面还是冷的,山雾隐隐,遮蔽了大半个村子,如同瑶池里的仙气,立马让所见之人如坠云端。
风三披了衣服,倒了脏桶,回来又扎开炉子,添上一些煤块……
村里的活计风三还是熟悉的,即使在村里不如城里那般自我感觉良好而惬意,但在家,风三却是轻松和安静的。
和爷爷吃完早饭,太阳也爬到了半山腰。山雾悄然散去,村子恢复了本来模样。
风三收拾下,带着祯道士委托的酒葫芦便出了村口。走了三个小时的山路,隐隐听到溪水潺潺之声。风三知道到了老龙头。
老龙头是洼儿村东山里一股山溪流下形成的瀑布。瀑布虽然只有五六米高,且不宽,不大,但也是这一带显见的美景。那溪水甘甜,捧起即可饮之,盛夏之时,凉如冰水,确实是一处好地方。
他快走几步,尽管一路坎坷难行,此刻风三的腿如灌了铅的硅胶假肢一般,但风景就在前面,风三的心里又突然涌起畅快的欣喜来。那欣喜的感觉随即化作钢铁般的力量,直直灌入双腿之中,疲惫的东西一扫而空。
山风徐徐吹过,风三坐在溪水之边,任由凉意冲洗着全身。
这里风三儿时是时常来过的,夏时,许多伙伴在这里戏水。老龙头的水深处没不过膝盖,清凉的溪水由错落的崖壁上倾泻而下,仿佛是孩子们的御用花洒一般,小子们光着身子在落溪下站上一排,比着谁先受不住冷水的冲洗……这一幕景象现在仍记在风三的脑海里,他好像又回到了儿时的快乐之中。
然而,风三突然发现了老龙头不对劲的地方……在那溪水落下形成的小瀑布后居然出现了一个半人多高的深洞!
“这是……”风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那崖壁下居然真有这么一个大洞。
“这是谁搞的鬼?”风三惊诧不已,他顾不得刺骨的溪水,穿鞋便下,径直来到瀑布跟前。
没错,这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洞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风三不知道这个洞会通向哪里,但心中却有着一种一探究竟的冲动。
风三掏出手机,打开手电,钻进洞去。钻了不多时,洞里空间变大了,容得风三直起腰来。
“嗒……嗒……”洞里不时传出滴水的声音,风三背后的落溪之声却渐渐消失。
好一会,风三感到手机已经发烫,他停下来把手电熄灭,原地站着休息着。突然,风三听到前方传出一阵极为难听的笑声。
风三吓得一哆嗦,寻着声音听去,那声音模模糊糊,但也能听得真切。
“终于让我们找到了!”一个尖锐的声音说到。
“没错,这就是藏宝的地方!”另一个粗犷的声音应到。
“宝?”风三脑子里迅速地闪过无数宝石和金银器物的形象,同时他禁不住向来时的方向慢慢挪去。风三第一感觉就是“盗墓贼”,如果这样还是走为上计的好。
可是风三忘记了打开手电,就在他一回头的时候,头正好撞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风三本能地“哎呦”了一声。
“有人!”
那两个难听声音的主人这时也警觉起来。
“不好!”风三大惊失色,连忙开开手电往外就跑。可就在这时,一道火光闪过,风三立马觉得天昏地暗,再睁眼时,风三已经被带到了山洞的尽处,他面前站着高瘦和矮胖的二人。
高瘦的尖声笑道“正当午时,还有人送来餐食!”
风三惊慌至极,他背后紧紧靠在一面岩壁之上。这面岩壁泛出隐隐的金光,让风三可视三四米的距离。
“不错,不错……虽说还是熟肉好吃,现在也凑合吧……”矮胖的也笑道。
“你们是谁!”风三颤声问道。
“你说我们?”二人呵呵地笑着。随着这阴冷地笑声,胖瘦二人的皮肤开始龟裂,脱下的皮屑化作一丝丝黑烟飘散。转眼间竟变成了两个人形的怪物!
那矮胖的头顶一个硕大的鱼头,高瘦的则如王蛇一般……
风三只觉自己魂飞魄散一般,随手不管不顾地抓起东西向二妖人丢去。而洞中竟无大石块,风三丢出手机,一下子摸到了祯道士的酒葫芦。
“滚开!”风三不顾上是什么,狠命地将酒葫芦向高瘦地砸去。
高瘦的妖人挥手一挡,酒葫芦酒被打飞出去,撞在石壁上,一下子成了两半。
就在这时,那碎开的葫芦里然起了一团火光,伴着阵阵森然的低吼,火光化作一对血红的眸子漂浮在半空。
洞里的一人二妖全都愣住了,风三认得这就是昨晚梦中所见之物!
“真特么是憋不住还让人偷了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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